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次打羣架,這種事對於大學來說幾乎很少發生。
這原本只屬於高中的衝動荷爾蒙,似乎在許諾一羣人身上不停的爆發着。
或許是仗義,或許是幼稚。
許諾他們分不清是什麼原因,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對方趕走,他們不可能讓出這個地方,這是他們夢想的根據地。
他們不可能讓身邊的兄弟受屈,那是他們一起扶持前進的夥伴。
第二次動手,最終還是以落敗結束,許諾頭上都已經流了血,而汪笑等人也終於掛了彩,好幾個人都鼻青臉腫咬牙切齒。
“小子,喜歡動手啊?來啊?”汪笑赤紅着雙眼,對着許諾大吼道。
剛纔那一腳,差點沒把他踹的背過氣去。
“你彆着急,歇兩分鐘一會繼續。”安頔冷哼一聲說道。
康健沒說話,但卻走到一旁將三根吉他連接線攥在了手裡,遞給了安頔和許諾一人一根,自己手裡也攥着一根。
而魏歌和季彥手裡,則是攥着張在昌放在排練室裡的架子鼓鼓槌。
汪笑看着幾個人再一次摩拳擦掌,眼中終於動了一絲狠勁,他很清楚這幫傢伙如果不徹底教訓一頓,以後在學校裡免不了和自己對着幹。
做不成朋友,那就必須讓他們在成爲敵人之前,將他們踩下去!
“小子,你們三個人可以走,我只要他們兩個。”
汪笑指着許諾和安頔,對着康健三人說道。
“你覺得我們會走麼?”康健冷笑一聲,他半天都沒說話,但行動卻早已經表明了立場。
“那就做好再挨一頓打的準備吧。”汪笑眼神一狠,剛準備動手卻突然看見許諾幾個人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笑容和激動。
而身後的方向,則是一陣咚咚的腳步聲。
“老二老三,你們挺住!”樓道里,張在昌通紅着眼睛,而身後則是跟着臉色漲紅的司文。
張在昌朝着排練室門口的方向衝過來,似乎都不給汪笑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張開雙臂把一羣人撞了進來。
而司文則直接‘嘭’的一聲將門關上,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而看着對方的人數和自己持平,汪笑的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
“你們以爲多了倆人就了不起?小子,這是學……”汪笑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在昌一巴掌抽了一個趔趄。
“跟誰倆呢?老鐵?”張在昌一巴掌抽飛汪笑,同時一記飛踹踢飛了兩個人,而一旁的司文也沒客氣,接連兩拳直奔對方門面。
七個人,包括汪笑在內瞬間倒下了四個。
“哥幾個,一起上!”張在昌大吼了一聲,而許諾安頔等人同時精神一振,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去,再一次扭打到了一起。
亂斗的場面很快分出了勝負,而這次倒下的卻是汪笑一羣人,並且將近半分鐘都沒能讓他們站起來。
而這
次的戰鬥中,張在昌和司文兩個人幾乎佔據了一半以上的戰鬥力。
從小學武術的張在昌,戰鬥力實在有些可怕。而戲班子裡當武生的司文,同樣不可小覷。
“我靠,我突然想跟老大學學武術了。”
看着場面瞬間逆轉過來,安頔從魏歌手裡接過紙巾,將鼻血堵住,隨後又給許諾一張,讓他擦了擦頭上的血漬。
“是得學學,這技能是保命的啊。”許諾看着場中的一幕,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
糟亂的排練室裡似乎恢復了久違的安靜,十四個人即便有七個人倒在地上,仍然不顯得擁擠,汪笑呲牙咧嘴的掙扎着站起來,卻終於沒再說話。
“還打麼?”張在昌冷笑了一聲,攥了攥拳頭看着汪笑。
“你們會後悔的。”看着張在昌的拳頭,汪笑明顯瞳孔一縮,隨後連忙打開門,和身邊的一羣人灰溜溜的離開。
而排練室裡的許諾七個人,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笑容。
這份笑容,雖然有着疼痛,但卻證明了他們守住了自己的排練室,守住了夢想的根據地。
“老四,你去買點水上來,我看看他們的傷。”
張在昌對着司文說着,隨後看了看另外五個人的傷口,隨後鬆了口氣。
幾個人雖然都掛了彩,但都是小傷,稍微休息兩天就能恢復,只是鼻青臉腫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六個人排成一排坐在臺階上,經過了短暫的爆發,此時都顯得有些疲憊。
“老二,今天還能排練麼?”張在昌扭頭看着許諾問道。
