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安曉蘭的爲人口碑居然這麼不堪啊!我看你劉氏你好像受了不少委屈,索性今天就一併說出來。”
林所長好不同情的點點頭,對着劉氏的神情也和善了不少,這把劉氏給偷偷樂的。
早知道這所長這麼好騙,她就不該這麼要強,早點示弱不就不會整出這麼多麻煩事來了。
“老天!總算碰上個明白人了!”
劉氏突然感激的看着他,絮絮叨叨的數落起了安曉蘭的不是,裡裡外外的加起來都可以裝一籮筐了。
林所長邊聽邊點頭,跟着又搖頭,看的旁邊的警員都一頭霧水的。
所長沒事吧?怎麼聽這老孃們胡扯起來了?他們又不是傻子,誰是真的受害者還分辨不出來嗎?
警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搞不清林所長的用意了。
只不過看向安曉蘭時,她卻是一臉的平靜,並不被影響的樣子。
這就奇了怪了,尋常女孩子家家的聽到被這麼詆譭,那早就哭鼻子了,哪還能像旁觀者一樣的事不關己的模樣。這樣說也不太對,就是旁觀者聽了這樣的話都會有反應,可她倒好,愣是沒啥特別的情緒。
院子門口的圍觀者聽着劉氏東拉西扯的說一通,也是跟着炸了。住在隔壁的鄰居最是瞭解的,劉氏所說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這小姑娘也太厲害了些,就是再對奶奶有意見也不能這麼做吧。”
“可不是嘛,以後誰家娶回去那不是等於娶了頭母老虎回去?”
一些個信以爲真的村民不斷的議論,說着說着還鬨笑了起來。
“呸!少聽劉氏瞎掰扯!”
田大娘也是聽到消息趕來的,正好從劉氏數落安曉蘭開始的時候聽起,加上身邊的議論聲,真是聽的她一肚子火。
“田氏,你好像住這附近的吧?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知道的話就說說,別冤枉人家好姑娘了。”
跟田大娘說話的是村裡的媒婆,這幾天她到處物色着好人家的姑娘,就是想給牽線做媒。這不,剛看中安家大房的女兒,就聽到這樣的事情,她這心裡頭就不踏實了,畢竟要做媒的那戶人家是個頂有錢的主,要是介紹成了那媒人錢肯定是豐厚的,可如果介紹了不好的姑娘過去了,那她這招牌可就保不住了。
“你算是問對人了林氏。”
田大娘側過頭一看是,原來是鄰村有名的媒婆林氏在說話,立刻回答道。
“我是住的近沒錯,可以這樣說吧,這蘭子丫頭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從小禮貌得很,見人就喊大娘啊伯伯啊嬸嬸好的,乖巧又討人喜歡。劉氏家的活兒大部分都是蘭子跟她妹妹在做,一天到晚忙活還不給吃飽飯,非打即罵的,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呀!那這奶奶可真厲害,這樣虐待孫女就沒人管管嗎?”
林氏不斷往裡看去,就是想看清楚安曉蘭的模樣,可是人太多了,大部分的視線都被擋住,實在是看不清楚。
“管?怎麼管?人家爹媽都出遠門打工了,仨孩子都交給劉氏照顧,山高皇帝遠的,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老爺子都不管誰還管。”
田大娘實在氣不過,這要是她孫女這麼乖巧懂事,她不知道得多高興了,哪還捨得打罵的。
“可憐,實在可憐。”林氏是見多了人和事的,但一聽到這麼殘暴的手段也是不忍。
“哎,最後逼的蘭子三姐弟搬了出去住,回她家那破房子去了,想不到人是離遠了,可事兒還是攤上了。”
田大娘抹了下眼角的淚,要不是被門口的警察攔着,她非衝進去好好說道不可。
“你也別難過,好人有好報,我看這丫頭不像個福薄的。”
林氏拍拍田大娘的肩膀,好心安慰道。
“老話這麼說是沒錯,可眼下這丫頭被劉氏冤枉的這麼不堪,以後要想找婆家都難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田大娘單純的擔憂安曉蘭的名聲,要知道,在這種小山溝的地方,誰家有個什麼事就像風一樣似得,刮過一陣就誰都知道了去。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一個沒出閣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名節,其次纔是家境相貌。
可聽在了林媒婆的耳朵裡就變了味了,本來照安曉蘭這如花般嬌嫩的年紀,再加上讀過幾年書認識幾個字的,想要嫁進富庶的人家還是有些希望,但要是攤上個這樣的孃家可就麻煩了,關鍵是從那個叫劉氏嘴裡說出來的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還好說,但萬一是真的呢?
不行!她得好好把這事給弄清楚了再說,不然這豐厚的媒人禮金可就打水漂了。
林媒婆不是不想找別人家的女娃,只是這男方要求的條件實在太限制了,又要這樣的年齡又要那樣的地域,總之經過她的各種打聽跟走訪,也就這小丫頭最符合要求了。
“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要是這情況跟你說的是一樣的,那我林氏別的不是,給人牽紅線做媒是最在行的。”
“哎呀!瞧我這給氣糊塗的,怎麼就忘了你這茬呢?我跟你說林氏,不是我在誇,這蘭子絕對是個好姑娘,家務活都能幹,又勤儉持家,現在一個人照顧着弟弟妹妹,還負責帶他們上學放學的。不過說句實話您別嫌棄,他們姐弟仨總要吃飯的是吧,可安老爺子又不管事,劉氏又是個苛刻的,更別說接濟他們了。實在沒辦法了,蘭子這丫頭就跑出去撿撿破爛賣點錢過日子,我這麼說您懂得吧林氏?”
田大娘是真的替安曉蘭着想,再加上林氏做媒的名聲在外,所以纔會跟她透了點底。本來撿破爛說出去也不好聽,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那到時候可就意義不同了,誰知道林氏會是怎麼想的。所以田大娘纔會事先打支預防針,這樣才比較保險點。
“哎!明白明白,生活所迫不是?誰家都有難處,這小丫頭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可惜是個女娃娃,要是個男孩子那可得成大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