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章 慢慢算賬

參考的舉子於禮部打大出手隨着韋尚任被罷免相位而告一段落,天下皆知,韋尚任爲了學子而舍了自己的前程,一腔愛才之心,可歌可泣。

自然免不了有人怨上了楚昭,畢竟如果不是楚昭的狠,竟欲奪了所有參事舉子參考的資格,也不會有韋尚任求情而舍相位一事。

縱然如此,卻無一人敢對楚昭進言。楚昭盛怒而欲將所有的學子一網打盡,不怕死的還想惹她,是想讓楚昭再揪着事情不放嗎?

科考再次開始,很多人都覺得事情似乎過去了,看着楚昭似乎也將這篇掀過了,只有貼身的人能嗅到別樣的味道,事情,還沒完。

隨後科考的成績出來,楚昭拿着經六相與六部共同定下的中考之人,竟然逐個劃下,最後這一次中考的舉子竟然不足百人。

如此成績對比前兩年取人的結果,差得太遠了,就連姜參也坐不住,拿着被楚昭劃下的名單求見楚昭。

“陛下,此子的文章寫得不好?”姜參將其中一人的文章捧上來,詢問着楚昭,楚昭道:“文章寫得還行,只是人品不怎麼樣。”

姜參一頓,“凡參加考試的人,皆查其三代和其品性,此人的有何不妥?”

鍥而不捨。楚昭也不爲難姜參,“先生請看。”

遞給姜參一本資料,姜參翻看了看,看完了,不確定地問道:“陛下覺得此中有何不妥?”

“先生就沒注意到,此子不過才年過十八,其妾有十,皆是慘死,難道沒有貓膩?也是朕的過錯,朕瞧了瞧,另讓人細查,一查才查出來,其竟然喜歡殺妾。”楚昭又拿出了另一張紙來,姜參拿過一看。

然後不說話了,或許在世家人的眼裡,妾裡賣合也,但是姜參這輩子只娶一妻,那是與他一體的人,妾雖不能與妻相比,同樣也是與你相合之人,他竟然能殺了這些人,可見心無仁義。

一個連自己的妾都能殺的人,對於陌生的百姓,該是什麼樣的態度,這樣的人,能讓他當官嗎?

“別的人?”姜參不再爲那人說話,但是他也不會就這樣放棄了,畢竟今歲參加的舉子多在五百之數,五百之數只取了一百,那不是比前兩年的考試結果都不如?

楚昭道:“朕將他們劃下自有將他們劃下的道理,旁的人朕是懶得解釋,既然是先生問了,朕就讓先生知道得清楚。華蘭。”

隨她這一喚,華蘭帶着幾個女部捧着好些資料走來,楚昭道:“先生可以抽看一下,朕從來不冤枉好人。”

言下之意,她劃掉的人,都是人品有問題,不堪爲官的人。

姜參看了楚昭一眼,楚昭溫和地笑,並不畏於姜參的目光。

事到如今,死也總要死個明白,姜參只能上前取了華蘭帶人送來的資格一一翻閱,楚昭將所有學子的生平都叫人查得一清楚,犯下的大錯,還專門以硃批畫了出來,到後來,姜參都不看前面了,直接找那被圈出來的內容一看。

不看不知道,越看姜參就越是心驚,看完了所有的資料,姜參痛心地問道:“陛下皆已查實。”

“朕不會爲了任何人叫大昭的風氣變歪。”如此篤定地回答,就是告訴姜參她的公正公平,並不會因爲這件事而改變。

“陛下這一次,爲什麼專門讓斥部去查?”姜參注意到所有資料的落款皆是斥部,顯然他們是奉了楚昭的命去查明此事。

楚昭道:“韋卿爲了保全他們離朕而去,朕心中甚傷,朕只是想讓韋卿看看,他捨棄一切想要維護的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姜參……

“先生還有其他的問題嗎?”說明自己的目的,楚昭再問姜參。

姜參合上了眼,“既是這些人的品行有問題,陛下理當發放十三州,莫讓天下人覺得陛下氣性太多,秋後算帳。”

一片苦口婆心,姜參也是爲楚昭愁白了頭,楚昭微微一嘆,“先生,朕依然生氣,但朕絕不會因爲一時的喜怒而置天下於不顧。”

