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什麼說法!”童一凡端着年年剛炒好的一盤尖椒牛柳,剛好從廚房走了出來。
把菜放到桌子上,他直接下手抓了一根牛柳,塞進嘴巴里:“該討說法的到底是誰啊!她們砸壞了我的酒店,還拿了我的東西!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童一凡還想再抓一根,被冷皓冽重重地拍了一下手,他只能坐回到了板凳上。
年年的做飯速度完全被他們訓練出來了,不過運氣好的是,那些肉早就被飯店的人處理好了,只要切切青菜,炒炒就好了,所以並沒有太大的麻煩。
不一會兒,她又端出一盤麻婆豆腐,一盤辣子雞,還有童一凡死活抱着不撒手,就要再吃一次的泥鰍。
她實在懶得做了,打開了燒烤架,把剩下的肉端出來,直接BBQ了,還把走時廚師長送得一些甜點端了出來。
冷皓冽看到那些甜點,就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我說呢,回來那麼晚,去那麼遠的地方幹嘛?”
“那還不是爲了滿足冷少您麼!嘿嘿嘿嘿……”童一凡立刻諂媚道:“再說了,廚師長做飯那麼好吃……”
“果然好吃!”年年吃了一口甜品,就高興地手舞足蹈的:“哎喲,你們兄弟兩個從小好口福呢,吃着這麼好吃的東西長大的。是不是每天的菜品都不帶重複的?!”
“整天吃這種標準飯店口味,煩死了。”冷皓冽和冷皓風竟然同時說出了這句話,看來倆人的怨念很多啊。
肉的香味也有燒烤架上傳了過來,年年還把沒吃完的海鮮,貝類一股腦的都拿了出來。
童一凡望着那些東西出神:“你說,年年大寶貝兒,以前是不是養豬的?”
連他都這麼說了,看來大家的確是吃得好多好多了。不拼命運動三個小時,這些熱量肯定會永遠的積累在身上。
沒幾個人像年年一樣,會越吃越瘦的。
年年在一旁烤東西,男人們就湊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童一凡不在乎:“反正她們砸了我的酒店,還指望我去幫她們出醫療費呢?這什麼世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些人的確是在酒店裡受了傷,並且的確是因爲酒店的保安不給力。”羅伯特最近中文學得還不錯,連“給力”這個新詞兒都會運用了。
童一凡拍着板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照你這麼說,以後要是有人爬到那個山上自殺,也是我們酒店的事情了?!我還得照顧好那個人的七八姑八大姨?”
“開酒店就要承擔這樣的風險。”羅伯特繼續冷靜的反駁他。
童一凡抓着頭髮:“對,沒錯,是有風險。可是也不能這樣啊!這不公平!這是赤裸裸的搶劫行爲!我就算再有錢,也不能便宜了這幫孫子!”
烤熟了一個扇貝,年年本來想趁着他們討論的時候,偷吃一個,結果燙到了手,叫了一聲,把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她搓着手指頭,尷尬地笑了笑:“呵呵,的確是不大公平。”
“你們看,連年年寶貝兒都這麼覺得!”童一凡就像是得到了領導的審批似的。
羅伯特
嘆了口氣:“即便是不公平的,但是你本來就處在上層社會,吃虧的肯定是你,對方人多,你能全部得罪了?那個酒店就不要了?”
“我都不知道是童氏的財產……”童一凡嘟囔着。
冷皓冽終於也聽不下去了:“你看你,整天除了玩,就是去處理一下海外的地下交易,現在基本就是天天吃閒飯,你就不能對公司上點心,那起碼是你們童家的產業,你也得爲了你的下一代着想。”
“下一代?我就沒考慮過下一代!反正童氏出身的都得是特工,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呢……”他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說着。
年年站在他後面,就給了他一巴掌:“說什麼呢!”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童一凡看了看大夥兒,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都被我騙了吧?我怎麼可能會那麼想?!我童大爺女人無數,還指不定有多少個私生子呢!你們竟然信我說得這種鬼話!哈哈哈哈,我平常說得你們怎麼不信?”
年年還是給了他後腦勺一小下,不過這次輕很多,她把烤好的牛肉塞進他的嘴巴里,燙嘴的牛肉,還捂着他的嘴巴,不讓他吐出來。
童一凡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也不明白,童一凡什麼時候是玩笑話,什麼時候是真話,這種平常愛開玩笑的樂天派,總會把所有的陰霾掩蓋在笑容之下。
即便已經熟悉到這般程度,年年還是覺得他,是從來都沒有過煩惱的人。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這種人,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童一凡是一個一直在消耗生命搞笑的人啊!
