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閣,漪月樓,都是江湖上靠販賣消息爲營生的,前者是個賭坊,後者是個ji院,兩者一旦聯繫到了一起那這江湖上可就是無孔不入,沒有什麼消息是他們探聽不到的。
經由之前的兩件事般箬與容凝也決定喬裝打扮一番再上路,只是容凝這身子多有不便,最終兩人商定就此打扮成回鄉省親的夫婦。
容凝的肚子大的有些不像是懷孕七月的樣子,早前坐着馬車也未覺得有什麼不妥,頂多是一路的顛簸加劇她嘔吐的感覺,不想入了城下車後才發現雙腿早已浮腫不堪。
般箬一手抱着熟睡的亦然,一手還要扶着雙腳虛浮的容凝,兩人並肩進了一家名曰“同福”的客棧,倒也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不過店小二倒是眼尖的很立刻上前招呼起來,“喲,夫人可是要慢些呀,來小心門檻!”
“還真是機靈。”容凝忍不住讚許了一句,回頭看了一眼般箬,“我有些乏了,要不今日就在這裡住下吧,況且亦然也餓了。”
般箬依言點頭,衝着店小二遞了一兩銀子,“馬車還停在外面,喂些糧草,明日我夫婦二人還要趕路。”
“好咧,客觀您放心!”店小二接過銀子雀躍般蹦躂了出去,這邊掌櫃的也詢問起來,“兩位這是要在小店住上一晚?”
“嗯,可有乾淨舒適的房間嗎?最好大一點。”上前詢問着,顧自環視了一週,這客棧的生意倒也一般,有三三兩兩圍坐吃飯的,亦有退房離開的,當然他們身後就跟進一個也要住店的。
“房間還有兩間,都是大房間自然乾淨舒適。”掌櫃的說話時也沒擡頭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還有一個要住店的。
“那好,那就開兩間吧。”般箬方要遞銀子這手就被攔住了。
而攔他的自然是身後那位同樣要住店的高大男子。
“兄臺這是何意?”般箬有些不悅,雙眉一蹙的同時將右手一翻反而壓制住了那男子。
容凝心知此時萬萬不能暴
露身份不由得拉了拉般箬的袖子,轉而衝着身後的男子勉強笑了笑,“這位公子也是要住店吧。”
那男子不說話,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般箬不放,而他的手還被般箬扣住了脈門。
“喲,就剩兩間房你們不是正好?”掌櫃的也沒覺得哪裡不妥當了,這夫婦二人一間房,年輕公子一間房不是正適合嗎。
“掌櫃的,難道就沒有什麼房間了,小一點的也行。”不想般箬執拗起來時竟是這個模樣的。
不過掌櫃可就爲難了,“就這兩間房了,現下也不曉得是個什麼情況一大幫人都往這邊來,瞧着也不像是做生意的。”
“算了,咱們也就別讓掌櫃的爲難了,我們夫婦一間房本就沒什麼的。”容凝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般箬付完錢就上樓,眼下這麼一鬧還是引來了注意。
“那好吧。”般箬心下有些愧意,本想借此讓容凝好好休息的,沒成想還有這種情況。不得已只好聽從容凝的意見,匆匆付完錢後便跟着小二哥上了樓。
“掌櫃的,問你件事。”上樓之際容凝還是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那男子面容俊逸非凡放在人羣中一眼便能瞧出,頎長的身形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尤其是他那雙眼眸犀利中還透着難藏的殺氣。
有趣!
“嗯,秦公子想知道什麼?”掌櫃一邊登記着這位秦公子的姓名一邊迴應着。
“此去到清雨鎮還有多久的路程?”原本也是平常問話,豈料他一開口這廳中吃飯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擡頭看向他,那種眼神與惡狼看到食物沒什麼區別。
“喲,原來秦公子也是要去清雨鎮的呀!”這時從廚房後面走出一個身姿綽綽的美婦人來,一雙柔波的水眸在秦公子的身上打量了好幾遍才說到第二句話,“得了,您也甭問呂掌櫃了,他們都是要去清雨鎮的。”美婦人指了指秦公子身後的這幫人笑的更是肆意。
“都是要去清雨鎮的?”姓秦的公子顯然沒料到還有這種情況,不
由得張大了嘴巴。
“可不是。”呂掌櫃噼裡啪啦的撥弄着算盤珠連頭都不擡一下,“當今皇上的懸賞令早已傳到了邊境各國,他們自然也是爲了這筆賞金的。”
秦公子聞言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得到消息的人不止他一個人,“那煩請掌櫃的告知在下清雨鎮怎麼走。”看來這秦公子還沒放棄這個念頭。
“啪!”呂掌櫃擡起頭來掃了一眼周圍,用毛筆搔了搔頭髮,“秦公子,您這一趟就當自個兒是出門遠行散個步的,您身後的可都是高手,這要真打起來只怕您小命難保。”
呂掌櫃的話縱然是不好聽但也是實話,這客棧裡的人哪個不是衝着容凝的賞金來的,只怕樓上那對夫婦其實也是刻意僞裝的,其目的都一樣!
“行了,你一掌櫃的亂說什麼,莫要嚇走我的客人才是。”美婦人一手敲在呂掌櫃的腦袋上,轉而往秦公子的跟前走去,“秦公子甭聽我這夥計亂說,他們都是江湖中人自然是高手,您這一路辛苦了吧,來奴家帶您上樓休息!”
也不管秦公子願不願意,這女人直接接過他手裡的包袱便往樓上走去。姓秦的公子臉色自剛纔開始就很難看,從樓下到樓上這短短距離竟也讓周圍的人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內力。
等到人一消失在走廊時,這樓下立馬熱鬧起來。
“聽風閣跟漪月樓的消息居然賣了這麼多人!”
“他孃的,當初跟我收了五十兩黃金!”
“收了老子一百兩!”
諸如此類的話這段時日裡呂掌櫃早已聽了不下千遍,只怕這耳朵上的老繭也多了一層。
這邊喂完馬的店小二一進門就發現了不對勁,不由得衝着呂掌櫃勾了勾手,“方纔來的三個瞧着如何?”褪去先前的諂媚模樣,如此嚴肅的姿態哪裡是個店小二該有的。
呂掌櫃一派不耐煩,“瞧出端倪又能怎樣,都是爲了容凝的腦袋來的。不過……”他頓了頓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剛纔佟姐上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