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翔踏進了日本關東軍的虎穴,天上下着賣國的刀子,他這一走、一出來,家裡應該能接受他了,中國共產黨終要建軍。
“啊~”卓華自從被託付給家裡,日子就過得滋潤多了。
舍琿則在卓翔生活的家裡隱居。
“好了!”
卓翔汗流浹背地趴在桌上奮筆作畫,不是中國人有點不如日本人,是他一個人要打全中國的日本人,別說張敬堯,有的軍閥已經不知有感的出賣了全國利益。好在天公作美,卓翔要保守國寶級防線的絕密,拒不交出自己的心血,日本人休想不公平。
“我回來了!”
卓翔離開關東軍後飛到上海,在東北一直流血流汗不流淚,身上一直緊夾着中國最後的希望。他準確無誤地拍開先生的家門,悻悻嚷嚷地強撐着整個身體,想哭也不哭。
“你終於回來了!不愧是軍人!這要擱別人早就風風光光了!”小青陪卓華玩智力遊戲,爲卓翔這副德行感到高興,也心疼死了。
“我可是玩了命!渾身上下都是中華河山!”卓翔這段時間滴水未進,在輝煌的日軍房間裡比坐牢還難受,緊繃着整個身體密封情報。
“你好!”有一個烏髮瘦身的人影向卓華伸手,卓翔知道是成家立業的朋友,安然倒在門邊,整個人橫躺在門口。
“哥!”卓華推散棋牌,擁向卓翔的臉面。
“卓翔!”小青嚇得踢倒椅子,不把卓翔輕舉妄動,先看他有沒有事?新朋友滿臉心疼地凝視眼下的訪客,像是地獄裡的苦役,能找來的絕對是同志或戰友。
卓華瞭解卓翔,他穿着他見過的衣服,琢磨着要不要把情報取出來?萬一情報的存法要命了呢?小青不再任由卓翔遭難,要給他又高有好的待遇,請朋友們帶他泡澡解乏,在此之前先取出他保護在身上的情報,還是先讓他安心睡一覺吧,否則前功盡棄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卓翔好過來都不安分,令人心疼。
“你放心!這裡是我的房間!我暫時不打擾你!哥!把情報抽乾淨就去泡水吧!多少天沒洗澡了?”卓華哭得厲害說。
卓翔不快地眯眯眼,把情報全拍桌上,起身下牀準備去泡澡。
“大哥!”卓華往門外一喊,立刻有一羣人擼起袖子、綁上大褂把卓翔一前一後擡走,親手脫他衣服,丟進大水缸裡。
“沒壞你大事吧?”新朋友焦急地問。
“沒有!這些情報不會對咱家沒用吧?”
小青聽得懂他的暗語,走進來說:“有用!先生那還是過不去!”
“咱靠遊行示威筆桿子保衛全中國?”卓翔不爽地質問,“白雲山、萬家嶺、三山五嶽,長城山海關,靠這保衛全中國的話,人家能把咱滅死!”
“難不成就得死人!咱不動你衣服,給你準備了新衣服!”小青給卓翔準備全身心洗浴的工具。
“我把情報都給卓華了!我自己來吧!”卓翔趕緊恢復力氣,要自己洗漱。
“不用了!你這手都打成珊瑚了!”小青心疼他不能再自己做事情了,終於可以放心地幫他洗衣服了。
卓翔打哈欠說:“學長教的好,這下錯不了!”
新朋友說:“你真行!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別拘束!別見外!”
卓翔介意道:“你覺得我已經脫離清軍了嗎?像是革命軍了嗎?”
“都是先生的人!都是同志!”新朋友不介意說。
“我知道!中國人的命脈已經回到中國人自己手裡了!諷刺的是人家也敬重我們的文明,我們卻守不住自己的文明!法國噩耗頻傳!俄國也沒好事!”卓翔氣得拍響木桶。
“你太能讓人瞭解你了!”新朋友笑道。
“我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卓翔刻意反駁。
“我是咱家書記!你這都趕上難民了!一會咱這可能養不起你!”
“我已經十年沒吃多少了!沒事!”
書記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去湖南不說,我還想回家!”卓翔泡過澡之後,又渴又餓得欲哭無淚。
“不是不可以,是你現在根本還不行!”書記礙於先生的意思,中國共產黨還不能接受軍人。
“也是,我們家啥時候是工人和農民?我只是多才多藝!”
卓翔又讓書記開懷大笑了。
“翔子!你看卓華的成績!”
“我都沒有!”卓翔翻閱卓華的功本,他的小學生涯毀在拒絕喪權辱國的骨氣裡,順便再看看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書記大人!”卓翔討好書記,讓他教卓華走上正軌。
“嘿嘿嘿!咱家成什麼了?你叫我大人?”書記怒不可遏地回頭看他。
“我這不求你教卓華嘛?我沒上完小學!你們都是尖子生!”卓翔給書記按摩後身。
“你們家卓華還小!還可以教養嘛?”書記剛要戴眼鏡,無意打開了卓翔的情報盒,摸兜裡找找自己的眼鏡。
“我就怕哪天哪個大壞蛋一戳過來,卓華變壞了!”卓翔收起情報盒,這是跟日本人較量時的小青送的眼鏡盒。
“那你把他領走,這至於嗎?”書記心疼卓華必須轉學跟卓翔走。
“在東北,我怕我不在,他跟日本人打起來!倒是可以帶他去學長那裡跟窮苦人一起學習!”卓翔豁然開朗,這樣卓華既可以繼續上學也可以學以致用了,而且學費不高。
“那不就得了?”書記也要埋頭奮戰,挑來滿桌書籍學習掩護身份的事情。
“後會有期!”
“等一下!”
卓翔應聲轉身,“幹嘛?”
“你有想過改名嗎?”書記希望卓翔繼續臥底,但卓華必須徹底與其斷聯,湖南有知名換諱的學長爲鑑。
“不愧是書記!哦!”這次卓翔倒置主次,由卓華出頭,自己跟在後頭打雜。
從此歐陽卓華改名爲簫華孜,意爲他跟卓翔的別名“小華子”。
卓華提着一個長魚玩具走在湖南長沙的小路上,卓翔暗中保護。
卓華可以上中學了,他挑着這條魚走進校門,在校生笑話他說:“你是來上中學呢?還是來讀私塾?”
湘區萊接應的同志及時趕到他身後說:“長魚!”
卓華應答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同志接着說:“能不帶這個嗎?你已經長大了!”
“當然是你大了!”卓華理所應當地回答。
“給我!放學煮給你吃好嘛?”同志強硬地訓道。
“水深火熱!”卓華至此接頭完畢。假魚、活魚都能水裡遊,假魚和死魚一個比一個都不能煮了吃,這就是國境民情。
晚上,卓華白天是一無是處的小華子,關起門來還是北京的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寶寶之一,同志們真給他逮條大魚煮了吃。如果卓翔在,他絕對吃上洋餐,但爲了革命救國,卓翔望而卻步,略有狠心地離開湖南。
“小華子!”同志們叫這一聲,要麼恨他哥爲他惋惜,要麼心疼他自幼如此。
“從現在開始,我姓簫!我本來就是不見日月的孤兒!”卓華望月寄思,祈求自己舉步維艱走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