“我能排,你們有問題麼?”許諾扭頭看着安頔康健等人,看着一個個全部點頭,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釋懷的笑容。
不管怎樣,哪怕再大的風雨,夢想還要堅持,腳步還要堅定。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很快司文就提着一箱礦泉水走了回來,而經過了一番大戰,幾個人再次慢慢舒緩了心情,開始了再一次的調音。
也許是這次一起動手的催化效應,幾個人都格外認真,而梔子花樂隊的第一次合音排練,也在一羣懷揣着夢想的青年認真的面孔中,悄然開始。
因爲是第一次合音,許諾只選了兩首比較入門的歌曲,節奏簡單並且對於樂器的要求不是很高。
一首《只有音樂纔是我的解藥》,另一首則是《還我蔚藍》。
兩首充滿了朝氣蓬勃和熱血奮鬥的歌曲,在第一次排練中就已經很好的表達出來,雖然節奏上時快時慢,但僅僅第一次排練就有這種效果,卻讓所有人都心頭一跳。
樂隊是一個團體,任何單獨的音樂人都要比樂隊來的簡單,不僅僅是對音樂的理解和控制,同樣因爲一個樂隊在演奏中,每個人都要盡情的投入。
一旦出現問題,歌曲就會變成一盤散沙。
空蕩蕩的排練室中,七個青年各自拿着手中的樂器,將後面的一排排
桌子當成觀衆,盡情的釋放着對夢想的渴望,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而在排練室外面,一個梳着馬尾辮齊劉海的女孩,則是一臉的詫異,但卻站在門口並沒走進去。
“誒,言蹊,你在這幹嘛呢?”不遠處,夏靜靜走了過來,順着言蹊的目光向排練室裡看去,瞬間嚇了一跳。
“嚇死寶寶了,他們這樂隊怎麼整這麼一個造型?”夏靜靜拍着胸脯,一臉誇張的問道。
的確,這句話言蹊也很想問出來。
許諾頭上用紙巾裹住,安頔鼻孔上堵着紙巾,上面依稀能看見一絲紅色,至於其他幾個人也都是鼻青臉腫,一副都有些破損變形。
“不知道,一會等他們排練完了問問吧。”言蹊搖了搖頭,但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擔心。
她也是剛剛纔過來,國慶之前言蹊和許諾聊天的時候,雖然被安頔搶了過去,但仍然知道這羣傢伙會在這裡排練。
而言蹊上樓的時候,明顯聽見有人在討論排練室發生口角和肢體衝突的事,當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嗯,對了,你是怎麼他們知道這裡的?”夏靜靜點了點頭,隨後看着言蹊突然問道。
“許諾告訴我的,說讓我有機會可以過來看看,本身說喊你,結果發現你不在宿舍。”言蹊對着夏靜靜微微一笑說道。
“我是聽安頔說的,言蹊,我問你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我。”
夏靜靜看着言蹊,臉色突然變得認真了許多,而看着對方的表情,言蹊微微一愣,隨後連忙點了點頭。
“我想問,你感覺許諾這個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發展成男朋友?”
夏靜靜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言蹊臉色立刻一變,似乎之前埋藏在心裡的一顆種子,猛然之間茁壯成長起來。
許諾……發展成男朋友。
言蹊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也一直不敢去想,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許諾是個充滿正能量的男孩,總能帶給別人快樂和歡笑。
但這個前提是普通朋友,如果發展成男朋友,也許身份變了一切都會變得不同,而且兩個有着不同夢想的人在一起,恐怕難免會出現一些分歧。
最主要的,言蹊能感覺出來夏靜靜似乎對許諾有些興趣,只是表現的不明顯而已。
“這種問題我還沒考慮過,許諾人不錯,只是兩個人在一起有時候需要感覺對了才行。”言蹊搖了搖頭,牽強的笑了一下。
的確,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可言蹊沒敢承認,她很喜歡和許諾在一起時候,尤其是兩個人談起夢想時的激情和亢奮。
“我感覺許諾人挺不錯的。”夏靜靜聽着言蹊的話,若有深意的喃喃自語了一句,而言蹊只是點了點頭,並沒多說什麼。
她已經知道許諾之前管夏靜靜要電話是爲了室友,而冒充學長卻是爲了和自己搭話。
雖然許諾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幼稚,但卻仍然顯得很有活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