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聽着外面的喧鬧,在場的四位宗師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無垢宗聖宗師和流崧派嚴宗師更是不由對視了眼。
他們神識微散,外面的動靜自然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只是一開始到底是無垢宗弟子動手還是流崧派弟子惡意陷害,他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可自家宗門的弟子自然是要偏幫的。
無垢宗聖宗師冷哼,“嚴宗師足下弟子的性情未免太暴烈了些!”
流崧嚴宗師微笑,“怎麼我倒是覺得聖宗師的弟子學得了無垢宗的宗門精妙!”總是在背地裡下手!
“你——”
無垢宗聖宗師深吸了口氣壓下變臉的衝動。只是拉着小三月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小三月吃痛,小臉上微微變色。
三月臉上的神情自然落到了相鄰而坐的流崧嚴宗師眼裡,嚴宗師面色一凜,手中晶瑩碧綠的光亮一閃,直接衝着嚴宗師的手腕打過去,嚴宗師下意識的鬆手,小三月順勢的就到了嚴宗師的身邊。
聖宗師臉色一沉。
嚴宗師只當是沒看到,拉着三月的臉上哀痛溢出,“昭月,我是你兄長的師祖,可更是你的叔公!”
“叔公?!”
三月一愣。
他知道方家有宗門大師,可沒想到自己的叔公竟是大宗師!
剛剛平復下來的激動再也抑制不住,再次痛哭出聲。
無垢宗的聖宗師的臉上也很不好看,先前他還以爲是因爲方家那位死去大公子的緣故才讓這位流崧派的大宗師失態起立,沒想到竟是因爲如此親情!就算是修士中人更重宗門師徒之道,可血緣之親也是孝道倫常。剛纔他因爲這個嚴宗師的言論失態,算來卻是難看了一重。
而不止是無垢宗的聖宗師,就是旁邊的兩位宗門宗師的臉色也肅然起來。
雖然他們早先就知道一些這個孩子所在家門和幾大宗門有所牽連,臨出門的時候還刻意的把那幾位方家的宗門弟子留在宗門,免得一時激動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怎麼也沒想到流崧派的大宗師竟和方家有這般親近的關係!
難道說方家的滅門並非他們所想的簡單?
雖然他們早先就知道一些這個孩子所在家門和幾大宗門有所牽連,臨出門的時候還刻意的把那幾位方家的宗門弟子留在宗門,免得一時激動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怎麼也沒想到流崧派的大宗師竟和方家有這般親近的關係!
難道說方家的滅門並非他們所想的簡單?
*
流崧派嚴宗師雖然認下了自家的孩子,可三月小小的年紀剛痛哭了一場,現下又怎麼能讓他再次難受痛苦!
嚴宗師強忍着眼中的淚溼,拉了拉三月的手,“乖,我方家的孩兒流血不流淚!”
“是,叔公!”
三月應着,使勁的抽泣了幾聲強忍住了抽泣。
嚴宗師欣慰,仍帶着溼痕的眸子看向恆雋,溫和的模樣就好像適才的冷眼只是恆雋的錯覺,“昭月說然兒有遺言?”
然兒就是那位方大公子了。
被這位嚴宗師自認是方家長輩的話驚了腦袋裡“嗡嗡”直響的恆雋總算是回過神,恭謹的回道,“是要弟子送三公子前往流崧派!”
話音落地,旁邊的那兩位宗師倒還沒有什麼表示,無垢聖宗師猛地站起來。
動靜很大,引得衆人側目。
“這是什麼話,我無垢宗弟子當然是要回我無垢宗門!”無垢聖宗師低喝。
“是我孩兒臨終囑託,無論於公於私都不用你無垢宗門插手!”流崧嚴宗師道。
“哈,即便是留在你宗門又有何用?無法修煉到頭來還不是淪爲平常!”
“但若長生,平常亦無妨!”
“……”
當然恆雋是主動的低下頭,當作什麼也沒看到。
腦袋還轉着先前的驚慮,當初那位方家大公子要他把小三月送到流崧派時,他是想過方大公子和流崧派的親近,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強硬的後臺!可要是這麼一來,那會不會小傢伙轉頭就告狀告到自己還有師尊身上來啊!所以師尊這明知道危險還偏偏要湊上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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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爭論如何,外面的衆位弟子是聽不到的。
不止聽不到,反而因爲先前的那點兒小爭鬧異常的清靜守規。
只是這樣一來,本來已經處在角落,默不作聲的餘浩不知道怎麼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比如,寒月。
寒月看到自己身後的宗門弟子老實了,腳下一轉就往餘浩的身前轉過來。
溫軒一急,就忙着跟過來。
雖然很快就放慢了腳步,可寒月還是感覺到了,寒月好笑的回頭,“怎麼?”
溫軒扯了扯嘴角,“是那個孩子的!”
本來他想說是恆雋的,可此刻御海宗宗門不在,恆雋又是門外弟子,說了沒用,還不如說是那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