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直接走到了靈幡前,伸手抓住,扛在了肩上。
民俗先生看他執意如此,也就沒再勸,看了看時間,時間已到,於是清了清嗓子,對衝着衆人喊道:“徐府世祖,徐氏府君,一別千古,駕返瑤池,今日入土,方時爲安,願英靈永在,福廕後人,此時辰已到,全體肅立,起棺!”
白紙揮灑,徐母靈棺擡起,天明深吸一口氣,扛起靈幡,表情莊重地走了出去,後面跟着擡着花圈的李峰,小花,辰星,丁雨遙和王靜靜等人,再後面跟着徐母的靈棺,最後面就跟着哭喪的親朋好友……
一路坎坷,幾人終於把靈棺護送到早就選好的墓地,然後莊重地跪在墓前,其餘親朋站成一排,靜候着徐母安詳入土。
靈棺放入,黃土掩蓋,隨着最後一抔黃土蓋上,天明、小花、李峰、辰星、丁雨遙、王靜靜都已泣不成聲,跪在地上發自肺腑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句:“媽,一路走好!”
悲壯的聲音繞着徐母的新墳不斷盤旋,最後直衝天宇,迴盪在這蒼茫天地之中……
最後,幾人又磕了幾個頭,才依依散去。
徐母安詳入土。
中午,給少年送飯的警察一邊把飯遞給少年,一邊認真地說道:“你母親已經安詳入土,所有親朋好友都來了,入土時墳前跪着六個孩子,都自稱是你母親的孩子,你可以放心了。”
少年聽完這話瞬間流出了眼淚,一邊朝着家的方向磕頭,一邊哭着喊道:“我的兄弟啊……”
連續好幾天幾乎都沒睡過覺的幾人在下葬完徐母,遣送完親朋之後,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們也終於不堪重負,睡倒在了少年家中,兩個女生倒在了徐母的牀上,三個男生交錯着倒在了少年的牀上,而辰星則是立即趕回了學校繼續學習。
幾人午飯都沒吃,一直睡到了下午,但天明也沒敢多睡,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
李天明睜開眼睛,推開了搭在自己身上一條不知道誰的腿,坐了起來,使勁揉了揉臉。
等到感覺精神恢復了些許,開始拿出手機查閱,這幾天,丁雨山已經通過關係找到了那個老燈的家庭信息。
此人姓陳名利,是一個活脫脫的專業街溜子,現在已經四十多歲,在社會上渾渾噩噩混了二十年,啥也沒混到,快三十歲才娶的媳婦,之後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在市裡的一箇中專上學,而這個陳利混了半輩子,現在在朋友的一個賭場幫忙看着場子和抽個水,沒事還管要個賬,而也正是少年的父親在他看的場子裡欠了錢,所以他就躥騰少年父親去自己的家裡搶錢,還美其名曰‘回家拿錢不叫搶’。
天明站在少年家門口來回踱步,仔細分析着,一會撓頭一會抓腮,卻沒發現丁雨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他。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天明下意識地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根沒散完的煙,剛叼在嘴裡,丁小姐就立即清咳了一聲。
李天明立馬一個激靈,就像是撞見了老師一樣,立即把煙踹進了褲兜,尷尬地也咳嗽了兩聲。
“沒見過你抽菸啊,今天怎麼了?”丁雨遙笑着問道。
“啊…沒事,我這不尋思不能浪費嘛,這都不少錢買的。”李天明挺不好意思地說着。
“那你也不能抽。”
李天明立即點頭,擺了擺手:“不抽了不抽了,一會喂狗去。”
“你在想什麼呢?”丁雨遙眨着大眼睛看着李天明。
“還能想啥,想一會吃啥呢唄。”
“你打算怎麼做?”丁雨遙感覺不太好。
李天明這時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一個大老孃們管這玩意幹啥,趕緊去給我們整飯去,這一天了我還一口米沒進呢。”
“你…”丁雨遙氣鼓鼓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李天明。
李天明繼續不耐煩地擺手。
丁雨遙氣不過,但也沒辦法,只能跺了跺腳給幾人整飯去了。
看着丁雨遙遠離的背影天明又皺起來眉頭,從褲兜裡把煙掏了出來,但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轉身走進房間,把李峰和小花也折騰了起來,三人勾肩搭背地走出了房間,蹲在牆角又偷摸着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不一會丁雨遙就把飯買了回來,三人匆匆白吃了一頓飯,而且還厚顏無恥地把一堆後續的爛攤子扔給了兩個女生,然後腆着三張大臉走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丁雨遙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衝着已經走到門口的三人喊着。
三人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影消失在冬日午後的餘暉中。
“他們幹嘛去啊,雨姐。”王靜靜一邊洗着碗一邊問道。
“替天行道!”丁雨遙遙望着窗外,語氣認真且堅定。
三人一邊走着,天明同學一邊說了一下自己已經掌握的信息。
“咱們去哪啊?”小花攔了出租車問道。
“先去他兒子那裡看看。”天明一邊說着,一邊囑咐司機:“師傅,去f市中央中等技術學院。”
司機發動車子,很快就到了f市的中專學校。
但是天明卻沒下車,只是囑託了兩人幾句,就把小花和李峰給卸到了中專學校的門口。
小花和李峰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直接來到了趙利兒子趙鵬飛所在的班級。
而另一邊,李天明繼續囑咐司機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商場,因爲趙利的老婆江春紅在這家商場的某個化妝品櫃檯當導購。
李天明下了車,走進了商場,四處尋找江春紅所在的櫃檯。
中專學校這頭,小花和李峰迅速按照照片鎖定了趙鵬飛,此時他正在上課,兩人在班級門口溜達了幾圈之後就蹲在樓道拐角等着趙鵬飛放學。
在拐角的樓梯間內,李峰一邊焦急地四處張望着一邊問:“一會咱們是什麼計劃?我要不要去買兩個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