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修,樑莫溫微微皺眉,有五個人沒來,韓旺三升入修氣班休假了,其餘四人卻不知怎麼回事。
直到晨修快結束了,四人才衣冠不整蓬頭亂髮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其餘三人還好理解,可這一向居高自傲,一絲不苟的王仲壽怎麼也這般模樣,不禁引得一片唏噓。
樑莫溫走到董佩琦身前低聲詢問,兩人低語了一會,只見樑莫溫難得一見噗嗤笑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嚴肅,最終懲罰是:幾人下午去武器庫打掃。
這件事像瘟疫般一下子蔓延了整個二十四個修身班,引來無數人站在武器庫前觀看,四人悶頭幹活,前一晚的放蕩不羈大言不慚山盟海誓此時全成了打向他們的大巴掌,一個個羞的擡不起頭,唯有王仲壽像個無事人一樣,頭上雖頂着雞窩,仍氣定神閒,泰然自若。
昨晚幾人喝的爛醉,直到後半夜纔在酒桌上東倒西歪的睡着了,早晨第一個醒來的是常故人,他想了想,自己休假了,便又繼續睡,一想不對,便逐一叫醒幾人,幾人一看時辰,頭都不回的和常故人告了別就跑,只有王仲壽回過頭來,雙手抱拳說了句:“一個月後見。”說完便也撒丫子跑了。
常故人出了王家宅院,便直接去了龍笛。
得知常故人有一個月的休假,衆人均大喜,而常故人心裡已盤算起一件事,什麼時候去深潭墓穴看一看,此時有了大宅,龍笛裡的小童們便有地方可住,爺爺和張漁歌也不必跟着他們一路奔波。
與刁寶寶商定,若織魚能走水路就走水路,沒有水路常故人用疾風筆趕路,帶足乾糧,十一二日便可到達,事不宜遲,當即決定,立刻出發。
又繁無暇留下來照顧衆人,小童們也一一安置好,幾人便啓程了。
一路狂奔,常故人和織魚輪流趕路,白天織魚隱了身行用疾風筆趕路,遇水路便化形爲水,速度更是驚人,夜晚織魚休息,常故人趕路,夜晚幾乎碰不到人,他一路乘坐疾風筆不停,結果,不到十日,便到了那處山壁。
織魚身材嬌小,找到山洞,藉着蚌燈的亮光,行的極快,到了水潭,從玉簫喊出兩人,織魚化身天玄之水隔出一個巨大的空間泡泡,載着兩人慢慢下潛,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別在二人腰間的龍笛和玉簫一閃一閃冒着光。
感覺是向下,一直向下,過了許久,下方出現一點微光,逐漸越來越亮,終於到底了,也看清了,一個巨大的石盤,佈滿了青苔,周圍無數個圓形石球隨處可見,而那石盤正中,一左一右兩個凹槽,正和龍笛玉簫的紋路契合,發出光的邊是這兩個凹槽。
常故人刁寶寶二人對望一眼,抽出龍笛玉簫。
“大哥,若你龍笛就此不見,你會不會怪我?”常故人問。
“你囉嗦不囉嗦,我吃你的睡你的穿你的,你還要給我養我那一堆小娃娃。”說着緩緩蹲下身將龍笛放向龍笛凹槽處,常故人也不再多說,拿着玉簫也放向玉簫的凹槽。
只見簫笛越接近凹槽,亮光也越是大勝,距離只有寸許時,竟生出一股吸力,二人手中龍笛玉簫頓時脫手,啪地一聲,同時被吸進了凹槽,隨即亮光更勝,潭底被照的通亮,水波盪漾,那些石球竟緩緩開始移動。
之前只石盤附近可見,這一照之下才看清,這空間竟像個大石臼,四周石壁上數不清的圓形凹槽,此時那些石球貼着石壁緩緩上升,升到圓形凹槽處,便停了下來,在幾人頭頂轉起圈來,直到把這水潭攪得從中間出現一個漩渦。
織魚吃力的維持着氣泡的穩定,往後退去,那漩渦越來越大,中間幾乎已經空了,就在織魚無處可退,快被漩渦捲進去之時,‘啪啪啪啪啪’,連續不斷的幾聲過後,那些石球全部鑲嵌到了圓形凹槽裡。
其餘的水瞬間不知退到了哪。此地從深潭變成了一個深坑。龍笛玉簫光芒慢慢變淡,腳下石盤開始轉動,竟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這圓盤一邊轉一邊裂開,眼看幾人就要失去落腳之處,常故人拿出疾風筆,二人剛握住,腳下一空,那疾風筆順着深坑便掉了下去,二人牢牢抓住不敢鬆懈,突的一震,疾風筆停住了。
常故人向下看去,離地面只寸許,一鬆手,穩穩站在了地上,織魚化回人形,只刁寶寶還眼睛緊閉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傻老頭,快下來,需要蚌燈。”織魚揪了揪刁寶寶的鬍子,刁寶寶睜開眼看了看,趕忙鬆手。
啪的一聲,刁寶寶拍了下蚌燈,周圍一下子亮了起來。這裡仍是一個石室,空間極大,長寬均有十幾丈,擡頭卻看不到頂,幾人打量着石室,沿着邊走了一圈,發現一處石壁上似有人像,將蚌燈湊的近些看時,竟是一個女子,眉眼清晰,惟妙惟肖,絕美中透着一絲威嚴,刁寶寶伸手摸了摸,那壁畫竟熠熠生輝,亮了起來。
“韓瀟,你在麼?”那畫中女子竟飄飄悠悠的從牆壁上走了下來,開口說話,只是沒有實體,像一團水般透明,她走過幾人面前時,並不理會。
“這位姐姐,請問這是何處?”織魚走過去問道。
“已經十萬年了麼?韓瀟你在不在?”那女子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你倒是和我們說說怎麼回事,我們幫你找韓瀟。”織魚大聲道。
“你們能幫我找到他麼?”這女子甚是糊塗,精神失常了一般。
“能啊,你把前因後果告訴我,我幫你找他,我最會找人了。”織魚說着還衝常故人刁寶寶使了使眼色。
“對,我們最會找人了,我們三個就叫天下第一找人組。”刁寶寶信口胡謅。
“十萬年前,一場大戰,韓瀟死了,一個聲音告訴我,若我願意在深潭中等候十萬年,韓瀟就能復活,和我永生永世相伴,時間到了,他在哪?”女子慌張焦急,四處亂喊。
“既然是合葬,定然還有一人。”常故人道。
“對,就在附近,我們找找。”織魚道。三人貼着石壁摸索起來,想看看有沒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