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奕鳴連忙道:“哦好好好好好,傷亡慘重,傷亡慘重。這我絕對承認,一戰功成萬骨枯,打戰哪有不死人的?但是這官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嘛!”
丹皇暴怒:“就你赤心!就你坦蕩!臭小子,臭小子……”
丹奕鳴投降道:“我聽,我聽還不行嗎?所以那暗夜之主是誰?”
丹後攏了攏身上披着的兩件外裳,就靜靜地聽着丈夫與兒子的對話,並沒有多嘴。
丹皇也打累了,見兒子也不頂嘴了,便繼續道:“其實你老子我不知道,老祖宗們猜測三百年前出現的應該是第一任暗主,可能是那位神機妙算的第一任玉清護國軍師~堯王,也可能是那位素有九幽冥王之稱的第一任玉清戰神~言王,二者其一。兩百多年前出現的應該是第二任暗主,但不知道是誰?今日出現的還可能依舊是第二任或者更可能是第九第十任,總之第一次出現的暗主至少還有個猜測的對象,後兩次出現的,根本令人一頭霧水。”
丹奕鳴聽完後,陷入沉思,思緒飛遠,確實有諸多說不通的地方,但是他還得努力拉回思緒,看着父母,幾次三番認真組織好語言後說出自己的見解:“爹、娘,兒子認真思考了一番,現下給二老分析分析啊。兒子揣測啊,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其實第一次出現的暗主,是因爲修習了某種不爲人知的暗夜之力,此種功法能讓修煉者短暫地借天地之力爲己用,造成因雷霆震怒而天崩地裂、排山倒海的幻象,置人陷入其幻境中自相殘殺,因爲生死絕境中既能激發人求勝與求生的意志,同時也會露出人性本惡的一面。而此暗夜之法更是放大了生死絕境前人性唯我獨存的自私險惡本性,所以出現了三百年前那看似毀天滅地的一幕。此功法雖然對修煉者本身沒什麼壞處,但是它不適合那大規模的持久之戰,畢竟只是幻象且與修煉者自身極限修爲息息相關。”
他傾吐一口氣後看到父母鼓勵的目光,再繼續道:“只要修煉者是人,他總要吃喝拉撒的,他總會生病、受傷甚至死亡,不可能不眠不休總在施法。或者更確切的說它其實是一種陣法,是陣法就有生門,有陣眼,有生門有陣眼就能破陣,而佈陣者自然也是人,不可能毫無破綻。所以第二回出現的暗主,應該是修身改良後的暗樁之主,其使者滲透到各方勢力潛伏養脈以蓄勢待發而各個擊破後的搏命一擊,所以出現兩百多年前敗局已定之際最後卻又莫名其妙勝利,六國覆滅的的那一幕。而今日出現的暗主,更可能是前二者之和,其威力更甚從前。這一任暗主今日毫無預兆地現身,可見玉清確實可能出事了,五部來得那般晚,雖然最終無傷大體,但也值得發作,因爲正逢玉清國雙喜臨門之年。”
丹奕鳴說着說着冒一身冷汗,狠吸一口氣後道:“爹、娘,我們是對的,不輕易主動攻擊別國,但必須時刻保持血性,努力增強國力,屆時禍起時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丹皇點點頭,很是欣慰,毫不吝嗇的豎起了大拇指。丹後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兒子又長大了,越大越有想法了,再歷練歷練便能承大統了,也該娶媳婦了……
丹奕鳴平復一下情緒後道:“爹、娘,我有一個很大膽的,很不成熟的揣測。”
丹鳳帝后洗耳恭聽。
丹奕鳴笑得張揚:“這一任的暗主大概在我的腦海裡了。嗯,我肯定一定是他,不可能是旁人。而他此番忽然出現,絕非偶然而是等待良久,今日良機趁勢而出的。他如此舉動,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下一任暗主因某種特殊原因已然現世,他不得不轉暗主爲明王,以身爲餌,爲其鋪路。果然老謀深算,我決計對鬥不過他。”
丹鳳帝后心急如焚,問道:“何其人也?”
丹奕鳴神秘一笑:“一個年紀輕輕卻身居高位且常年不在玉京之人。”
丹皇甩手搖頭:“在玉清,這樣的人太多了。”
丹奕鳴搖手道:“哎呀,仔細想想。這樣的人雖多,但符合條件的有且只有一個。”
丹皇信心百倍道:“藍若懷,一定是他。”
丹奕鳴搖頭否定,丹皇不開心:“不是他是誰呀?就屬他最符合條件呀!還有一個弗居太子,但他身爲儲君,國將君父,不可能是暗主。”
丹奕鳴簡直太無奈,都說到這一份兒上了,還猜不出來,怎麼當的皇帝?搖頭道:“再想想!都說了不是若懷哥,他常年舉着一把傘,不論陰晴圓缺,太有標誌性了,而且他雖然是以殺戮入道,但身上的力量是謫仙之力。暗夜之力怎麼也得是魔主之力。有一個……你見過他俊俏的臉龐,每次見過之後卻怎麼也記不清他的模樣,他好像一直在一層迷霧裡遊蕩。”
丹鳳帝后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個總也令人記不住樣子的俊俏少年郎啊。不曾想到啊不曾想到。”
丹奕鳴豎起大拇指,躬身奉承道:“父母大人英明!”
