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數羊一樣,一天天的過去。
習初肚子裡的寶寶已經渡過了二百天。
白宸慕特意定了一個三層蛋糕慶祝,只是,蛋糕是送來了,白宸慕人卻遲遲未歸。
聽說是有一個重要的應酬,脫不開身。
習初興致淡然的坐在蛋糕前發呆。
鳳柔又添油加醋的說了好一通,聽得她越發的煩躁了。
“我累了,想去睡了,蛋糕你們吃吧。”習初起身回了臥室,砰地一聲,房門重重的合起。
“讓你少說兩句你就是忍不住。”習成業斥責了一聲後,也回書房去了。
他可不想和一個處於更年期的女人吵架。
等白宸慕回家的時候,又是凌晨了。
一身濃重的酒氣,他在樓下浴室中匆匆的衝了個澡,然後輕聲走進臥室。
牀頭昏黃的燈一直亮着,習初抱着一個靠枕,居然就坐在牀頭睡覺。
隨着孩子一天天長大,睡覺變得很辛苦,習初差不多隻能坐着睡覺了。
很多時候早晨醒來,腰痠疼的要命,習初最近的神色都有些憔悴了。
白宸慕走過去,憐惜的低頭吻在她脣角。
他的動作極輕,但習初還是醒了,她動了下身體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還知道回來。”她推開他,語氣有點兒衝。
白宸慕的態度卻好,將她環抱入懷中,輕輕的吻着。
“忙過這一陣子就好了,等你生產的時候,我專心陪着你。”
“你明知道今天是寶寶200天紀念日,還在外面鬼混。”
“什麼鬼混,我是應酬。”白宸慕一本正經的糾正。
“現在沒應酬了?”習初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熱。
“現在就應酬你和兒子了。”白宸慕笑嘻嘻的抱住她。
低頭在她肚子上親了一下,肚子裡的寶寶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居然蠕動了一下,就像在和父親打招呼。
白宸慕更是眉開眼笑,手掌輕輕的揉了下習初的肚子。
“臭小子還不睡,別偷聽我和你媽說悄悄話。”
“還不是你將他吵醒的。”習初白了他一眼,但語氣卻稍稍緩和了一些。
目光柔柔的落在腹部。“明天寶寶產檢,你陪我一起去吧。”
這段時間,習初產檢一直是鳳柔陪着,白宸慕連續的缺席早已造成不滿。
“好。”白宸慕滿口答應。
第二天醒來,身邊的位置仍是空空的,他人早已離開。
習初只得讓鳳柔陪着去產檢。。
當醫生詢問準爸爸爲什麼沒有來的時候,習初徹底爆發了。
她撥通了白宸慕的電話,未等對方開口,就怒衝衝的吼了句。
“白宸慕,在你眼裡錢永遠比我重要是不是!”
“習初?”電話那端傳出的不是白宸慕低沉的聲音,而是一道柔美的女聲。
“筱筱,怎麼是你?白宸慕他……”習初吞吞吐吐,斷斷續續的說道。
“他在書房呢,家裡來了客人,哦,孕檢還好吧?
白宸慕還說呢,本來是準備陪你去做檢查的,沒想到……
就來了這裡,等完事了,他馬上就回去……”顧筱筱半是實話半是勸道。
“哦。我知道了。”習初無奈的掛斷了電話。悻悻的自顧自的走出了診室。
“誰接的電話?爲什麼不是白宸慕?”鳳柔沒好氣的跟在後面。
“是他的表妹接的,說是家裡來了客人。”習初沒精打采的說道。
“呵,只是客人嗎?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鳳柔只有一提到白家,起就不打一處來。
“媽,是顧筱筱說的,我能聽出來,這事假不了,還會有什麼不簡單的。”
習初已經夠鬧心了,她並不想猜測白宸慕到底有什麼客人。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一定是和白宸慕有關的人嘍,會不會是感情糾葛?
你走了這麼久,我就不信他們家就不爲他感情的事着急。
不管怎麼說,都不是他事業上的事,否則怎麼會在家裡接待。”
鳳柔的話一出口,習初登時停下腳步愣在了原地。
是啊,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明明還有一個歐陽心呢?
她怎麼會輕易放手,不聲不響的就離開呢?
“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鳳柔正低着頭滿肚子牢騷。
沒想到習初會突然停下來,她好死不死的正撞在習初的背上。
“也沒什麼,都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想管,也無暇管。”
習初閉口不提歐陽心的事。
既然白宸慕說過了,他會解決的,自己又何必添堵呢?
“什麼都是他自己的事啊?就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嗎?
難怪他們白家總是這樣欺負你,就是你太善解人意了,也太寬容了。
這事兒,我可不能再坐視不理。走,我們過去瞧瞧。”鳳柔扯了習初的胳膊就往車上上。
“媽,也許不是那麼回事呢?我們先回家,等白宸慕回來後,問問不就明白了嗎?”
“問問就明白,你以爲他會對你說實話嗎?
男人的話,只信一半就足夠了,特別是這種事,沒一個字是真的。”
“那我們去了之後,如果根本就不是這回事,看你怎麼自圓其說!”
習初嘟着嘴,竟然帶有恐嚇的味道。
“那有什麼,就說剛剛從醫院回來,順便報個平安不就得了。”
鳳柔去意已決,習初沒辦法只好傾身上車,和鳳柔一同向白家老宅而去。
歐陽心自從賭氣從畫展現場離開後,就一直悶在家裡,再也沒有出門。
原以爲白宸慕會打電話過來,至少當時兩人都有一些不冷靜。
一連過了幾天,白宸慕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歐陽心又氣又恨。
誰都沒想到的是,半夜裡,歐陽心一個人偷偷在浴室中割腕自殺。
若不是家裡傭人發現的早,只怕已經小命不保了。
白家等人匆忙趕到醫院時,歐陽心還在重症監護室中,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仍然需要留院觀察一陣子。
何況,失血過多,人還非常的虛弱。
隔着重症監護室的厚重玻璃窗,可以看到歐陽心死氣沉沉的躺倒在病牀上。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生氣,看着也着實讓人心疼。
歐陽夫妻更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讓人真假莫辯。
“歐陽,究竟怎麼回事?”白將軍嘆聲詢問,故作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