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回合下來,陸黎安然無恙,楊將軍被她捆住無法動彈。但此地不宜久留,陸黎立即下令離開無底涯,前往不夜國。
既如此,蘇清與林子秋也隨後離開前往越國首都豫城。
“朝廷紛爭錯綜複雜,輕易不能捲入,我們儘自己所能維護百姓即可。”林子秋緩緩道。
蘇清聞言點頭,但思緒漸漸飄遠,之前司命說她與林子秋命運交織,若施法或許不會引來天劫傷害林子秋,但現在無論蘇清如何都無法再與司命老頭取得聯繫,不知道有什麼變動。
難道…蘇清眉頭微皺,難道天庭出了什麼變故?是自己被發現了嗎?
“清兒?清兒?”林子秋見蘇清心不在焉,便呼喚了幾聲,有些疑惑的道:“清兒怎麼了?”
蘇清回神笑了笑:“無事,或許是有些乏了。”
二人下山有些時候了,天色漸晚,今日幾乎都在御劍飛行趕路,是有些累了。
“我們先找找有沒有地方歇息。”林子秋道。
環顧了四下情況,林子秋看見了一處客棧,於是與蘇清御劍而下。
此客棧四面環山,曲徑通幽,唯一特別的想必是離主幹路不遠吧。前來歇腳的人也多,就連一旁的馬廄也歇滿了人。
這些人穿着樸素,皮膚粗糙,要麼是客棧滿員,要麼是這客棧太貴他們別無他選只能暫住於此處。
進入客棧,裡面也圍坐滿了人。
“喲,兩位仙長裡邊兒請,是要留宿還是吃飯呀?”店家上前熱情的道,是一位女老闆,一身利落打扮,看着是個爽快人。
“小店今日還餘一間,上好的廂房,近來不怎麼太平,去豫城的人多,過路留宿的人便就多了,二位可要?”老闆又道,笑着等待林子秋與蘇清的回答。
“那便定下吧。”林子秋作勢拿出錢袋。
老闆娘爽快的點了下頭,“得嘞!這就準備!老二!趕緊把上好的廂房收拾出來!”
“二位請。”一個小夥計上前爲他們引路。
來到二樓廂房,小夥計熱情的招呼着,“二位客官,可否需要飯菜?是拿到廂房還是在下邊兒…”
“拿上來吧,多謝。”林子秋笑着道。
“瞧您客氣,得嘞!馬上來!”小夥計吆喝着離開了。
蘇清看了看廂房,差強人意,小住一晚也還行。
“清兒,一會兒你便收拾歇下吧,明日還得啓程,我去旁邊馬廄湊合一晚便可。”林子秋道。
但蘇清豈會讓他去睡馬廄,那馬廄蚊蟲多,味兒也大。
“師兄,你就在廂房歇,牀鋪給你。”
“不可…”
“有何不可?”
二人好一番口舌,林子秋無奈敗下陣來。“清兒…”
“不必多言,要麼師兄就在這休息,要麼我陪師兄一起去馬廄。”蘇清的倔強一時間讓林子秋無力招架。
最終只好答應了。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人聲淡了,客棧燈火也隨之熄滅,無論外界如何,人們都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中。
廂房內,蘇清安靜的躺着,感受着林子秋的氣息,難得度過如此寧靜的時刻。
“師兄,睡了嗎?”
“沒。”
蘇清笑了笑,呆呆的望着牀沿,“師兄…你知道嗎,好像自出生起,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幼時有阿爹阿孃在,無論如何,至少覺得還有依靠,阿爹阿孃不在了,我便從一個沒有我容身之地的地方去了另一個…如今也容不下我的地方…”
“清兒…我永遠歡迎你…”林子秋眼中盡是心疼。
雖然不知道蘇清經歷了什麼,有何特殊身份,但蘇清對他的好他都看在眼裡,至少在他眼中是真摯的,往後的日子無論怎樣他都不想她再受委屈。
蘇清心中暖暖的,看向林子秋的目光是柔和的,亦是熱烈的,“謝謝你,師兄。”
林子秋也看向蘇清,在這孤寂的黑夜,孤獨的人不再孤獨。
……
一夜好眠,翌日,林子秋與蘇清早早便離開了客棧,臨行前還碰巧見客棧老闆免費給昨晚留宿馬廄的人準備了吃食,在一路上也遇見不少家鄉受難去豫城的百姓。
“誒!天災又人禍,誰知這新任國主竟在此時大肆招兵買馬,開疆擴土,發起戰亂呀,哪裡管我們死活!”
“住口!你!你你你小心腦袋!”
“哼!這新越王還能聽見不成,只知…”
“住嘴吧你!”同行人再聽不下去老丈的牢騷,手忙腳亂的捂住他的嘴巴。
林子秋搖頭,無奈道:“一國之君若只顧自己私慾,那遭殃的只有手無寸鐵的百姓了”
“靠近都城的百姓如此,邊關便可想而知了。”
二人正欲離開,便又聽見了些許過路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現任越王寶座來的不光明,早就聽聞他身爲太子時做的那些荒唐事了。”一位年輕人道。
“確實如此,你們知道嗎,五日後要問斬的三皇子,就是之前得癡病那位,治好後做了多少利民之事,結果要因叛亂被問斬啊!”一位中年男子道。
“對呀,宮中生變…老越王突然駕崩,都說是現任國主所爲…”另一位中年男子警惕的環顧着四周道,聲音越來越小,看見蘇清與林子秋二人時便慌張的拉着夥伴逃離現場了。
林子秋與蘇清面面相覷,隨後也離開趕往豫城。
“既然有此傳言,那或許不會空穴來風,若謀權篡位,這事情又複雜了許多。”林子秋嚴肅道:“清兒,看來這渾水我們無論如何都得趟一趟了。”
蘇清聞言點頭,“師兄,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林子秋欣然一笑:“清兒,謝謝你。”
二人加快速度趕往豫城,而另一邊陸黎將母妃安全送往不夜國後也快馬加鞭趕回豫城,神情充滿急切與擔憂,但又帶着幾分堅定。
要等我!阿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