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奇怪,但是這些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探究他呢。
季朝暉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爲無聊,纔跟周媽聊這些。
季朝暉見周媽洗好襯衣,跟她說自己要離開,被周媽阻攔了。
“季小姐,嶽總說你不可以離開,他給你取的是三天的藥量,每天都要喝,過敏纔會好的快,要是不喝,說不定過敏還會復發。”
“我以前也過敏過,吃藥就好了,這一次肯定沒事。”季朝暉不相信嶽嶺的話,從他不否認是她給他換衣服之後,從他在周媽面前表現從來沒有女朋友這一點,讓她有些不相信他了。
不過,她也沒必要全心全意相信他這個人,他們以後不會有私交,至於業務,她已經交代過張麗了,能不跟中天正面接觸就不接觸,在她還沒把金氏徹底熟悉之前,她是不會代表金氏有任何舉動的。
“可是嶽先生說,你這一次嚴重的很,第一天的藥是讓你不癢,第二天的藥是讓過敏慢慢消退,第三天才是除根呢。”
周媽學着嶽嶺的話,讓季朝暉咬咬牙卻無話可回,人家也是出於關心你,你怎麼能這麼不知好歹非要離開呢。
“好吧,那我再等兩天。”
季朝暉回到臥室,看着滿屋的灰色,雖然有那麼一絲綠色點綴,但是還是覺得心裡不太透氣。
她躺在牀上,拉過被子矇頭,沒事可做,只好睡覺了。
夜晚來了。
周媽做的飯菜挺好吃,她說岳嶺看中的就是她的做菜手藝才用她,季朝暉可一點也沒看出來嶽嶺會是個吃貨,他那樣子,給人的感覺是不食人間煙火。
吃好飯,嶽嶺還沒回來,季朝暉覺得挺好,但願這三天他都不會回來,這樣她舒舒服服呆三天就可以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這麼想有些不地道,嶽嶺救了她,還讓她住進來,有傭人伺候着,可是,她就是看不慣他,這沒辦法。
周媽收拾好,跟季朝暉說一聲就回家了,她家距離這裡不是很遠。
季朝暉呢,白天睡多了,晚上怎麼也睡不着,趴在窗邊看半天外面的夜景,烏黑一片,只能看到幾顆星星在閃爍,一會就看膩了,她有些想念海邊別墅了。
方運堯雖然不知道去哪裡了,可是海邊別墅還依然在,季朝暉覺得,總有一天,他會突然出現在海邊別墅。
她有一段時間沒去海邊別墅了,真是挺想念那裡,至於對方運堯,她已經學會把思念埋在內心深處。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突然聽到外面有一聲響動,接着有腳步聲音,但是聽起來,腳步有些沉重。
她曾經失明過,聽覺比一般人敏銳。
是嶽嶺回來了,他應該是喝醉了吧,但是記得那天吃飯時候,他說他不太會喝酒,跟她一樣,只喝了一杯紅酒,難道他又是說謊?
她不打算管他的閒事,回來的這麼晚纔好,她不會跟他碰面,但願他明天很早就離開,他們依然不必碰面。
可是,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摔碎了,嚇了季朝暉一大跳。
他不會把茶杯摔碎了,再去收拾,把手劃破吧。
自己既然聽到了,是不是該過去看看呢,季朝暉糾結半天,還是打開門,側耳聽後,聲音是從斜對面的房間傳出來,於是走過去擰開門。
屋裡只亮了牆上的壁燈,顯得有些昏暗。
但是她還是一眼看到嶽嶺,他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眉心緊蹙,似乎在隱忍痛楚,季朝暉又是一愣,不知道自己該進去,還是該退出去。
這時候,嶽嶺突然發出一聲低吼,雙手用力抓住旁邊的椅子,好像特別痛苦一樣。
季朝暉不再猶豫,走到他面前,低聲說:“嶽總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半天,才聽到嶽嶺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季朝暉瞪着他,真想轉身就走,誰想多管你的閒事,可是走近了,就看到嶽嶺額頭豆大的汗珠,看起來真是太難受太難受的樣子啊,好吧,看在他這麼難受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可是他這是怎麼了,要是喝醉了不該這樣難受,她低頭看旁邊地上有一灘水跡,再仔細看,有茶杯碎片,她蹲下來,把碎片收拾好扔到旁邊垃圾桶裡,想了想,站起來到樓下廚房給他重新倒了一杯水端上去。
“喝口水吧。”她把茶杯遞到他面前,他不理會她,又不說要不要請醫生,那她只能幫他倒一杯水,然後就不管他了。
聽到聲音,嶽嶺擡起頭望着季朝暉,他的雙眸是滿滿的隱忍和渴求,看的她心驚肉跳起來,而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伸手奪過她手裡的水杯,喝了之後,再次對她說:“滾。”
什麼人啊,自己明明在關心他,他卻這個態度,季朝暉伸手奪過他手裡的茶杯,氣呼呼的說:“好,我這就滾,不妨礙嶽總了。”
說完,她站起來,把茶杯放在桌上,轉身要走。
但是,牆上的影子似乎有點不對勁,她慢慢轉身,嶽嶺已經站起來,眼神有點可怕,定定盯着她。
她嚇得後退一步:“你,你要做什麼?”
“快滾。”說完,嶽嶺卻伸手把季朝暉的手腕抓住,用力把她往自己懷裡一拉。
季朝暉嚇的一迭聲的說:“嶽嶺,你放開我,我去幫你叫醫生好不好?”
嶽嶺卻不聲不響抱緊了她。
他就在她的耳邊呼吸着,溫熱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瞬間發熱起來,她全身僵硬,想掙扎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他這樣,嚇壞了她。
一股柔軟的感覺劃過她的臉頰,是什麼,是他的脣嗎?他想幹什麼,不是很難受,不是很疼嗎,乾脆疼死他算了,怎麼還有力氣箍制住她的呢。
她卻是不知道,自己也失去掙扎的力氣了。
嶽嶺的脣顫顫巍巍的貼在季朝暉的脖頸上,清涼的感覺讓他瞬間清醒了,她是季朝暉,他心裡明白的很,這種時候,他應該推開她,而不是繼續,哪怕他難受要死,也不能繼續下去,否則他們之間惡劣的關係就更加完了,而他對季遠航怕是也無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