……
青要國典舍
青要帝回神後,立即命兄弟二人回屋拉上門後,跽坐於案後,兄弟二人跽坐於案前而後伏地聽命。
青要帝沉聲道:“此事本不該此時告知於你們,儲君繼位時口口相傳的,不得外泄。然,天容無常,朕自知能力不濟,怕屆時來不及……朕命你們謹記於心,行事思量。”
接下來青要帝冗冗長長地講着,內容與丹皇所言大同小異,相差無幾……只是丹鳳帝父子親和有禮,丹皇講故事,丹奕鳴聽故事並在聽完後分析自己的見解。青要帝父子卻是君臣,青要帝冷冰冰地施命,南榮兄弟二人伏地聽命,天差地別…
青要帝見待自己說完後兄弟二人卻無動於衷,目不斜視,面無表情。頓時勃然大怒:“你們耳聾了嗎?朕說的話沒聽見?”
南榮伯庸眼皮一掀,不疼不癢道:“知道了,兒臣年前便知曉此事了,心中有數並不驚奇。”
青要帝猛然起身,擡手便甩一金盃子過去,正對着南榮伯庸腦門,咬牙切齒道:“是你母親告知你的?你們母子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裡?”
南榮伯庸沒躲,眼睛都不眨一下。陸離眼疾手快,拉開兄長,閃身近前時揮手一擋,杯子撞牆而下,落到地面發出巨大聲響。
南榮陸離目眥盡裂:“你個瘋子!是曾祖父說的,與母親和兄長無關。曾祖父說陛下與太上皇不愧爲父子,父傳子而子類父,子承父業,一脈相承,乾的都不是人事。”
聽到這話,青要帝頭重腳輕,眼前發黑,強撐着做下去後心如死灰道:“你?你們?好!好……”
南榮伯庸見此,臉上劃過兩道淚痕,起身向前,繞過幾案,伏在青要帝膝上,哽咽道:“陛下,兒臣想救陛下,真的想救陛下。父親,兒子真心要救父親。可是父親、陛下,你爲什麼不願意配合。”
青要帝心中一痛,左手抹了抹臉,右手輕輕拍在兒子肩上,哀傷道:“兒呀,你救不了父親。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父親。我被你祖父所害。一步錯步步錯,萬丈深淵,無法回頭,回不去了。你要好好修煉,身強志堅,好生照顧你母親,好生守着青要國。我的事,你管不了!管不了!”
平時張牙舞爪,虛僞至極的青要帝不見了,此時的他低聲慈愛,可憐又弱小,情緒是那麼的悲傷,感覺他好似不喜歡這個世界,好像他纔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說完後扶起南榮伯庸,牽着他走到南榮陸離跟前,這一刻他好像纔是一個父親。他歉聲對南榮陸離道:“你長這麼大,我都從來不曾抱過你。我被你祖父所害,你生母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否是你生父,我更不確定。但你左背後有我南榮皇室一族的印記~南榮花,所以你確實是南榮陸離。希望你兄弟二人攜手同行、齊頭並進,護着你們母親,守着青要國。我的事,不用管了。”
南榮陸離難得直面他且溫聲道:“他已經被老祖宗們合力擊殺了,你可以回來。”
青要帝苦笑:“他現在死了又管什麼用?沒用的!回去吧,回去吧。守着上官,守着青要,若有朝一日……對我也不必顧忌骨肉血脈。”
之後奮力將二人推出門外,合上門後,背靠着門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又一次雙目赤紅、面目猙獰、青筋爆出,腥紅的血淚奪目而出……
兄弟二人走到東屋前,上官皇后在門口相迎,翹首企足道:“他得了什麼病,還有救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兄弟二人都知道,她在說什麼。見她穿得那麼單薄,在雷雨中瑟瑟發抖,二人不忍淚目,急忙走上去送她回屋,命侍女伺候她更衣。她不肯走,執意要二人回答。
南榮陸離不得不告訴她事實:“他說,兄長救不了他,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上官皇后終於放聲痛哭:“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他不願意再叫我瞧見他如今那全非的面目。他從前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如今卻在人家的喜宴上張牙舞爪、大放厥詞,叫人拖出去打,我才確定他出事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從前從不會如此的,往日種種,我只以爲他是與我離了心。不承想他是真的出事了。”
上官皇后說着說着便泣不成聲……
南榮伯庸急聲道:“母親、母親,兒子會想法子的,真的。母親,我們先回屋,先叫侍女爲你更衣好不好。”
……
兄弟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她勸回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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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合未完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