冷皓風幽幽地說道:“事情皆有我而起,不然還是我處理吧。”
“也關乎到童氏,也不能讓你自己承擔。”童一凡馬上大度的說道:“我已經讓秘書安排了一下明天的記者發佈會了,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衆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到晚上,大家前腳剛從別墅出去,年年已經跑到牀上熟睡了過去,連衣服都沒有換。
冷皓冽拍了拍她的臉,都沒有把她弄醒。
最後只得悲催地自己把外面打掃出來,纔去睡覺。
第二天的新聞發佈會,冷皓冽沒有讓年年出現,那天媒體拍得清楚,她是暈過去了的,所以他們都想讓她裝還抱病在牀的,剝奪一下大家的同情。
她還沒醒的時候,冷皓冽已經出門了。
等年年醒過來,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打掃了一下房間,洗個了澡,換了身衣服,坐在花園裡晃悠了一會兒鞦韆。
她突然想起昨天在那條街上看到的女人,所以打算過去確定一下,不然憋着心裡太難受了。
出了門,年年纔想起,根本不知道怎麼過去,正着急呢,手機突然想了起來,竟然是路璐的電話。
她剛按下接聽鍵,路璐的大分貝馬上就傳了過來:“年年親愛的!我回來啦!想死你了!找個地方見面吧!”
年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馬上和她約在市區YJQ超市旁邊的星巴克,點好了咖啡等她過來。
路璐出現後,當然是先問關於昨天那個大新聞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着急見年年也是因爲看到她暈了過去。
年年就簡短的把最近的事情和她說了一下,中午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吃飯,路璐聽着她就像拍香港大片似的經歷,一向喜歡吃的她都忘記吃飯了。
“我去,你這也太傳奇了!來,讓我看看頭上的傷疤!”路璐說完,就要去摘年年的假髮。
年年制止了她:“沒事,沒事,傷疤早就好了,現在用冷皓風給我的洗髮水,長得很快呢,都已經成運動頭了。不用擔心。”
路璐這才又重新坐回到了板凳上:“那你什麼意思,要我陪你一起去那條街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我也不確定,先看了再說。”年年扒了最後一口飯。
普通的飯館,收銀臺那邊放着一臺電視。
年年和路璐坐得地方正衝着電視機,剛好可以看到。
路璐突然推了推年年的胳膊:“出來了,出來了。”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年年就看到了電視上現在都在直播新聞發佈會。
冷氏兄弟和童一凡都出現在現場,旁邊還有羅伯特親自帶領的保衛隊。
冷氏兄弟的臉都快冰到冰窖裡去了,他們倆全部穿着深灰色的西裝,只是一個裡面穿着粉色襯衣,一個穿着白色V領T恤,但是臉上同樣的沒有表情,出現在那裡就壓抑着氣場。
本來兩個人拿捏氣氛到剛好,可是童一凡那個灰毛小子,穿着淡粉色襯衣看到那些閃光燈的時候,再一次得瑟起來,走路都帶風的。
就差對着鏡頭擺各種可愛的表情了。
冷皓冽和冷皓風,立刻擺出了嫌棄地表情,就連在電視機前看得年年,也無奈地扶着額頭,深深地嘆着氣。
三個人在臨時搭建的桌子前坐好,童一凡就搶過了話筒:“咳咳……今天這個新聞發佈會的內容,各位媒體人員也都知道是爲了什麼。咳咳,那我們就針對這次事件來做一個簡要的說明。”
說完,他還饒有架勢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演講稿,準備照着上面說一些官方的話,他還特意和秘書說,一定要多寫點什麼成語,什麼典故的,要顯得自己很有風度,很有王子風範,很有文化的樣子。
演講稿竟然是可愛的信紙,因爲童一凡說,他看不了白色的紙,太耀眼。
“昨天的事情,我們當然也是有錯誤的,但是。”童一凡還沒說一句,就氣火攻心,把信息一拍:“你們也把老子酒店給拆得差不多了!來來!看看這些圖片!我酒店裡的高檔咖啡和酒,來來,看看這些視頻!我們的錢又不是偷來的搶來的!”
年年看着電視,一個勁的搖頭,心裡想着:完了,完了,這是要破功的節奏啊!
倒是路璐,在旁邊花癡地搖着她:“啊啊啊!童一凡好帥!”
年年鄙夷地看着她:“你不會……”然後她指了指電視裡的童一凡。
路璐羞着臉,也不做回答。
年年翻着白眼,看着路璐越來越像童一凡的那種便秘般的表情,真是要反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