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萍看起來五十多歲,精神狀態卻比小十餘歲簡佐良看起來還要好一些,只是頭頂上稀稀落落,齊長天說他是西南軍區的智囊,不知道是不是用腦過度了。
這時見韓卓似乎有意試他,咧嘴一笑:“佐良兄智謀廣遠,論大局方略,我當然是比不上,不過打仗陰人,還是有點道行的,哈哈。”
韓卓微微一笑:“是個爽朗的人。”
三人圍着沙發各自坐定,馮自永依舊站在齊長天身後,一反剛剛的笑容,板着個臉起來,似乎職業病吧,韓卓不以爲意了,只對齊長天說:“齊司令今天來得不巧,聽簡先生說簡老爺子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
齊長天一臉的無奈:“哪裡是今天不巧啊,都不巧半個多月了。”
“半個多月?”
“是啊,我每天早上九點多鐘過來,一直待到六七點鐘回去,跟他孃的來上班似的。”
韓卓也好奇得很:“你是有什麼事情找簡老爺子麼?”
“當然有事啊,我整個軍區的事務都能撇下來半個多月,結果連那老傢伙的面都見不着。”齊長天憤憤不平。
韓卓更不理解:“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吧,不能讓老爺子出來一下麼?”
“上面有幾個厲害傢伙給他護法呢,還進去?連樓梯都上不去。”韓卓見這一個堂堂軍區的司令員,竟像個受了委屈無處發泄的孩子。
“誰能攔住你?”韓卓看了看齊長天身後,他明顯感覺到馮自永是個虛勁巔峰的高手,“我看你這保鏢應該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吧?”
韓卓話音剛落,馮自永一反初遇時的驕傲,臉竟然紅了一下,說道:“上面五位,我……一個都打不過。”
“上面還有五位?”韓卓剛剛只用魔識稍微探了一下簡佑臣的氣機,沒有注意門外還有人給他護法,這時再探,果然簡佑臣閉關的房門外站了五個大漢。
再一探他們的氣機,韓卓微微一愣,竟然都是武道大師,有兩個已至凌空勁巔峰了,心想:“五個武道大師,這陣容比現在江州的武石那夥人還要厲害一些嘛。”
轉瞬一想,武道國術館既然承載全中國的國術傳承,有幾個武道大師也是正常現象。
齊長天仍是憤憤不平的模樣:“他自己館裡的幫他護法就算了,連已經到軍區任職的都抽調回來,那兩個兔仔子,軍區裡一口一個首長叫我,到這裡竟然來個師位最尊,首長次之,連我這個頂頭上司的話都不聽了。”
旁邊的肖萍對韓卓笑道:“我們的首長畢竟和簡大宗師是師兄弟,本來就是找大宗師幫忙的,怎麼可能兵戎相見。”
“那你們這樣等着也不是辦法吧,對了,我跟簡先生聯繫,老爺子似乎不是與世隔絕的狀態啊,好像他們之間還可以電話聯繫的。”
齊長天臉都快憋紅了,氣憤道:“他……他不接我電話啊。”
韓卓大笑:“哈哈哈哈,二位都是兩鬢霜白的人了,怎麼還返老還童了似的。”想起另外一個登上化勁、真得返老還童的儲強,一個是肉身,一個是心性,倒是後者更可愛一些。
肖萍解釋道:“本來是想找個見縫插針的機會,以爲大宗師再怎麼修煉,總得下來吃飯喝水吧,誰知……”
“誰知他真得避絕五穀了?”
肖萍苦笑:“何止啊,似乎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
齊長天這時坐正了身子:“韓兄弟過來就好了,我不信那老傢伙連你的面都不見,走走,事不宜遲,我們趕緊上去吧。”說着直接站了起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韓卓本來就是過來找簡佑臣的,見齊長天這麼着急,跟着站了起來,笑道:“那走吧,我正好也有點私事要找老爺子求證一下。” ωwш⊕ тт κan⊕ C ○
跟着一起往樓上走,卻見馮自永和肖萍仍在原地,問道:“你們不一起上去?”
