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不是臨死之前又有什麼話要說?”慕澤欽圈緊了懷裡這具有些冰冷的身體,說實話他現在可沒什麼心思對一個剛剛流產的女人動什麼心思。
“遺言什麼的我不是早已對您說過了,只是您並未做到而已,更何況……”話說了一半容凝戛然而止,盯着他如墨的眸子漸漸陷入了深思中。
慕澤欽見她不語,漸漸凝重的神色中並未將他之前的話放在心裡,驀然間又騰起一股怒氣來。雙手狠狠的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
“嗯?”容凝身體一震顫,猛的回過神來,迷濛的神情好似在問他發生了什麼一般。只是這種表情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只是他不記得了。
“本王確實讓人替你找過雪之劍,只是這劍早已下落不明瞭。”慕澤欽冷漠回到,一雙眸子又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她。
“我知道。”容凝不以爲意,這劍對她來說很重要,但也不重要。說白了不過是她對當年的他一份懷念而已。如今他們都到了這個局面還有什麼可懷念的,只可惜那劍中留存的一個秘密只能埋在往昔的歲月中而不能公開了。
“那你還想要什麼!”慕澤欽憤然道,越是看着她的眼睛他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明明該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的,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因她而震怒呢。
不,誰說沒有感情的,至少還有恨纔對!
因爲她,他纔會失去那個帝位;因爲她,他纔會失去與容兮的孩子;因爲她,他纔會變得這麼、這麼不像自己。
“我想要的很多啊。”容凝表以天真之色,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從第一次在流止山莊見到你的時候我只想要你,要留在你的身邊;從你想要得到天下時,我當時就想我纔是那個可以幫到你的人;從你對容兮說此生非她不可時,我在想就是死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在一起!”聽似不經意的話,卻是她這幾年來唯一真正想要做的事。
慕澤欽的表情一沉不變,換在之前早已因爲這些話將她折磨到半死,可現在他能鎮定的聽完一切。只因爲
現在的她沒有任何的能力左右他的一切了。
“你明白的,現在的你不過只是我手裡的一隻螞蟻而已,只要我動動手指你只能是一具屍體。”冰寒料峭的聲音永遠是他慕澤欽不會改變的。
容凝點了點頭,伏在了他的懷中,“我明白的,我一直都明白的。”連聲的回答讓慕澤欽有些訝異,可就在他懷疑之際,腹中卻嚴實實的中了一刀,鮮血滾滾而出,頃刻間就染紅了自己的衣裳。
“你!”慕澤欽大驚,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沒想到、真沒想到她居然也會這麼做。一把就將她從懷中推開,可容凝死死的攥着他的肩上的衣裳,更加不解恨的又將匕首往他的腹中刺了一下。
“哼!我?我如何了?”容凝面容猙獰,像極了深淵中爬上來的厲鬼!她就是要他死,不然就是去了冥府她也一定會再回來索他的命!
“來人!來人!”慕澤欽俊朗的臉登時煞白,毫無血色的脣在第三次叫出“來人”二字時,果真數十個黑色人影閃了進來。
爲首的黑影當機立斷一腳踢飛了容凝手裡的匕首,轉而將她死死的壓在地上。
而慕澤欽則有氣無力的扶着桌面強撐着身體,從頭至尾都沒想過容凝居然會行刺他,手段拙劣的很,可偏偏自己就中了招。
“王爺,王妃已經制服,要如何處置?”黑影跪伏在地,黝黑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少頃才注意到他的小腹還流着血,之間面前一道黑影消失的極快,不多時便又出現在了慕澤欽的跟前,而手中也多了好幾瓶的上好金瘡藥。
慕澤欽將房中的影衛通通屏退在外,只留下兩人幫他療傷,而容凝被繩子捆在嚴實實的跪在他的面前。
這一刀深得很,連血帶肉的翻滾了出來,金瘡藥一落在傷口上就死鑽心的疼,即使慕澤欽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可額頭上的汗說明了一切。
容凝就這麼看着他,連眼睛都不眨。尤其是看到他痛苦的流着冷汗時嘴角的笑更加的深了,淺淺的梨渦彷彿在嘲笑他一般。
不多時慕澤欽這精壯的身體上已經纏上了一道道的紗布,可惜依舊透着鮮血的紅。
“王爺,王妃已被制服,要怎麼處理?”影衛瞄了一眼跟人的女人,不緊不慢說道。
慕澤欽眼中帶火,面容上依舊冷如寒梅,遲疑了片刻之後幽幽的吐出四個字,“挑了腳筋!”
與此同時,緒煙扶着般箬剛離開了龍吟院,可般箬心中的那份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啊——”一聲劃破天際的悲鳴聲終究還是他停下了腳步,推開了扶着他的緒煙,般箬想都沒想驅使輕功往回趕去。
然而那間屋外早已守了數十名的影衛,一見般箬還不顧忌的殺了過來,便立刻擋在門外。
“滾開!”
“般大人,王爺有令不管是誰都不能進去!”其中一人堅定道。
“滾!”般箬再次叱喝道,上前就要與他們展開搏鬥。
“般大人,請不要爲難小人!”
“那好……”話音剛落,般箬利索的手刃便朝其中一人揮去,幾個回合下來部分上下,若是在以前眼前的人哪裡會是他的對手,偏偏就在剛纔被容凝給用了藥。
“般大人,請回吧!”當中有一人平素與般箬的關係較好,如今他們也不想般箬因爲容凝的事情而惹禍上身。
“要是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這是最後一遍!”般箬手裡的利刃已經對準了那人的喉嚨,只要一刺立刻血濺當場。
“慕澤欽,你不得好死!”屋裡又一次傳來了容凝的聲音,更是加重了般箬非進去不可的心。
然而身上的力氣已經不剩多少,就是與他們鬥下去也只能是兩敗俱傷。
“放我進去,不然真對你們不客氣了!”長劍一揮,直刺那人胸膛。不過眼前的弟兄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就是動起手來他也不敢多重。
只是他們都是聽奉王爺的命令又怎敢將他放進去呢。
心下一橫,般箬咬緊了牙關直接閉上眼眸,幾個凌冽的劍花之後眼前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