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如果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話,當初你就不該帶着容兮一起下山!而現在也不會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樣子,凝兒,你現在這副樣子拿什麼條件來讓我救他?”
“師兄……”容凝張了張嘴已然不知道該怎麼去求眼前的這樣男人
男子容貌雅緻,舉手投足間好似謫仙一般脫塵超凡,一頭及腰的青絲只怕連京城上雲坊中最好的絲綢也比不上,薄脣輕啓,薄情既出,好像眼前的他不管對誰都是這般無心無情的態度。
“師兄?”樓肆情忍不住哼了一聲,握着她皓腕的手不覺又捏緊了些,銀眸中的慍怒如何也藏不住,“要不是因爲這一聲‘師兄’我早就親手結果了你!”如玉的面容上掛着一抹絕冷的笑意,銀眸中的冰寒早已勝過了天山上經年不化的白雪。
“師父,您就別跟師叔計較了,先救人吧!”樓心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樓肆情的袖子,這天下的能人何其多,而他樓心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這個冷麪心熱的師父。
“你閉嘴,我不是說一旦有她的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我嗎,你自己又在做什麼?”樓肆情一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一甩手直接將樓心推得好遠。
“師父!”樓心扁了扁嘴從地上爬了起來,在樓肆情的威脅之下他只能閉上嘴巴。而此時的容凝已經毀了半張面容,就是般箬也昏迷不醒。
“滾出去,沒我的叫喚你別進來!”樓肆情揉了揉腰直起身來,將架子上的銅盆遞到了他的手裡,“去給我打一盆熱水來,凝兒的臉不能不治。”
“哦,好好好!”得了令的樓心拔腿就往門外跑去,反倒是容凝有些尷尬。
“師兄,我的臉不要緊,還是先救般箬好不好?”反正她都成這樣了還在乎臉上的傷嗎?可是般箬不一樣!他還有一個影衛門要擔當,甚至將來還有更大的責任等着他去肩負。
“救他?”樓肆情半眯起眼眸緊緊的盯着容凝的臉,一身清冷月華般的光彩讓人不敢直視。藏於袖中的另一隻軟白玉手緩緩伸出來撫了撫她那張毀了一半的臉頰,細細的瞧了半天后,只見他銀眸中一閃狠鶩,旋即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
容凝的臉上,“你讓我救他?笑話!他是什麼人你心裡明白得很,容凝,你以爲這人是隨隨便便就能救得?”
“師兄,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跟他不共戴天可是、可是他畢竟還是一……”
“夠了!”樓肆情忍不住打斷了她的祈求,折身就要往門口走去,“你若是執意讓我救他的話,那我立刻辭去印月宮代宮主一職,從今以後你我都不是師兄妹,而我們日後江湖再見的話就是敵人!”
但凡涼薄之人其實都是重情之士,有些話可以藏在心裡一輩子都不說,但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後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而樓肆情偏偏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是斤斤計較,更不是冷血無情。只是有人負他必當遠之,有人害他必當毀之。
所以般箬他不能救!哪怕是跟容凝斷絕關係他也不會出手。
“樓肆情,我一直以爲你是面冷心熱之人,原來是我看錯了!好,你不救是吧,那我現在就帶他走!”說罷容凝就攀爬到了般箬的身邊,一手撐着軟榻一手將般箬扶上後背。半面已毀的容貌看着猙獰不已,而另一半卻是美到極致,美到令人不敢相信這是人間物。
淺薄的一笑立刻消失在脣邊,“不救是吧?那好,從今日起你樓肆情不再是我印月宮的代宮主,從今ri你樓肆情跟我容凝沒有半點關係!”
“你這樣又如何能帶他離開這裡?”樓肆情眉峰一動,淡漠的眼眸沒有任何的變化,而他有深知容凝的個xing強硬起來不管是誰都勸不住。
“你管我如何離開,這世上醫術高超的人又不是你樓肆情一人,就算讓我去求容兮我也願意!”容凝仰頭衝着他邪佞一笑,這種女人不bi她還好,一旦將她bi急了她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好!”樓肆情閉上雙眼狠狠的抽了一口涼氣,“讓我救他也行,但你必須跟我回天山,而且這一輩子都要留在天山寸步不能離開!”此次下山的目的有兩個,而最重要的就是將她帶回天山。
“不行!”容凝聽他這麼說立刻拒絕道,“我是不會迴天山的,今天般箬你今天必須救。師兄,從小到大我也
沒求過你什麼,就是以後也不會求你什麼。師妹我這輩子就求你這麼一次好不好,你救救般箬好不好!”
說到底又是誰拿誰沒有辦法呢?
容凝明明知道他心中最痛恨的又是誰,明明知道他最容不下的又是誰,可偏偏今日要救的人是她最在乎的人。
樓肆情再一次閉上了雙眼,須臾後又睜開,玉白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紅繩。微微蹙起的眉頭最後還是鬆開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答應你一次,只是日後再有這種事你就是拿命威脅我我也不會答應。”最終樓肆情還是妥協了,從隨身攜帶的藥箱中拿出了救命之物,將般箬從容凝的肩上又扶回了軟榻上安放好。
這人身上的傷其實也不重,只是這蛇毒非同一般,是萬毒門的金鍊子蛇。
樓肆情將般箬扶坐好後先替他褪去身上的外衣,而後運功將他體內的毒bi了出來,時間就這麼緩緩而過,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天。
而容凝從頭到尾都繃緊了神經甚至連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
眼看着般箬啐了一口毒血後,頭頂上也蒸出一團紫黑色的霧氣。團簇的雙手已經被汗水溼透了,眼下她只能等待,等待樓肆情告訴她般箬已經脫離了危險。
直到黃昏夜幕之際樓肆情才抹了抹額間的汗水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師兄,怎麼樣,般箬有沒有事?”樓肆情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
樓肆情沒有說話,疲倦的雙眸在她跟般箬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邊後,二話不說直接將容凝打橫抱起徑自往門外走去。
“師兄?”容凝大爲不解,剛出門就撞上了端着熱水而來的樓心。
“心兒,照顧好般箬。”擱下這句話後樓肆情便陰沉着臉抱着容凝往對面的屋子走去。
樓肆情剛踢開了房門,容凝便着急問道,“師兄他怎麼樣了,般箬有沒有……”欺身壓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這位一直讓她趨之若鶩的師兄樓肆情。
而這一吻好像似乎耗盡了樓肆情所有的力氣,轟然倒下的身體將容凝嚴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