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詹姆斯·海勒終於還是說出了羅夫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羅夫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般，他從伍德蘭追尋到輻射區，又因爲怪鳥的緣故來到了曼哈頓，就是爲了尋找艾利克斯的下落。
可現在，艾利克斯的下落是找到了，可結果卻是人沒了。
想起那個一臉冷峻的男人，那個被羅夫當做過粗大腿，後來又當做朋友和兄弟的男人就這樣沒了。
儘管他是一個病毒體，可羅夫從來沒有當艾利克斯是一個病毒體，而是當做人來看待。
詹姆斯看着有些悲傷的羅夫說道：“羅夫，你不想問問他是怎麼死的嗎?”
羅夫搖頭說道：“我知道，是被你吞噬了吧!”
詹姆斯驚奇地看着羅夫：“你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回國了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羅夫說道：“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他已經死了。”
詹姆斯沉默半晌說道：“那麼，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報仇嗎？”
羅夫搖搖頭：“不，我該回去了，達娜還在等着我的消息呢。”
詹姆斯問道：“達娜·莫瑟？艾利克斯的妹妹，她還活着？”
羅夫點點頭，這一點倒也無須隱瞞。
可是確認了達娜還活着的消息，詹姆斯神情便高興了起來，他喃喃說道：“要是艾利克斯知道達娜還活着的話，事情本不該是這樣子的，唉。”
羅夫原本要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覺得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於是羅夫問道：“怎麼說。”
這時候，遠遠地又一名進化體奔了過來，他來到詹姆斯跟前說道：“長官，監測到屍羣又有了移動的跡象，估計是伊麗莎白打算再次進攻了。”
詹姆斯有些抱歉地看看羅夫說道：“羅夫，很抱歉，我得走了，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能不能先留下來，我們一會再說。”
羅夫點點頭說道：“好，我跟你一起。”
他知道詹姆斯這樣一個鐵血的憨直軍人說出這樣挽留的話並不容易。
更何況，伊麗莎白這個名字再次觸動了羅夫的神經，他壓下心中的感情，決心弄清楚詹姆斯與伊麗莎白在這裡究竟在搞什麼鬼。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隻貓，但絕不會害死羅夫。
詹姆斯·海勒對先前那幾名進化體說道：“你們繼續巡邏，務必保證大後方的安全。”
“是”那些士兵答應着，就好像詹姆斯·海勒是他們真正的長官一樣。
吩咐完之後，詹姆斯不再停留，帶着報信的士兵向着曼哈頓上城區的方向奔去。
羅夫也緊緊地跟隨在後面，像他們這種能夠在高樓之間滑翔奔跑的原形體，並不需要藉助車輛工具，自身的速度纔是最快的。
隨着逐漸靠近上城區，羅夫終於見到了普通感染體活屍以及各種變異怪物。
只是它們密密麻麻的的填塞於各個街道和樓頂之上，顯得散亂而又截然有序。
詹姆斯和羅夫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這些感染體的躁動，它們依然堅守在自己的位置。
羅夫看着這些像軍隊一般的感染體，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不一會兒，詹姆斯便帶着羅夫來到了最前線的樓頂，有幾名指揮官模樣的人迎了上了。
他們有些人穿的是平民服裝，有些人是一身的實驗室白大褂，一些人卻是穿着黑色守望指揮官的制服。
詹姆斯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名指揮官說道：“監測到那邊的屍羣有移動的跡象，不過卻沒有蔓延到陣地前沿，是在其後方有所有所調動。
我們推測對面可能要發動新一輪的攻擊，因爲屍羣密度又增加了一倍。”
詹姆斯聽完後說道：“繼續監測吧，通知其他人提高警戒，按照預案防守就是了，沒必要緊張。”
羅夫此時正震撼地看着涇渭分明的兩個龐大的屍羣，曼哈頓上城區和中城區中間有着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那些活屍再怎麼擁擠推搡，卻是沒有一隻活屍，一頭怪物在中間的區域遊蕩。
看着樣子，詹姆斯和伊麗莎白分明是在玩喪屍大戰的遊戲，只是能夠將毫無理智的活屍控制到如此整齊的地步，兩人確實有一把刷子。
那些指揮官答應了一聲，便四面八方各自散了開去。
