“想談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我怎麼不知道?”林瀟瀟的話很快很衝,如一波波的浪潮打向郭浩坤。
郭浩坤依舊一副坦誠:“我只是想看看晨曦的情況。”
“晨曦現在的身份是你想看能看的嗎?”
郭浩坤眸子裡沒有什麼情緒,其實在知道夏晨曦的身份時,他已經受過打擊了,現在只剩下一片平靜,和他對視線的夏晨曦一臉無色,淡淡的說:“有事嗎?”
在那次跟郭浩坤擁抱後,再見到他,心裡平靜的跟湖面一樣,完全沒有一絲波瀾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新厭舊的那種人,但是自從她和白漠森訂婚後,她面對郭浩坤,心再也不會跳動了。
“聽到你昏迷不醒,現在看你恢復了,的怎麼樣?”
“我恢復的很好,謝謝關心。”她平靜的說。
她定定的望進他那雙帶着愁苦的眼睛裡。郭浩坤心裡頭嚼着‘謝謝關心’這幾個字眼,再次聯繫起林瀟瀟剛纔說的周家千金,嘴角泛起一抹諷刺的笑。
“是啊,現在你已經不用我關心了。”他低吟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望着郭浩坤,夏晨曦仰頭轉看林瀟瀟:“瀟瀟,我跟他說幾句。”
林瀟瀟點頭:“我在那邊站一會,有什麼喊一聲。”
臨走前,還朝郭浩坤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個笑郭浩坤明白深意,但是他並沒有把情緒表露於臉。
林瀟瀟離開後,夏晨曦對着郭浩坤說:“你特意來看我的?”
他點了點頭,夏晨曦皺了皺眉,特意來看她,爲什麼會選在這個時候來。
其實夏晨曦不知道的是,郭浩坤一直在醫院守着,他想知道夏晨曦情況,當得知她醒來了,又希望見到她。
他打聽到夏晨曦昏迷是因爲失去一段記憶,現在在昏迷,只是爲了喚醒記憶的後果。
“我聽說你這次昏迷,是因爲忘記了某段記憶,才用催眠?”
夏晨曦並不否認,點了點頭。
“是想起來了吧!”郭浩坤問。
“嗯。”
郭浩坤朝着夏晨曦邁步走過去,在她的跟前蹲下來,目光灼灼的盯住她:“你媽不是阮婉瑩,對嗎?”
夏晨曦定定的望着郭浩坤,他的臉在夕陽下透着莫名的緊張,夏晨曦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她還是迴應了一句:“我不是夏家的女兒,我跟阮貌華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郭浩坤的臉閃過震驚,緊接着是痛苦,他蹲着跟她平視,那雙本是憂傷的眼睛,此時已然是風捲雲涌了。
“你竟然不是阮婉瑩的女兒?”良久,他說了一句,但是這一句,已經透出他壓抑着什麼的情緒。
“世事變化萬千,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她嘆息一聲,目光很平靜的看着他。
他低下頭喃喃自語:“怎麼會?”
“我以爲我爸揹着我媽跟阮婉瑩亂來把我媽氣的神經抑鬱的證據出來了,我可以救贖了。”
“什麼?你爸和我媽?他們……不可能的。“夏晨曦睜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着他。
“呵呵,有什麼不可能,要不然你以爲,憑你家公司的那點規模能跟我們郭家走得那麼近?“
“所以你是想將對阮婉瑩的恨報復在我身的錯誤得到救贖?”夏晨曦聽完他的話後,心頭又被堵了一塊大石。
其實那晚擁抱後,她並不想再跟郭浩坤過多的再重往回舊事,可如今又知道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那麼溫婉的母親形象瞬間在夏晨曦的心,重重的打了一下。
現在,郭浩坤因爲她的身份轉變,而窮追不捨,她不得不提。
郭浩坤雙目突然腥紅了起來,怔怔的盯着夏晨曦。
“郭浩坤你的錯誤是不該把代的恩怨移到下一代。”
“對,是不該,所以現在才受到懲罰了,所以在我愛你後,發現你不是阮婉瑩的女兒,而我葬送了自己的愛情,也失去了心愛之人。”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看着已經笑的到了譫妄程度的郭浩坤,她仰起頭,穿透過樹葉的陽光打在她的眼睛,眯了起來。
“縱使我是阮婉瑩的女兒,你也不該把對阮婉瑩的恨加之在我的身。”她長嘆一聲。
“惜惜,其實一開始我是真恨的,但後來是恨加愛了,我沒辦法壓制母親對變化給我造成的痛苦,我內心痛苦,對你不可歇制的過份,越過份對你的那份感情越發的濃烈。”
聽着冠勉堂皇的理由,她垂下頭,譏哨的鎖住他。
“呵呵,所以老天爺要跟我開玩笑,懲罰我。”說完,他抱住頭,垂的很低很低。
看着郭浩坤痛苦的樣子,夏晨曦心頭說不出什麼滋味,她說出真實身份,只是想告訴他錯的有多離譜。
“郭浩坤,事情已經這樣了,忘掉吧,重新生活。”
郭浩坤倏地擡頭,眼眶此時已經是腥紅,他瞪着夏晨曦:“重新生活?不可能了,以前我告訴過你了,我沒法再好好的生活了,我假裝跟你一笑抿恩仇,可是我發現我沒辦法,特別是在發現這一切事實後,晨曦,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一個可以不痛苦的方式。”
夏晨曦望着他,像看見受了重傷的小動物,需要他人治療。可是他縱使再難受,也不是她可以幫忙的。
她嘆息一聲:“這些事別人幫不了你,一如當初你做的那些事一樣,我想把你拉回來,但是我怎麼努力,還是無濟於事,始終你都站在離我一萬八千尺遠的地方。”
頓了頓,又說:“所以今天也是一樣,別人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已幫自已。”
郭浩坤沒有應聲,抱着頭,肩膀在聳動,夏晨曦在心底的認知,他是該哭。
突然,他擡起頭:“晨曦,縱使你再想拉起我,可是你還是放手了,不是嗎?”
夏晨曦沒有迴應,看着他,他繼續說:“白漠森他真的能讓你幸福?真的愛你?”
她一臉平靜:“在我八歲的時候,他愛我了,到現在,他愛我十七年,你說他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