肖萍連連搖手:“我還沒活夠。”
馮自永也尷尬道:“上面那五個有點……兇悍。”
韓卓默然,看來他們似乎在那五個武道大師手下還吃了點虧嘛,問道:“你們還真得動過手了?”
馮自永更尷尬:“哪裡哪裡,真動手,我現在應該在醫院。”
韓卓搖了搖頭,不管他們兩個,跟齊長天兩人往樓上去,剛走到樓梯口,上面就有聲音傳下來:“首先,你不要再爲難我了,老師現在真是關鍵時候,不能打擾的。”
齊長天張嘴罵道:“你個龜兒子馬朝成,還知道叫我一聲首長,有本事別回部隊了,回去看老子不弄死你呢。”
結果上面竟然傳來嘀咕的聲音:“弄死我現在也不能讓你進來。”
齊長天氣結,韓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他道:“對呀,你不是和老爺子是師兄弟麼?”
齊長天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嗑,這個就尷尬了,我天份畢竟不如他,而且我喜歡現代化的武器,你說練個幾十年纔到化勁,還不如一槍爆頭,費那勁幹什麼?”
韓卓這才明白,笑道:“你看,這種情況下一槍爆頭就行不通了。”
齊長天連連搖頭:“鬼知道有一天會被自己人堵着啊。”
韓卓這時纔對樓梯上說道:“你們的師父關口已經突破,用不着護法了。”
上面有另一個聲音驚奇道:“什麼?你又是誰,別在這胡說八道,下去先讓馮自永教教你怎麼做人吧。”
韓卓剛準備說話,旁邊的齊長天更氣不打一處來:“何正風,我看是這幾年提拔你太快,做了總教習,越來越猖狂了吧,真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們師父,沒人能治得了你們了是吧?”
那個叫何正風的聲音答道:“這個……不是我以爲,是真的啊。”
韓卓眉頭微微一皺,笑道:“你倒是很自信嘛。”
齊長天連道:“就是,有本事下來,我韓兄弟一個挑你們五個。”
韓卓一愣,看着他道:“齊司令,你確定?動靜可能會很大。”
齊長天也立刻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他其實就是想看看韓卓與人動手時的實力,才故意挑撥的。
誰知道一激動,讓五個武道大師一齊對付韓卓,真這樣,不管誰贏,簡佑臣這房子是肯定保不住的。
想想不對勁,拆了人家房子,那老傢伙不得給我拼命?趕緊改口道:“不過諒你們也沒有五對一那麼厚的臉皮,這樣吧,隨便下來一個,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大道大法。”
這時樓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齊長天面不改色,心裡直罵娘:“媽的,還真得一齊下來了。”
果然樓梯上走下來五個中年男人,個個身材魁梧挺拔,只是年齡都稍長,最大的看起來也有五十多歲了。
何正風是個四十多歲的清瘦漢子,上前一步說道:“對不起首長,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拿老師的安危做賭注的,你們如果一定要硬闖,我們只能五個一起上。”
“你……”齊長天氣結,“還武道大師呢,怎麼一個個全是榆木腦袋。”
韓卓笑道:“可是你們五個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何必做飛蛾撲火?”
何正風看了一眼韓卓,纔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樣:“你就是韓卓?”
“正是本尊。”
“這段時間總聽簡師弟說起你,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的麼,還這麼年輕。”
“怎麼,年長者必勝?”
“那倒不一定,齊首長也年長,就不一定能勝過我。”
齊長天罵道:“你怎麼好意思跟我比的?”
“你跟老師屬同門,輩分上還是我們師叔呢,爲什麼不能比?”
“你……”齊長天被說得啞口無言。
這時客廳裡的馮自永沉不住氣,走上前幾步,肅色道:“何教習,司令員怎麼說也是你的上級,你怎麼能……”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面的肖萍拉了回去:“回來,有你什麼事啊,他們不論這個的。”說着衝樓梯這邊做了個“請”得手勢,意思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