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童一凡揮金的大氣,還時不時的讓外面的兄弟開車送過一些營養品和洋貨,村裡的人對他特別的熱情。
吃飯的時候各種雞鴨魚肉數不勝數,更有老母雞燉西洋參。
本來早上就吃了很多櫻桃的年年,終於在中午喝湯的時候,流了鼻血。
她憤怒地瞪着童一凡。
他可憐地搖着手:“又不是我打的。”
“是你詛咒的。”年年一副貞子的面孔。
下午,年年抱着畫板,穿着貼身的黑白條棉布裙子,白色夾腳涼拖,帶着路璐給她的大草帽,跟着大家一起去田邊,她想要實地寫生一下。
大家看年年一米六八的個頭,八十多斤的小身板,過白的皮膚更顯得柔柔弱弱地,再加上童一凡揮金的大度,誰都不會想讓她幫忙的,哪怕是提一點東西。
路璐穿着寬鬆的白色T恤,黑色的褲子套着黑色的膠鞋,脖子上圍着一條白色的毛巾,染了的黃色頭髮高高的紮起來,健康地膚色顯得非常運動,也不像是去幹活的。
更不用說童一凡了,本來也白皙的皮膚,由於平常的鍛鍊,胳膊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的凸起着,他非也要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黑色的褲子和黑膠鞋,一路高歌着去農田幹活。
那裡是一片類似沼澤的地方,是村裡人養泥鰍的,旁邊還有水庫,養着各種魚。
年年在他們較遠的地方放開摺疊的小板凳坐了下來,拿出畫本和炭筆,看着大家辛苦勞作和童一凡、路璐的添亂場景,微笑着畫着速寫。
她喜歡這種感覺,她知道城市的人可能不會適應這種生活在,在這種感受幾天的淳樸帶着美好的回憶回去最好,可是這種舒心的場景是人一輩子不會忘記的。
看着朋友們嬉戲,自己還做着喜歡的事情,感覺真是不錯呢。
年年畫完了一副速寫,把畫本掀到新的一頁,趴在上面,看着路璐和童一凡互相往臉上抹泥的樂趣,路璐比較重一些,身子陷在泥裡也多一些,童一凡就利用他比較矯健的優勢,在泥上蹦來蹦去,還跳到路璐身上,往她往下按。
路璐吃力,膠鞋的一半都陷了下去,拔不上來,越是想扒,越因爲身體不能移動而最終倒在了泥裡。
童一凡站在旁邊哈哈大笑,路璐一把抓住了他的褲子,兩個人掙扎間,童一凡的手機掉在了泥裡,他拿起來,用衣服擦了擦,大笑地一蹦一蹦地從泥裡蹦出來,還回頭嚇唬着路璐:“會有泥鰍鑽到你褲子裡去哦,要不要哥哥幫你抓出來,啊哈哈哈。”
年年也因爲他的低俗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童一凡大笑着跑到她的面前:“幫我拿着手機,這裡太好玩了,讓我去把路璐埋了!”
“……拿捏好輕重啊,別鬧出事情來。”
“那當然了,我是誰啊!有數!”童一凡拍拍胸脯,又蹦了回去。
只留下路璐的聲音在迴盪着:“年年,過來救我!我要陷下去了!萬一真有泥鰍吃我的……怎麼辦?”
童一凡奸笑着蹦回去:“我來了!童超人來了!妹子,是你請求幫助的麼?到底有泥鰍在吃你哪裡?”
他邊說,邊學着蠟筆小新的樣子,來回的挑動着眉毛,路璐被他氣個半死。突然抓
住他的膠鞋,使勁一揚手,把他也拽到了。
童一凡大叫着:“啊,人家的髮型!髮型!你知道這個顏色多麼不好染麼!你知道我要去做護理一次要多久的時間麼!”
路璐哪管他那麼多,躺在泥潭裡,抓住了一隻小泥鰍就往童一凡的身上塞,他的叫聲跟殺豬似的在泥潭的上空經久不衰。
年年也跟着笑,看着兩個活寶互相的打鬧。雖然在外人眼裡他倆是在鬧,可是估計兩個人都快玩真的了。
年年手上拿着童一凡的手機,看着他們玩鬧。
剛要拿出顏料來畫幅水彩,童一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在那邊玩得很熱火,根本沒聽到手機的聲音,年年衝着那邊“哎”了一聲,沒人理她,她轉頭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冷皓冽的名字,猶豫着接了起來。
冷皓冽早上跟童一凡掛掉電話後,心裡一直迴盪着年年那句:“我被冷皓冽甩了……”心裡很不舒服。
他怎麼都睡不着,在牀上輾轉反側,越想越覺得胸口難受。
忍不住還是給童一凡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年年在幹什麼。
沒想過,穿過電話,從相隔甚遠的地方傳來的,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
年年接起了電話,語氣盡量保持平靜:“你找童一凡麼?他現在和路璐在泥鰍潭裡玩得正高興,估計接不了你的電話,不然你試試過幾個小時再打吧。”
她說完就要掛電話,冷皓冽條件反射地制止了她:“年年……”
他溫柔地呼喚出了她的名字,就像兩個人還住在一起時,那種溫馨的甜蜜。
年年的眼角突然就有些溼潤了。
她趕緊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抽了抽鼻子:“幹嘛,冷總裁!”