看其奔跑跳躍的速度，不是變異者便是進化體，不過羅夫總覺得進化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爲羅夫見過那些能夠變身的進化體士兵。
而一個城市要擁有這麼多的變異者，大抵是不可能的，極低的概率和苛刻的條件，是不可能形成大批量的變異者的。
而只有使用蘊含病毒的白光，才能夠製造出大量的進化體，這也是羅夫從虐二的劇情中瞭解的。
其他人並沒有詢問羅夫的身份，因爲羅夫是跟着詹姆斯一起來的。
從這一點上看出，詹姆斯對於這些能力者是有着絕對的控制力的。
如果詹姆斯想對羅夫不利的話，招呼一聲，這些人絕對會一擁而上的。
羅夫之所以痛快答應留下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羅夫想知道詹姆斯到底有沒有迷失自己，但有着女兒瑪雅的存在，詹姆斯應該不至於成爲一個毫無人性的殺戮怪物。
詹姆斯站到羅夫身邊說道：“有什麼感想？”
羅夫看着有些期待的詹姆斯說道：“沒啥，就是覺得你挺牛的。”
“牛？啥意思？”詹姆斯不太理解羅夫東方式的誇獎話語。
羅夫說道：“厲害的意思，你挺厲害的。”
詹姆斯的臉色垮了下來：“厲害什麼，也不過是爲了求得生存罷了！”
羅夫愕然地看着詹姆斯，作爲處於食物鏈頂端的原形體詹姆斯，竟然說出了求生存這樣的話，讓羅夫不得不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普通人在掙扎求活，變異者在掙扎求活，連詹姆斯這樣的掠食者都在掙扎求活。
詹姆斯看到羅夫驚疑的樣子，笑着邀請道：“走吧，去作戰室坐坐，有什麼想問的，我們坐下來慢慢細說。”
說是作戰室，其實不過是設在一棟大樓內的臨時指揮所而已。
羅夫看到一些對着地圖和電腦忙碌的士兵，他們並不都是些進化體，有部分人身上，羅夫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存在的痕跡，就好像普通人那樣。
詹姆斯將羅夫帶到了一間安靜的房間內，給羅夫倒了一杯水。
儘管詹姆斯也知道，羅夫並不需要任何普通食物，但他還是下意識將羅夫當成一個人類來看待，自然習慣地使用起了人類的禮節。
羅夫指着外面忙碌的士兵說道：“他們，普通人？”
詹姆斯點點頭：“有一些是。”
詹姆斯肯定地回答了羅夫的疑問。
詹姆斯能夠讓普通人和進化體和平相處，確實是有一套。
可羅夫卻忘記了，自己作爲一個原形體，帶着那些倖存者找到伍德蘭基地。
並且隊伍裡有洛克，黛麗絲這樣的變異者，還有金這樣的原形體以及小蒂娜這樣一個詭異小女孩，這同樣不也是一種和平相處的模式嗎？
羅夫在沉默着，詹姆斯也在沉默着。
兩人都有很多的話想問對方，卻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問起。
終於羅夫擡手凝出了一團記憶血肉，大部分是關於達娜的，當然抹去了伍德蘭基地的事情。
雖然詹姆斯應該是值得相信的，但伍德蘭是羅夫目前的落腳的地方，他不可能毫無防備地相信一個初次見面的原形體。
除非詹姆斯願意帶人去地下鋼鐵城市生活，將那裡當成自己的家。
羅夫將記憶血肉交給詹姆斯說道：“關於達娜的，你知道怎麼做吧。”
詹姆斯雖然沒有見過記憶血肉，可他也是能夠吞噬他人而獲得記憶的原形體，不過是將完整的生命體換了一團血肉而已，所以詹姆斯很自然地吞噬了羅夫的記憶血肉。
“原來如此。”半晌，詹姆斯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已經知道了達娜的遭遇以及羅夫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由於羅夫抹去了伍德蘭基地的存在，於是詹姆斯並不知道達娜開着飛行器去了那裡，他問道：“那後來呢，達娜怎麼樣了？”
詹姆斯並沒有以爲這是羅夫吞噬了達娜之後得到的記憶，因爲那不可能，以羅夫的脾氣秉性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因爲羅夫還提到了伊娃，伊娃與達娜的見面細節。
儘管不知道具體地點，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編造出來的。
羅夫說道：“他們都很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詹姆斯看到羅夫不肯說出具體地點，便知道羅夫對自己依然有所保留。
他嘆了口氣，學着羅夫樣子，凝結出了一團記憶血肉。
羅夫看到詹姆斯如此上道，不由心中大喜。
他之所以先凝結記憶血肉，就是爲了讓詹姆斯學會這個技能之後，將他的記憶與自己分享。
詹姆斯的遭遇肯定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羅夫也不肯爲了獲得記憶便將詹姆斯給吞噬掉，這不符合羅夫的做人原則。
更何況誰吞誰還不一定呢，詹姆斯可是這半個曼哈頓的實際統治者，手下無數進化體。
孤身一人的羅夫要是翻臉，被那些進化體一人一口唾沫便就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