顯然楚昭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該做什麼,姜參暗暗鬆了一口氣,“陛下能明白,臣就放心了。臣這就去將事情的經過對外公佈,陛下不想跟他們爭,臣亦容不得他們詆譭陛下的聲譽。”

一說就招呼華蘭拿着落榜之人的資料,讓他們都跟他走。

楚昭感於姜參的一片愛護之心,同樣也在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原本對於落榜之人不信的臣子,面對姜參帶着華蘭送來的被楚昭劃下的人犯下的醜事,皆是啞口無言。

姜參衝着武平之道:“科考之前查家世,人品,各州都是如何覈查的,若非陛下命斥部再去查,豈非讓這等心無仁義的人出仕,如此一來,百姓豈非他們砧板上的魚肉。”

“是下臣之過。”犯此大錯,武平之也萬萬想不到,連連告罪。

“此事陛下雖未怪罪,爲人臣子的也當想想究竟該怎麼將事情落實,做好,萬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姜參教導武平之。

武平之豈敢不受,與姜參道:“下臣覺得將各負責覈查的官吏俱召集回京,恐他們之中有人受賄,否則怎麼會出這諸多批漏,若有受賄人,當以大昭律而正法,以正天下風氣。”

姜參一聽,覺得這個主意還算是不錯,點了點頭道:“此事上報陛下之後,請陛下定奪吧。”

武平之立刻應下,姜參道:“陛下寬厚,我們爲臣的也當盡心,此事若是再有鬧事的人,當嚴懲不怠。”

所謂此事,就是對於落榜之人再敢鬧事,就不必客氣。

武平之連連稱是,“那下臣這就去將中考的名單公佈。”

份內之事,理當做好,姜參點了點頭,讓他自去。

不出意料,當即有人對於此次考試的成績表示詫異,武平之不客氣地將出聲的人犯下的醜事當衆批露,品性有差,縱是文章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那不是他們大昭要的官員。

“尚書大人,品性不端者,下次還能參加科考嗎?”有人問出這個問題,下面的人都屏着呼吸等着。

“大昭律有明文規定,品性不端者,不得參加科考。”武平之丟出這大昭律來。許多人都將同情的目光轉向那些被涮下來的人。

不僅是榜上無名,被查出來的品性不端,往後想考都考不了。哎喲,他們世家子弟不是一副天底下就他們最高尚的模樣嗎?竟然也會有這一天,真是報應不爽。

“我們要見陛下,要見陛下。”不能參加科考,前程就沒了,他們前半輩子的努力奮鬥都是虛的。

“你怕是沒有這個資格。”武平之平靜地說了一句,隨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去,大門被關上,外面一片鬼哭狼嚎,武平之都當作沒聽見。

哭啊喊的,當然也有想要衝進來的,當門口的墨軍都是吃素的嗎?

早料到這些人要鬧事,楚昭早讓墨軍守在了外頭,要哭要喊沒問題,想衝出去,墨軍直接攔住,想動手的?

看看自己的身高,比對下守衛的墨軍的身板,一個個都縮了回去。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投訴去。然而,楚昭讓斥部查出來看事都是真的,沒有半點造假,說是品性不端,一點沒有說錯。

“楚昭,楚昭可真夠狠的啊。”但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人氣得吐了血,半響才說出這話來。

狠,楚昭當然是夠狠,將人的底細一查到底,你要是沒做過這些事,楚昭也說不出來,但是既然做了,楚昭掀着不放,你又能如何。

人家並沒有爲難了誰,不過是據實而判,楚昭再次顯露了她的公正,也讓無數世家暗自心驚。

別再覺得他們做的事能瞞過誰了,楚昭不是好瞞的,還是老老實實的教好兒子吧,否則再過十年二十年,他們還是什麼世家?

至於韋尚任在聽說這個消息後,輕輕地一嘆,“世家,真是沒落了。”

無怪楚昭扶持寒門,世家這麼多年過了太多的好日子,以至於他們揮霍成性,同樣也是拿天下的人都當了傻子,以爲他們做的事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

“郎君。”韋夫人輕喚了一聲,韋尚任回頭握住她的手,韋夫人道:“郎君後悔嗎?爲了他們舍了前程?”

