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立幽幽的眯起眼睛,看向花月染的視線裡,盡是冰冷的殺意!
花月染微微動了動手指,右手指骨已碎,更讓他未料到的是,這個喬家潛藏的老怪物,竟已察覺到了他的計劃。
多年前,他被西嶺拋棄,一人跋涉征途,多年後再回來,豈能空手而歸?
西嶺也好,喬家也罷,都沒有再存在於世的必要了。
這一次,終還是自己失算了?
他眸光涼淡,這九幽洞內,除了自己所進的入口,便再無其他出口,想要從重重包圍中撤退,怕是艱難。
“花月染,這個時候了,你覺得自己還能逃脫!?去死吧!”
喬穆冷笑一聲,一支冷劍陡然向花月染刺來,花月染身子一避退開,接着只覺背脊瀰漫出一層涼氣,下意識的再一閃躲,只覺肩胛骨驟然劇痛,已被鐵爪穿透。
喬立冷笑:“與其日後橫生枝節,老夫真想現在就把你殺了,可這樣讓你死掉,未免便宜了你,就將你與那個女人關在一起,共度餘生吧!”
血淋漓的手刺穿花月染的骨頭,劇痛讓花月染一口膿血吐出,反手一掃,那喬立面色一變,一把捏住花月染的手臂,只聽咔嚓一聲,將手骨折斷。
花月染痛哼,兩條手臂軟軟垂落,血色染紅了衣襟,他眸光卻變得雪亮,幽幽的近乎駭人。
“父親!快下手!他有幫兇!”喬穆高喝。
喬立老臉一沉,連番出掌,掌風連連拍在胸膛,花月染不斷後退,眉微微的皺了一下,足尖定在邊緣。
在九幽洞內,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亂石滑落,久久聽不到迴音。
他微微的站直了身子。
一直以來,他都走在一條沒有選擇的路上,成者爲王,敗者爲寇,也曾幾度面臨生死,可從未想過有一日,真的面對死亡時,內心充滿了不捨。
若是他踏進了忘川,便再也不能去疼,去愛,去守候。
他輕輕嘆息,說好的十日歸……怕真的要食言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叫她不要等,不等便不會絕望,不會痛苦……
“花月染!拿命來!”喬立一聲大喝,枯瘦的手,破空般的向他抓來。
花月染淡淡的看着他,良久,足尖向後,在那人刺向自己面門的一剎那,仰了下去。
黝黑昏暗的深淵,足可以吞噬一切。
也徹底的吞沒了那個人。
所有人面色大變。
這深淵,還從未有人下去過,但深淵究竟多深,怕誰也說不清。
“父親,怎麼辦?”喬穆臉色微沉。
“從這裡墜下去,晾他也活不成,眼下,還是找人爲詩函調理內虛,否則一旦走火入魔,便不可挽救了!”
喬立哼了一聲,拂袖離開。
花承修走到深淵前,突然冷笑起來:“花月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
像是一個噩夢,雲瑤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殿內還燃着燈燭,她趴在桌案上,似睡熟了。
雲瑤心跳亂了,她爬起身,靈巧被驚醒,上前道:“尊侯,可是要回夕月閣了?”
雲瑤看了眼天色,沒有多言,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