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白宸慕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的確有習初這個人,其實初見就是習初。”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習初的室友艾迪。
“他現在在哪裡?是身體不舒服纔沒來上課嗎?”白宸慕緊張的問道。如果是她的心臟病犯了,可怎麼得了?
“教授,我可以出去回答這位先生嗎?”艾迪恭敬的問道。
“好的,你去吧。”得到應允後,艾迪才隨着白宸慕走出門外。
“這位女士,麻煩你告訴我習初到底在哪裡?”
出將門來,白宸慕率先開口道。
“我是她的室友,之前一直住在一起,可是今天她突然退學了。”
艾迪如實地說道。
“退學!爲什麼?”白宸慕百思不得其解。
“她今天上午身體不好,沒來上課,一直在寢室裡,後來她接了一個電話,就很急的樣子,辦理了退學手續。”
“說沒說去了哪裡?”白宸慕一直不停地追問。
“她說回中、國,有一些很急的事情要處理。”
艾迪一字一句的答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打擾了。”白宸慕平靜的說道。
就在艾迪轉身走進教室的那一刻,白宸慕已經攥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牆上。
這麼巧?難道是巧合麼?難道是習家出了什麼事?
明明習家二老說的很清楚,沒有隱瞞的聯繫方式。
難道習初最近主動聯繫了她的父母?
白宸慕忽然爲自己的衝動感到懊惱。
爲什麼都已經到了習家的樓下,就沒有上樓看上一眼呢?
也許那樣會有意外的收穫。
他大踏步的走出教學樓,立刻撥通了顧離的電話。
“顧離,明天下午,你去習家走一趟,看看習初父母的身體情況,再順便問問,習初可曾回家?”
白宸慕沉聲說道。
“怎麼回事?你追到美國,她卻藏在家裡嗎?”
顧離懶洋洋的說道。
“少廢話,記得照辦。”
白宸慕的情緒很糟糕,
本以爲到了美國,就可以鴛鴦聚首。
萬萬沒想到大老遠的跑來,卻還是撲了個空。
白宸慕說話間已經走到車前,司機早已畢恭畢敬的打開了車門。
白宸慕坐進車裡,隨即掛斷了電話。
“回公司。”白宸慕靠坐在座椅上,看上去很是疲憊。
習初在唐人街的白氏分公司拿到了白老準備的銀行卡。
回來的路上,習初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一隻行李箱緊緊的拖在身後。
直到陣陣清涼的風兒吹過來,吹拂她柔、軟的長髮。
習初擡起頭,她的眼前是一片蔚藍的大海。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來到了海邊。
眼前的大海浩瀚寬廣,天空下面海鷗時而飛翔時而棲息。
習初停下腳步,她把行李箱立在一塊巨石旁邊。
自己緩緩地在那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一味地躲避逃離,那時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沒有聆聽自己內心真實的聲音。
如果當時不是急於逃避。
冷靜下來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該有多好。
哪管是偷偷的就看他一眼也好。
習初順着這個思路一直想下去。
學校大門的對面,就有一個大型超市,落地的門窗光潔明亮。
站在超市的落地窗前,一定會清楚地看到白宸慕的,即使是背影,習初也會心滿意足。
也許在看到白宸慕的瞬間,自己會有衝上去的衝動。
僅僅是衝動而已,她會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的。
不爲別的,爲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定能做到。
很可惜,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錯過了這次相逢,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何月了。
習初的小手就放在身側的石頭上。
她慢慢的收緊,收緊,直到指甲已經陷進掌心的肉裡。
是感覺到痛了嗎?
爲什麼有淚水劃過面頰,在海風中無聲地滴落。
就這樣想着,習初爲自己冒失與急躁的離開。
悔恨不已,爲了與白宸慕的失之交臂深深自責。
她一味地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心口愈來愈悶,她痛苦的彎下腰去,雙手緊緊地按在胸前。
“小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幫助嗎?”
一道男聲從習初的頭頂傳來,溫溫的,如一縷春風。
“我的心臟病好像復發了,很不舒服……”
習初擡起頭來,她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樣,你別擔心,我把車子開過來,馬上帶你去醫院。”
話落,他已經大步跑開。
在習初身側不遠處,他收起畫夾和作畫用的工具,再次向車子跑去。
當習初支撐着站起身來的時候,一輛路虎已經穩穩地停在她的面前。
“別怕,我扶你上車。”
年輕男子走下車來,扶着習初的手臂,把她帶到副駕駛的座位上。
讓他的身體輕輕的靠在座椅裡。
然後繞過車頭坐進車裡,啓動引擎,向醫院疾馳而去。
車裡,習初軟軟的靠在座椅上,緊閉着眼睛,面容依舊蒼白。
“現在有沒有好一點?還是一樣不舒服嗎?”
車子在飛速奔馳,車子的主人時不時的回看習初幾眼。緊張和擔心全都寫在了臉上。
“沒關係的,老、毛病,你不要太擔心了。”習初微微睜開雙眼,安慰道。
“那就好,你要放鬆些,醫院馬上就到了。”
說話之間,路虎駛進醫院的大門,在樓門口停了下來。
副駕駛的車門從外面打開,習初被他托起來抱在懷裡,大步向急診室走去。
“醫生接診,心臟病復發。”
他一邊把習初放置在病牀上,一邊冷靜的陳訴着。
以便醫生少走彎路,爲她的診治爭取更多的機會。
“我是罕見的心衰患者,已經有兩年的病史了,我是威廉•漢克斯教授的老患者,剛剛心情有些激動,影響了心臟。”
習初覺得有必要更進一步說明自己的情況。
“哦,是威廉•漢克斯教授的患者,可是威廉•漢克斯教授一直在中、國做科研題目,這是……”
“是這樣的,我剛剛來到美國,上一次在美的體檢是威廉•漢克斯教授的師姐做的。”
習初如實地說道。
“即使是這樣,我們還是需要做一個超聲,以確定現在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