韋尚任搖了搖頭,“不悔,他們之中雖然有諸多品不端的人,同樣也有國之棟樑。我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此生無悔。”

人這一生,能做到無悔何其難得,韋夫人道:“你既無悔,就別難過了,你盡了自己的能力,世家將來還是不是世家,只看他們自己。”

“陛下在下一盤大棋。”韋尚任突然地說,韋夫人道:“你到現在纔看明白嗎?陛下早就已經開始在準備一盤大棋了。”

夫妻說的話,韋尚任道:“夫人難道看出來的陛下下的什麼棋?”

“郎君都沒看明白,我又怎麼會看得出來。只是,想想陛下的爲人,陛下是在儘自己之能,讓大昭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這百姓不分男女。”

着重點的這一句不分男女,叫韋尚任一頓,“陛下興女科至今,眼下我倒也是習慣了朝廷上的女官。”

“怎麼,宣政殿上有女官了?”韋夫人好笑地問了一句,韋尚任道:“姬氏如今可是陛下的御用女官。”

提到姬氏,韋夫人自然也是認得的,“想想昔日姬氏和太后的恩怨,誰能想到姬氏會有今天,陛下也是心胸寬廣,連這樣的人也敢委以重任。”

韋夫人昔日是京中的貴婦,姬氏和鍾氏那點事,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如今回想起來也覺得好笑。只是當初啊,誰都想不到鍾氏會有今天吧,哪怕她嫁了一個沒用的丈夫,死了一個有用的兒子,她竟然母憑女貴,成爲了尊貴無比的太后。

天下所有人的女人都要對她三跪九叩,而那昔日高高在上的姬氏,夫死子亡,險被叔父所害,竟然還是靠她昔日最是怨恨的人的女兒,才能活下今天,完全不遜於昔日的榮光。

最大的不同還是,她如今再不必依靠男人,而憑自己的本事。

“陛下之胸襟,縱是男人亦不可比。想想之前在舊京與陛下的會面,不過區區幾年,而今陛下已經穩坐江山,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時間過得還真是快。”韋夫人在想以前的舊事,韋尚任又何嘗不是。

韋夫人挽過他的手,“好了,好了,你辛苦了大半輩子,不當宰相了也好,以後多陪着我,孩子都長大了,小郎君小娘子的,個個都想學你,我是管不住,由着他們鬧騰。”

韋尚任輕笑了,“行,往後我就多陪陪夫人。”

“郎君,娘子,有貴客到。”夫妻正要敘敘感情,門外的門衛說了一句,韋尚任不以爲然地道:“無論是什麼貴客都讓他回去,我早有言在先,不見客。”

從韋尚任被奪官回家以來,上門的人太多,韋尚任不厭其煩,最後緊閉家門,對人說了不見客。

“小的說了,但是來客說她姓鍾,是從大明宮來。”門衛也十分驚訝,急急地將話都說來。

大明宮而來,還姓鍾,來人是誰還用說嗎?剛剛正想着她的韋夫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直沒念過的人突然就出現,妥妥是要嚇壞人的節奏。

“快請。不,我親自去迎。”韋尚任的驚訝不比夫人少,不過很快地回過神來,當務之急是趕緊的迎人去。

上他家門的人,韋尚任只讓請進來,親自去迎的並沒有多少,但這位來客,韋尚任如何敢不迎。

韋夫人看着韋尚任走出了門,突然又折了回來,韋夫人道:“怎麼了,落了什麼?”

“不是,是我想到,這位來了,夫人理當同去纔是。”男女有別,韋尚任是突然想到了這點,趕緊的折回來拉上韋夫人,引得韋夫人一笑,“看你怕什麼,難道你還沒有單獨奏請陛下的時候了?”

“陛下的身邊什麼時候都有人伺候,自然是沒有的。”韋尚任回答得極順,拉着韋夫人,“夫人且莫多說了,別讓客人久等了。”

別的客人等着也就等了,這位貴客,百年難得一遇,韋尚任趕緊的拉着夫人一塊去。

門口裡,一個戴着帷帽的夫人站立着,那身影韋夫人倒是更熟悉,韋尚任就不是很確定地看了韋夫人一眼,韋夫人點點頭,還有人敢膽冒充那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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