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碧婉半靠在病牀上,笑得蒼白:“冷皓冽,沒想到你竟然冷酷到這般模樣。你放心,孩子不用不管,我會消失的,會帶着孩子消失的,你別後悔!”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現在非要把他生下來嗎?你知道這樣對誰都不好的。”冷皓冽不理解溫碧婉的想法。
溫碧婉冷笑:“沒錯,我現在就是要把他生下來!是你逼我的!我們本來可以有個溫馨的家,是你不要你的孩子,不要我的!就別怪我無情了!我會按照你的想法消失的!”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冷皓冽立即對童一凡說:“快!溫碧婉要跑。”
“跑?”童一凡禁不住都想笑了,這是在上演諜匪劇麼?
可是冷皓冽的眼神裡絲毫沒有開玩笑地神色。
童一凡只能弱弱地拿出手機,給羅伯特打電話:“對,去仁愛醫院,對,別讓溫碧婉跑掉!嗯,拽着她去做手術,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冷皓冽見他打完電話,才放下心來。
童一凡鄙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什麼時候,一個孩子都可以威脅到我們冷少了,說不定啊,你在外面還有十幾二十個私生子呢!”
冷皓冽瞪了他一眼,童一凡才做了一個拉鍊拉死嘴脣的手勢,表示打死不再說話了。
年年在樓下等得煩,就上樓來催促了。
冷皓冽死瞪着童一凡,他立即衝他點着頭,做出“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樣子來。
年年進屋,聞到了些許的煙味,問道:“你倆在這裡做什麼呢?皓冽,你好些沒?”
冷皓冽微笑着點了點頭,起身去洗澡。
他一走,年年就蹭到童一凡的跟前:“怎麼樣,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其實也沒什麼。”童一凡轉動着眼珠:“還不就是……還不就是工作上的問題,首先是我們一個單子又被CCJ搶了,最近兩家公司鬧得很兇啊!是不是大事?”
年年奇怪地看着他,點了點頭,的確在工作上的問題,不能不算大事吧。
童一凡見她認可了自己的觀點,有些得意了:“然後是昨晚向你求婚成功了,是不是很興奮?當然就開始想要計劃結婚的事情了!越想越興奮,腦子是不是就亂了?”
年年擰着眉頭,嘟着嘴巴,看着奇怪的童一凡。
他尷尬地笑了笑:“你說,這種時候,求婚的大事被淳于子知道了,她不希望你們在一起,以死相逼,你說是不是大事?冷少心裡能好受嗎?!”
“伯母爲了我們的事情要自殺?”年年聽到後也很驚奇,她怎麼會想到這一切都是童一凡杜撰出來的呢。
不過也可以叫未僕先知,如果淳于子真的知道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大概在,百分之二百。
童一凡擺了擺手:“哎喲,她就是那麼說說,你給她一百個膽子,五百個勇氣值,她都不想去死,有那麼大個家業在,還有那麼多個小白臉,她捨得麼!單單說那個法國小哥,她就捨不得!”
“法國小哥?”年年抓住了重點。
童一凡立即捂住嘴巴,這件事情還是他無意發現的。
好吧,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在監視淳于子。
他擺手:“哎喲喂,你們女人還真是八卦,我就隨口那麼一胡謅,你還真信呢!”
童一凡用童太監的口吻說着。
年年白了他一眼:“得了,反正我對伯母的事情也不感興趣。不過聽着你說得,好像皓冽昨晚真得經歷過不少事情似的。”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他昨晚有多煩!其實啊,冷少的壓力很大的,這種情況會時常出現的。所以你遷就一些就好了。”童一凡繼續用三八的口吻說着。
年年不解:“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童一凡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想聽聽她高明的見解。
年年胸有成竹地說道:“難道是皓冽昨晚忘記吃藥了?!”
童一凡相當佩服在關鍵時刻,年年那豐富得不能再豐富的想象力。
等到冷皓冽洗完了澡,在喬伊斯的催促下,大家才驅車從山上回到了市區。
與此同時。
二月侷促地走進了一家高檔的咖啡廳。
她是在網上查到的這個地方,也知道這個地方在市區非常有名,她今天挑了很久,才穿上了年年給她買得新衣服。
之前她在家裡,這些衣服從來都沒有穿過。
那是一件七分袖的白底淡綠色蕾絲邊的衣服,今年非常的流行。
二月長得是那種單薄的臉,單眼皮,鼻樑也有些塌塌的,搭配這種衣服,更能顯示出她的弱不禁風,還透着絲絲的女兒味。
鞋子也是年年給她買的黑色蕾絲高跟鞋,整個就是配套的。
二月還特意洗了澡,打扮了一番,把頭髮看似隨意地盤在了後腦勺上,實則下了很大的功夫。
在做手工活的問題上,二月一定是個好手,她絕對可以用“心靈手巧”來形容了。
相對於年年的笨手笨腳,她厲害得不是一點兩點啊!
