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師名叫韓玟。
這個在舞蹈界有着傳奇色彩的老師,曾經在列寧格勒舞蹈學校進修,同時還被英國皇家芭蕾舞蹈學院聘請爲特約講師。
只是她最終選擇了回國,同時留在了廣州音樂學院,開設了現代舞選修課,讓跟多的人在藝術生涯中走得更遠。
作爲一名舞者,韓老師有着會當凌絕頂的眼光,即便是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讓她在意並且記在心中。
比如現在外面的那些笑聲。
很可能在一會的表演中影響到學生們的發揮,韓玟怎麼可能不會在意?
不得不說,回過頭的韓玟看見四個大男生手舞足蹈的樣子,第一時間就愣了一下,而正面看見韓老師的201四個男生,也瞬間陷入了呆滯當中。
大學生永遠有着青春的衝動,荷爾蒙讓他們對任何充滿誘惑的東西都缺乏了一種抵抗,而剩下的只有本能,比如在面對韓老師魔鬼般的身材和天使般的容貌。
四個人,包括許諾和安頔兩個有女朋友的男生在內,都是嘴巴長大流着口水,而緊接着就是面紅耳赤的模樣。
的確,韓老師對於他們這種尚且年少的男生,殺傷力實在太大。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來這幹嘛?”
韓老師慢慢朝着許諾四個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似乎都將藝術和協調完美的演繹在一起,像是精靈一樣在舞動。
“我……我陪女朋友來考試的。”許諾指了指正準備考試的言蹊,吱吱唔唔的說道。
而看着許諾的模樣,言蹊則是俏臉大紅,氣的值跺腳。
“我們也是……”安頔同樣指了指言蹊,目光悄悄從韓老師的身上劃過,隨後連忙看着地板,甚至沒敢從韓玟的身上停留半秒。
“嗯?哪個?”韓老師順着安頔的方向看了看,黛眉擰在了一起。
安頔指的方向,只有一個女孩,而聽這學生說話,似乎他們四個都是她的男朋友?
“那個……是我女朋友。”
許諾踩了安頔一腳,隨後訕笑着對韓老師解釋說道。
“好了,不管你們四個怎麼回事,現在還是出去的好,在這會影響到她們表演的心情,如果被刷下來,你們可是要背責任的哦!”
韓老師半恐嚇的說着,而聽見這話的許諾四人連忙像搗蒜一樣點着頭,隨後灰溜溜的朝着外面跑去。
一溜煙的跑到外面,四個人吸收着廣州冬天的涼空氣,半響之後才恢復
了正常。
“我去,這個韓老師簡直就是個狐狸精啊!”安頔忍不住咂巴着嘴說道。
他這麼形容也許有些不尊師重道,但的確韓老師出現的一瞬間,安頔大腦都徹底陷入了空白,連最基本的思維能力都退化消失。
“你自己定力差不說自己不行,非要怪人家老師。”張在昌輕哼了一聲,但臉上也是一陣發紅的樣子。
“不是定力差,你換少林寺方丈過來,估計他也得還俗!”安頔哼了一聲解釋道。
“那你看我怎麼沒事?”
張在昌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而安頔則是立刻投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四個人裡,最淡定的應該是司文,像木頭人一樣傻愣愣的一言不發,而最差勁的就是張在昌。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沒事?看你在哪跟抽了羊角風似的一直哆嗦,我都怕你冷不丁咬我一口……”
聽着安頔的話,張在昌臉上明顯一陣發燙,吭哧了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隨後捅了捅旁邊的司文。
不捅不要緊,張在昌這一捅,司文立刻硬挺挺的倒了下去,不僅如此兩道鼻血更是順着鼻孔流了下來。
“老四,撐住!老二,你別發呆了,趕緊來做人工呼吸!”
舞蹈教室外面一片熱鬧,而教室中卻是放上了幽靜的音樂。
言蹊的腳步輕靈優美,伴隨着第一個音符響起,慢慢向前走了半步。
而這半步邁出,整個人卻一瞬間陷入了空靈的狀態。
似乎一切外界的紛擾都變得和自己無關,而這間舞蹈教室,便是她的全世界,便是她的全部人生。
音樂慢慢開始有了波動,而言蹊的舞姿也開始變得飄渺起來,時而像蝴蝶一樣花枝招展,時而像清風一樣虛無縹緲。
言蹊的俏臉,也逐漸泛起了一絲陶醉的神色,似乎她的動作可以貫穿空間,將所有的音符連在一起,讓它們伴隨着自己一起舞蹈。
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韓老師慢慢站了起來,而原本古井不波的俏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絲驚訝的神色。
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孩絕對有着自己的天賦。
不僅是因爲她在短時間內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沒有因爲男朋友的出現而擾亂心神,同樣是因爲她對這首曲子的理解。
用韓老師的話說,一個舞者在看舞蹈的時候,是能看到音符在跳躍的,因爲不管是舞蹈還是音樂,它們都是藝術,都是相輔相成在一起的。
而這個
女孩,則恰好讓她看到了這一點。
三分鐘的時間,似乎眨眼間就已經過去,而已經站起來的韓老師則是輕輕鼓起了掌,看着在地上做完最後一個動作的言蹊,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笑容。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這個女孩,真的很有跳舞的天賦。
“你叫言蹊對吧?”韓老師走到言蹊身邊,將拿着手中的檔案表,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說道。
聽見老師問話的言蹊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激動得點了點頭,心跳都變得加快了不少。
似乎和韓老師說話,要比之前的舞蹈更讓她緊張。
畢竟之前有過這麼多考生,韓老師從來沒站起來去問過他們的資料,而自己絕對是第一個。
“嗯,你的舞蹈還算有天賦,如果願意,可以在閒暇之餘來我這裡學習。”
韓老師看着言蹊輕聲說道:“不過你要做好準備,我教你的,和你之前所學的東西完全不同,我並不會教給你如何去跳舞,我只會告訴你跳舞是什麼。”
簡單的一句話,言蹊卻是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忙不迭的點着頭,隨後在韓老師微笑的面龐中朝着教室外面跑去。
而剛走出門口的言蹊,臉上的激動第一時間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茫然和惶恐。
教學樓外面,司文掙扎着被安頔和張在昌按在地上,鼻子臉上滿是鮮血,而許諾則是一副凝重的模樣,朝着司文的嘴脣親了過去。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從言蹊的口中發出,而聽見這句話的許諾三人都是微微一愣,手上的動作也鬆了一下。
而司文則趁着這個機會飛快的爬了起來,一邊用手捂着鼻孔,一邊委屈的看着身邊的三個人。
“老二,老四要跑!”
張在昌是第一個在言蹊的尖叫中反應過來的,一把將司文拽了回來,同時對着許諾說道。
而許諾則是擺了擺手,連忙朝着言蹊的方向走了過去。
自己女朋友在場,他怎麼可能做得出和司文人工呼吸這種親密接觸的事情。
“老大,你放過我,我真沒事,你再按我一會我更得吐血!”
司文掙扎着說着,而許諾則是從言蹊手裡接過幾張紙巾,遞給了司文手裡。
很快,兩個鼻孔都被堵住的司文就已經滿血復活,而看着言蹊和許諾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拍了拍身邊的兩人,當先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