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莫名的出現這個字眼,卻又深信就是這個字眼沒錯!
心頭鼓盪裡衝動,餘浩伸手划過去——
那漫天的藍色星辰瞬間被劃成兩半,餘浩身形一動,人便已經到了虛空之內。
那裡——
“師尊——”
忽的,低呼聲起。
餘浩眼前虛晃,再定睛,發現自己腳踩着地面,四周一片黝黑,除卻頭頂上的燦爛明月,眼前一把長劍正散發着幽藍的光亮。
剛纔,又是幻覺?
“師尊——”
恆雋又喚了聲。
餘浩擡了下眼皮,恆雋默默鬆了口氣。
師尊剛纔好像又神遊了,可上次還能看到師尊的神魂呢,怎麼這回看不到了?
難道上次是看花眼了?
恆雋想什麼,餘浩沒理會,也沒工夫理會。
雖然剛纔只是一瞬就被恆雋喚了回來,可那霎那間看到的“虛空”還是在他的眼前晃過——好像仍身處在宇宙穹宇當中,只是原本四周環繞的星辰像是變成了星系雲海遠遠的待着,身邊雲霧繚繞,偶有數顆閃亮的東西劃過,其中有一顆即便那短短一霎,還是從他的耳邊擦過去帶來一片灼熱。
……那灼熱,怎麼也不覺得像是假的!
餘浩走到那柄此刻仍在綻放着幽藍光亮的長劍旁。
幽藍的劍身看似只是一柄微微帶着亮光的長劍,原來只是籠罩在劍身上的光華內斂至劍心,就像是蒙塵的寶劍,雖然看上去也尚算入眼,可終究因爲那一層輕塵而讓人輕視。
只是那幽藍之中幾乎隱隱帶着的星辰之光卻是讓餘浩的眼中都幾若迷離。
果然和溫軒說的一樣,精血入劍,人劍合一!
心思轉念,這柄長劍隨着他的目光微微的顫抖,緊跟着一道輕吟像是從劍身上傳出來。
像是激動,又像是興奮。
餘浩連神識也不用探出來,知道旁邊的恆雋根本就沒有絲毫異樣,也就是說他什麼也沒聽到。
所以這劍是認主了嗎?
腦袋裡剛泛過這個念頭,餘浩就看着這柄劍輕顫了下,這回恆雋也看到了,恆雋興奮的低呼,“師尊,這劍動了!”
他看見了!
餘浩擡腳站到了劍身上。
當餘浩立到劍身上,劍身悄然變寬。
餘浩揚了下狼嘴,“上來!”
“是!”
恆雋也踩上了劍身。
就在恆雋立到劍上之後,劍身輕顫,忽的飛起數寸。
乍然而來的起伏激的恆雋一個激靈,忙又收斂了心神,裝作自己安然無恙。
當初那個無垢宗弟子御劍飛行的時候,他都沒事一樣,這回可是師尊……
餘浩才懶得理恆雋,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御劍飛行。
……要是真半路上出什麼事,總也有個墊背的!
腳下的劍在餘浩從無垢宗弟子那裡聽來的口訣下緩緩升起,然後倏的一聲化作一道亮光閃過。
“啊——”
恆雋的驚呼在空中,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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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過狼眼。
雪地,從腳下飛逝。
漫天的星辰,夜色籠罩,竟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幻。
只是那星辰太過遙遠,夜色太過深沉,腳下的點點燈火燃起的俗世凡塵也仍在餘浩的耳邊拂過。
餘浩才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他在御劍飛行。
劍,在腳下。
又好像腳下只有清風。
當恍惚的天地就在自己眼前,才覺得天地的遼闊,自己的渺小。
周身元氣蓬勃,心胸也好像洋溢着濃濃的元氣。
吞吐之間,天地精華乍起乍落。
似乎連意識都變得飄渺,可偏又是清晰的讓餘浩的靈臺都是一片清明。
原來,飛天是這麼容易!
那,成仙也不會是夢!
餘浩低垂下頭,漆黑的夜,在他的眼前卻是清晰如白日。
那裡,一片的殘骸之下,就是那座被燒燬的客棧。
曾經客棧中的情形,在餘浩的眼前一掠而過。
雖客棧已湮,可人還在,那希望也就在。
那裡,隱在山中的林木錯落。
曾經就在那片林中,小三月幾次摔倒,又幾次爬起來。
冷風吹凍了他堅毅的小臉兒,心,卻漸漸變得堅強。
曾被大火轟塌了的家園,曾被鮮血染紅的家宅,即便在那一場的大雪中湮滅了痕跡,可他還在,還在前行,那總會有光明。
……飛馳的劍忽的停下,一股讓餘浩脖頸後的狼毛乍然發顫的寒氣襲來。
餘浩的狼眼緊緊的眯到了一起。
在餘浩身後的恆雋感覺到了餘浩的異樣,“師尊?”
餘浩狼嘴一沉,腳下的劍倏的下沉。
夜色籠罩,劍落地。
恆雋從劍上下來。
餘浩身形不動,劍再行。
什麼話也沒留,餘浩的身形隨着腳下的長劍,化作了一道藍光。
恆雋愣愣的看着,看到師尊所去的正是他們來時的方向。
那不是師尊的山?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