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君好逑被控制的身體已經完全得到了解除,他想要將醫師最後一縷魂魄挽救回來,可自己的雙手就像去抓住那風一般,只能感受到了清涼,卻無法挽回。
張求寧沒有說話,眼神之中有些黯然之色,他沒有想到醫師居然會做出這般的舉動。
他鄭重的向醫師消逝的那個地方鞠了一躬。
老人總是會義無反顧的犧牲自己的生命,從而來換取一些比他們自認爲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或許結局是美好的,可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吶,沒有一個人會銘記他們。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或許在之後,張求寧也在告訴自己,會走醫師這樣的道路。
就在兩人心中愧疚時,城門處瞬間發出了崩裂之音,將兩個人的神經拉了回來。
“走!”張求寧怕自己的妹妹受到危險,操持起身旁的游龍追焰槍,迅速向城門處跑去。
所以,這纔出現了。
游龍長槍刺虛無,不惜捨命救己妹的壯舉。
張求寧將張清琴帶回了治療房,將最後一瓶葉野也給的藥水灑在了張清琴的脖子處。
他看着張清琴脖子處觸目驚心的傷口,如果那陳子和的刀在往下進一刻,可能張清琴早就丟掉了性命。
想到這裡,張求寧已經完全無法平靜下來,他奪槍出門,身上散發着怒火與殺氣,向那城門走去。
“老張,你要幹嘛!”守在城池上的君好逑看到張求寧準備出城門,大聲吼道。
“殺賊兒!”張求寧拉開了城池大門,手中長槍火焰燃燒在天地之間,如同天上神火降臨,熠熠生輝。
“你忘記之前答應給醫師的承諾了嗎!”君好逑從城池上跳了下來,擋在了張求寧身前。
“讓開!”張求寧沉聲說到,他的眼中此時除開怒火,也只剩下怒火。
“你去送死,我可以不管,你有沒有想過關雎城!”君好逑也有些生氣了,平時的他幾乎從來沒有生過氣,可如今看着張求寧如此的衝動,他心中也有了一些窩火。
“關雎城和我有什麼關係,那賊兒差點殺了我妹妹!”張求寧一手推開了君好逑的阻攔,向前踏去。
對於張求寧來說,張清琴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他覺不允許任何人踐踏他的世間。
若傷一毫,那便還百米。若損一寸,那便毀你整個天堂。
君好逑看着張求寧非去不可,手中青白扇張開,再次擋在了張求寧的面前,眼中涌現寒光,沉聲道。
“想過去,先過我這一關。”
“別逼我。”張求寧手中長槍已是發出了銀光,冷冷的看向君好逑。
“關雎是沒有你的事情,救妹妹也是理所應當,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人真的能擋過陳子和和那十萬大軍嗎!”
君好逑看着已經失去理智的陳子和,大聲怒吼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什麼能站在這裡?若不是醫師用自己的命來救治我們,你的妹妹早就死了,而你如今你要無送死,我管不了,但是你這個時候還是在浪費醫師的心血。”
“這一點,我絕不允許!”君好逑手中青白扇也是散發出了靈力之輝,針鋒相對的看着張求寧。
張求寧手死死的握住長槍,有些顫抖開來,他想要去報仇,可是他並不是沒有聽進君好逑的那些話。
他此時的身上不僅有着自己的命,還有着醫師的命,還擔任着整個槍樓與關雎城的命。
“如果你出現了什麼危險,你想想你妹妹會怎麼樣?”君好逑看着張求寧臉上有些變化,再次說道:“回去吧,我們從長計議,陳子和的命,我一定讓你取掉。”
君好逑收扇,拍了拍張求寧的肩膀,緩緩向城門內走去。
過了許久,城門外出現了一聲怒吼,一聲巨響。
正是張求寧操持着長槍向那大地刺去,雖然沒有將靈力運轉到長槍之中,但張求寧的個人力量也是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狀態。
長槍所刺的大地上早已是出現了一個大洞,而張求寧整個人則是怒火中燒的站在大洞之旁,未言一語。
“將,將軍,不用管張將軍嗎....”一名守在城池上的士兵看着張求寧如此憤怒,如同吃人般的魔鬼,十分恐怖。
“沒事,讓他自己靜靜吧,過一會兒就好了。”君好逑早已是過來人,十分清楚張求寧這個年齡時段的性格。
道理都明白,總是需要找一個地方發泄的。
而君好逑此時最需要做的事情,則是召集百姓,修補城門的防禦罩。
大約一個小時後,張求寧回到了關雎城中,獨自一人守在了治療室,靜靜的看着張清琴。
而君好逑則是將關雎城內所有的百姓召集在了一處。
“各位,關雎城是我們生活了一生的家園,但如今已是大難當前,我們經過多方位思考,再加上清平國上面的指令,討論出了兩套方案。”
“一是各位向後面的扶蘇城避難,扶蘇城此時已經專門爲我們開闢了一條安全通道,所以完全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二則是大家隨我一同修復關雎城的城門,從而防止敵人攻破城門。但我並不想讓大家選第二條方案。”
“說句明白的話,關雎城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修復了也是時間問題,早晚會被破防,所以,我希望大家都選擇第一套方案。”
君好逑站在萬人正中間,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
這就是他的君子行爲,任何事情絕不遮遮掩掩,利弊全部都告訴了大家。
或許百姓留下來,能夠給君好逑帶來實力的提升,但他並不想因爲自己一個人而讓所有百姓跟着他赴死。
至少君好逑自己已經打算好了,自己與關雎城同在。
生是關雎人,死也是關雎魂。
踐踏家園者,必當以生命來抵抗。
君好逑看着一個個熟悉且又陌生的面容,又看向縱橫而成的街道房屋,他的眼中出現了幾許淚花。
或許,今日這一言,就是他與衆人的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