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風看着韓卓離開的方向,瞄了一眼馬朝成:“這就是你說的高手?”
馬朝成目瞪口呆:“他他他……剛纔不是這樣的啊。”
眼見韓卓就要消失在視野之中,何正風急忙也喚起罡風,踏着葉波緊跟上去。
馬朝成來不及思慮,也只得照做,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何正風,大聲道:“師兄,他是不是故意放水的,調虎離山啊?”
何正風答道:“有可能,見機行事吧,這麼好的機會,就算他沒有擄走閭丘靜,能夠查探到劍宗的一些消息,也是巨大的收穫。”
師兄弟兩人緊跟着韓卓,韓卓怕凌空虛渡,速度太快他們跟不上,只得跟他們一樣,踏着罡風捲的樹葉子上朝不凍泉的方向緩緩飛去。
饒是如此,還得隔段時間等他們一下,順帶摸了摸下巴,疼得暗罵:“媽的,要不是咬破自己的嘴脣,他們還不敢跟上來呢。”
這樣原本至多半個小時的行程,足足耗費了兩個多鐘頭,韓卓才遠遠看到不凍泉所在的那座雪山。
閭丘靜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兩手託着腮幫子,旁邊的地上,冰魄劍靈撒丫子到處亂跑,閭丘靜看了看他,說道:“你能消停一會兒麼?”
一想到這傢伙可能上萬年都沒見過陽光,難免會興奮一些,也不管他了,擡頭舉目遠眺,見前面不遠處風聲水起,半空中兩股巨大波浪,一潮疊着一潮向這邊涌過來。
心裡頭一喜,兩腳一用力,原地站了起來,果然見韓卓踏在波浪的最前頭,朝這邊飛了過來,腳下的波浪原來是層層疊疊的細枝和樹葉。
閭丘靜心裡歡喜得想:“還是踏波而行更加威風些,凌空虛渡,快是快了點,就是沒這麼好看。”
韓卓見已到達目的地,不再顧慮身後兩兄師速度太慢的問題,快馬加鞭,直接一腳踏了過來,心說做戲做全套,順勢往地上一躺,還打了幾個滾。
閭丘靜大吃一驚,扶起韓卓,見上嘴角上還掛着血,更加驚駭:“你……你受傷了?”
韓卓破口大罵道:“想不到你們這麼卑鄙無恥,兩個打一個。”
閭丘靜什麼時候見過韓卓這副態度的,都忘了正在演戲,兩眼頓時溼潤了些,差點沒哭出來,轉眼見後方何正風和馬朝成已經跟了上來,再看韓卓不停的衝自己使眼色,這才明白過來,頓時破涕爲笑。
不遠處原本閭丘靜坐着的那塊大石頭上,冰魄無語得看着這一切,抱着胸冷冷嗤了一聲:“幼稚!”
“閭丘靜師妹,你真得在這裡?”馬朝成率先兩腳落地,站到閭丘靜面前,面對着韓卓,如臨大敵。
何正風這時在半空中,仍然站在小股旋風上,腳下的樹葉陀螺般不停的旋轉:“我是武道國術館簡佑臣門下何正風,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韓卓心想反正神道會也不差這一口鍋了:“八格壓路,我是神道會這個這個……鷹派山本聰座下真田刃,你們兩個打一個,不算真本事,有本事跟我單挑。”
何正風突然勃然大怒,兩眼差點要噴出火來:“什麼?你就是真田刃,我今天粉身碎骨也要殺了你爲大師兄報仇。”
韓卓一拍腦門:“完蛋,演過了,忘了真田刃是他們現在最恨的人,一門心思也要殺了爲蔡徐文報仇的人啊。”
馬朝成兩眼也是血紅,顧不得什麼調虎離山,兩手平推,呈抱合姿勢,這裡已經不是剛剛樹林子裡的環境了,跟着他的罡風起來的,是腳下無數碎石,像沙盤一樣,聚攏在周身。
“拿命來吧。”馬朝成大吼一聲,那沙盤頓時化做兩柄半月彎刀的模樣,朝韓卓斬合而來。
何正風也沒有閒着,腳下的樹葉如一條長龍遊弋,兩人一個攻上,一個攻下,誓要將韓卓置於死地。
“這把差不多了吧。”韓卓喚起罡風,一連朝後退了數百米,大叫:“八格壓路,打不過打不過,走爲上計。”
再不與那兩兄弟兩糾纏,離開戰圈後,一個擡腳,凌空虛渡,更加遠遠的躲了開去,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馬朝成向前衝了兩步恨恨的說道:“媽的,跑得太快。”
何正風這時也落了地:“總有血債血償的一天。”
閭丘靜在他兩身後,突然有一絲悲楚,心想:“相較於武道國術館後進來的兩個武道大師王宗沐和潭貞明,他們兩個和大師兄的感情最深,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師才能抓到那個真田刃。”
又轉念一想,今天這事的真相一定不能告訴他們兩,太傷他們的心了。
衝大石頭上的冰魄輕輕一招手,冰魄儘管萬般不情願,還是一個前空翻,直接躍到閭丘靜手掌上,閭丘靜輕聲並極盡嚴肅道:“今天的事不能讓我前面兩個師兄知道了。”
冰魄好奇:“所以呢?我不會說不代表其他人不會說啊。”
閭丘靜回答得很乾脆:“那我不管,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改明兒他們任何一個知道了,我就當是你說的。”
冰魄撫着腦門:“別說,你講起道理來,真得很有以理服人的樣子。”
“知道就好。”閭丘靜重新把冰魄放進兜裡,叮囑他不要出來見人,才走到兩個師兄身後,“何師兄,馬師兄,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我都快凍死了。”
這句倒是實在話,她確實已經在這雪域高峰待了幾個小時了,海拔高,冷點也就算了,空氣還很稀薄,也不知道剛剛冰魄怎麼有心情到處撒歡的。
馬朝成時纔回過頭來:“閭丘靜師妹,你沒事吧?”
閭丘靜搖頭:“沒有。”
何正風才問道:“師妹,知不知道那人爲什麼要擄你,他說他叫真田刃,我怎麼總感覺他使得不像是老師經常提起的藏刀術啊。”
閭丘靜仍然搖頭:“我也不知道。”怕他們再打破沙鍋問到底,“兩位師兄,我又冷又餓,好想老師和薇薇他們啊。”
何正風這才拉起她的胳膊:“那走吧,我們先回家,填了肚子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