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慕笑意更大,手掌輕拍在他肩膀,“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白宸慕走後,約瑟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酒吧裡自酌自飲起來。
“乾杯。”約瑟的酒瓶與空氣相撞,然後猛灌了一口酒。
“襄王無心,神女無意的。真不知道這婚結的有什麼意思。”
約瑟將空了的酒瓶放在桌面上,隨手又開了一瓶,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空了的瓶子。
約瑟此次回來也是毀的腸子都青了,他喝的半醉不醉的。
約瑟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喝得爛醉如泥。
一個人東倒西歪的,居然還唱着軍歌,連已經睡下的白老都被驚動了。
白老氣的不輕,卻也拿他沒辦法。他屏退了所有的傭人,客廳內,只剩下祖孫二人。
“你鬧夠了沒有啊?”白老怒吼一聲,氣的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光,這老三從小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約瑟癱軟的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爺爺傻笑。
他是真喝高了,說話都含含糊糊的,卻含糊着酒後將真言給吐了。
“爺爺,我心裡難受。”他一把撲上去,將白老的腰給抱住了,像個耍無賴的孩子一樣。
“爺爺,我不想結婚,不想娶金嵐,您幫我把婚事退了好不好?我以後都聽您的,您說什麼我都聽。”
白老低頭看着纏在腰間的小孫子,一臉的無奈。
手掌卻輕輕的伏在約瑟肩頭,“我看你是真喝多了。有話明天再說。”。
約瑟喝多了之後,又是哭又是笑的,最後抱着白老,放聲痛哭。
“爺爺,強扭的瓜不甜,你將我和金嵐硬綁在一起,我真的能幸福嗎?”
“這還沒見面呢?怎麼就說的像馬上就拜堂似的。”白老出聲道。
“爺爺您就別再騙我了,金嵐早就對我有意,我每次從國外回來,她都粘着我不放。
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如果見了面,您一做主,我的幸福就真的完了……”約瑟心知肚明的說道。
“看起來,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吧?”白老是過來人,這種情形難免讓人想入非非。
約瑟有點兒喝高了,忽然就大笑了起來,只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爺爺,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遇上那樣的一個人,只是匆匆一瞥,她已經讓你那樣心動,卻偏偏又是你愛不起的人。”
白老沒有問這個人是誰,連約瑟都不敢愛的,那就一定是不能愛的人了。
又何必再問,再去揭傷疤呢。
可是,約瑟卻被酒精慫恿的說了出來,“我喜歡的是大嫂,就是習初,也是初見……”
“你,你……”白老自認一向冷靜自恃的人,都愣在了當場。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弟弟喜歡上了哥哥的女人。
“爺爺,我喜歡習初,非常非常喜歡。
可是,我不敢對任何人說,我甚至騙了大哥,可是,我沒辦法騙我自己。
當時沒有人告訴我,他就是大嫂。
我也是剛剛纔明白過來,就好像夢一樣。
可是,爲什麼美夢如此輕易的破滅了,爲什麼她是我大嫂?”
“行了,別說了。我看你真該醒醒酒了。”
白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冷着臉。
他一把推開約瑟,到廚房中接了一杯冷水,回來直接澆在了他臉上。
一杯冷水澆上去,約瑟一個激靈,酒頓時就醒了大半。
他呆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的看着面前冷着臉子的白老。
“爺爺。”他沙啞的喚了聲。
白老重重的嘆氣,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現在酒醒了?知道剛剛說什麼了嗎?”
約瑟耷拉着腦袋,用手掌抹掉臉上的冷水,卻不敢吭聲。
白老點了一根菸,一邊抽菸一邊嘆氣。
“你既然明白你和她之間的關係,就趁早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至於和金家的婚事,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我想辦法把婚事退了吧。”
“謝謝爺爺。”約瑟淡聲回道。他沒想到,爺爺居然會做這種讓步。
“你這段時間給我安分一些,別再惹出什麼事兒來。
最重要的是,離她遠一點兒。”白老說完,起身向樓上走去。
而此時,躲在樓梯口處的顧筱筱匆匆忙忙的跑回了屋。
她關上房門,身體貼着門板,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着。
她本來是打算去廚房給約瑟倒杯水,沒想到會偷聽到這麼驚世駭俗的事。
約瑟愛上習初了?呵,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白家兩公子,竟然都愛着習初,世界這麼大,該撞上的還是撞上了。
緣分這東西,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習初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臂環膝,小臉埋在雙膝間,一直沉默着。
歐陽蕊一直在客廳洗澡,出來的時候身上只裹着浴巾,凸、起的肚子格外明顯。
她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正滴答的落着水珠。
“剛回來?怎麼去一趟老宅就這樣了,白家人爲難你了嗎?”
歐陽蕊顧不上擦頭髮,直接來到習初身旁。
習初遲緩的擡起頭,默默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兒累。”
“又不舒服嗎?臉色也不太好。”歐陽蕊伸手摸了下習初的額頭,溫度倒是沒有異常。
“可能是困了吧。”習初柔柔的笑,故作輕鬆。
“那早點休息。”歐陽蕊回以一笑。
習初點頭,然後孩子氣的伸出手摸了摸歐陽蕊凸、起的肚子。
過不了多久,她的肚子也會凸、起來了。
本以爲會失眠,結果眼皮沉的厲害,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格外的睏乏,‘失眠’這兩個字早與她無緣了。
白宸慕回到習家的時候,習初睡的正香。
牀頭橘紅色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暖暖的色調更加映襯出她的柔美。
只是不知爲什麼,她那原本好看的眉毛此時卻蹙在一起,她在煩惱着什麼呢?
白宸慕下意識的伸出手去,骨節分明的長指覆在習初的眉心。
就像羽毛一樣輕輕的撫摸,似是希望它能舒展開來。
雖然很輕很輕,習初還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睜開迷、離的大眼睛,當看到白宸慕滿眼柔情的時候,忍不住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