從她的嘴裡叫出的“冷總裁”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冷皓冽知道她是故意的,嘆了口氣:“年年乖,別生氣了,回家吧。”
“回家?哪個家?我回自己的家,也用不着冷總裁操心啊。”年年制氣。
冷皓冽一點都不生氣,他知道是自己做錯了:“年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好麼?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年年愣了一下,以冷皓冽這種冷酷的人,說出一句錯了是多麼的不容易,她曾經以爲,他一輩子都不會開口說一句“錯了”,他寧可玉碎,也不會首先低頭。
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和她說出了,他知道錯了。
即便是有些高興的,可立刻涌來的還是不盡的落寞。
“你知道錯了的意思,就是說你真的做出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年年深吸了一口氣,試探地問道。
冷皓冽趕緊辯解:“我知道錯了,只是我做了不對的事情,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年年,你要相信我。”
“我就是相信你,才讓你能夠做出不對的事情來吧。再說,冷總裁,我知道我們是契約的關係,我也不用你可憐我回到你的身邊,違約的錢,我會想辦法賺的。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怎麼是同情你呢?”聽到年年說出這樣的話,冷皓冽的心真得很痛。
年年繼續說着:“我聽Mary說過,冷總裁身邊的女人都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本來
我以爲我會是個例外,現在想想看,我還真是高估了自己。”
“……年年,別生氣了,有什麼事情,見面我會解釋清楚的。”
“爲什麼現在不能解釋呢?爲什麼童一凡不說,你也不說呢?你們到底在瞞着我什麼?還是覺得,我比較好欺負,比較好騙?怎麼也得有個限度吧?總不能這麼耍我。”年年有些生氣了。
冷皓冽變得更加着急了,他感覺胸口很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過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年年在電話那頭,聽得真切,她不知道他怎麼了,在電話裡焦急地問着:“冷皓冽,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由於喘不過氣,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他顫抖着按下了呼叫醫生的按鈕。
年年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也變得更加着急:“皓冽……”
冷皓冽暈過去之前,聽到的是她着急的聲音,和溫柔的“皓冽”,他是微笑着暈過去的。
年年掛下電話,就衝到泥潭旁邊,把童一凡喊了出來。
三個人回到了路璐爺爺奶奶的住處,路璐和童一凡把泥巴沖洗乾淨,童一凡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出了冷皓冽受傷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隱瞞他是如何受傷的。
“小冽冽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怎麼都不肯和你說的。”
“你看,你是誤會他了吧。他現在在美國病痛的死去活來的,你還跑到這種地方躲起來,你知道他多擔心麼?”
“年年,脾氣耍完了,該走了吧?”
“小冽冽真的沒有背叛你,都是那個柳涵雅自己找上門的,那個死女人,真的很討厭呢!怎麼趕都趕不走,醫院那種公衆的地方,也不好把一個女人扔出去,你說對吧?”
“哎,年年,你說句話啊,好歹我說了那麼多。”
路璐白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說得不多。”
兩個人轉頭一起看着年年。
她還是閉口不言,眉頭緊鎖。兩隻手揉搓着裙子的下襬。
許久,她才慢慢地問:“他是怎麼受傷的?”
“我還是那句話,你倆的問題,得你倆好好說啊,我這個外人,不好插嘴。”童一凡撓了撓頭。
年年想了想,對童一凡說:“他在美國哪裡?”
“這個……”
“你想瞞着我麼?想讓我覺得我還比不過一個柳涵雅麼?她都有辦法找過去,而我連辦法都沒有?”年年帶着哭腔。
童一凡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冷少本來就不想你知道他受傷的事情……”
路璐忍不住了,“哎呀”了一聲,推了推童一凡的腿:“你就和她說,她知道冷皓冽不想讓她去,她也不會去的。就是斷了她一個念想。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冷皓冽在那邊死了,年年都不知道他在哪裡死的,不合適吧?再說了,你就和她說了,年年保證不去就是了。”
她說完,衝着年年擠了擠眼睛。
童一凡也不是不想說,他真的害怕年年過去,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萬一有什麼危險,她過去出了什麼亂子,他也不好向冷皓冽交代。
再說,那個賤人柳涵雅還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