李逸然已經坐在那裡等着了,面前擺放着咖啡壺,酒精正在燃燒着,透明的壁口上都是霧氣。
等到二月走近了的時候,李逸然差點沒有認出她。
要不是二月一直在關注着他的新聞,估計也認不出他了。
李逸然還是綁着小辮子,不過身上再也不是他們在一起時候的吊兒郎當的裝扮,而是西裝筆挺的,一看就非常的多金。
他的手腕上還帶着一個白金的手鐲,是他過生日的時候,柳涵雅特意爲他定做的。
樣式很好看,簡單大方,李逸然有些欣慰,因爲柳涵雅喜歡的從來都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從她手裡出現這種簡潔的款式實屬不易。
在柳氏五十週年的慶典上,柳涵雅搶盡了各種風頭,所以他倆的花邊新聞也被狗仔隊挖出不少,雖然大多都是柳涵雅自己說出去的。
二月知道那個手鐲的來歷,所以看着心裡有些不爽。
她不客氣地坐在了李逸然對面的座位
上。
李逸然擡眼看了看她,又望了望周圍,有些惱怒:“孩子呢?”
“沒帶來。”二月斬釘截鐵的和他說。
李逸然怒:“你這是給臉不要臉!”
“哼哼,我可沒說一定會把孩子帶出來!”二月纔不會拿孩子來冒險。
那天李逸然打電話說要見面,她就不敢讓他來她現在住得地方,雖然她看到那個孩子會傷心,會生氣,因爲那個孩子長得是如此地像李逸然。
可是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畢竟是她和李逸然的孩子,所以她還是想照顧好孩子的。
二月太瞭解李逸然了,他爲了達到他的目的,是不惜任何手段的。
李逸然陰笑了一聲:“二月啊,二月,你是在害怕我麼?”
他倒出一杯咖啡,加入了一點牛奶,兩塊方糖。
二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着他倒咖啡那熟練的手法:“以前我們連咖啡都喝不起,現在你都會這麼熟練地操作這麼莫名其妙地東西了,果然是不一樣了。”
“我早就說過,我不會過那種下賤人的生活。”李逸然說完,就把手裡的咖啡沒好氣的推到了二月的面前。
二月接過咖啡,有一些已經灑落到了地上,她輕輕抿了一口:“唔,真不錯,果然是有錢人才能喝起的玩意兒,像我這種人,還真是無福消受呢!”
“知道就好!”李逸然有些不耐煩了:“我們早就不在一個等級上了,雖然生活在一個城市裡,呼吸的早就不是同一片的空氣了……”
“別那麼文縐縐的和我說話,我也聽不明白,也懶得聽。”二月打斷了他的話:“十八,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你不是最不會拐彎抹角的麼?怎麼,才大半年不見,就變化了這麼多?”
“我只是懶得跟你拐彎抹角,像你這種女人,有什麼值得我動腦子的地方。”李逸然調好了自己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小口,滿意地抿了抿嘴巴:“還有,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十八’這個代號。”
李逸然現在稱“十八”爲代號,因爲他從小就沒覺得,那是一個正常人的名字。
就好像一說“旺財”、“花花”、“貝貝”之類的代號就會讓人想到狗的名字。
而他給自己娶了這個名字後,才感覺自己真得重新活了起來。
二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骨子裡的東西,不是你想去就去得了的。就跟這些咖啡,你再怎麼喝,也掩蓋不住自己的出身。”
李逸然非常不喜歡二月來教育他,以前二月就總是教育他,他聽夠了,也聽厭煩了,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使勁往椅子上一靠:“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抱孩子出來,我也不勉強你。本來還想看她一眼的,現在也沒必要了。我這裡有張二十萬的支票,我認爲這些錢足夠來彌補我之前,從你嘴裡說出來的那些虧欠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認爲虧欠了我?”女人在有些事情,特別的能夠咬文嚼字。
李逸然驚訝:“那是當然,或者說,我這二十萬,本來就是在施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