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夏至又高興的想要起身,劉小詩和張樂樂連忙過去把她按回牀上:“你可別起來,好好躺着。”
劉小詩性格比較沉穩,看林夏至整個人包成糉子還勉強能夠控制情緒,只微紅了眼圈兒;但是張樂樂原本情緒就比較外露,哭得稀里嘩啦。如果不是實在不敢碰林夏至,好像都要和她抱頭痛哭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樂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着病牀上的林夏至,“不過才兩個月不見,怎麼就成了這幅樣子?”
畢業之後,劉小詩和張樂樂都留下來在海川市工作。不過由於剛剛畢業,工作沒有穩定下來,而林夏至又去了美國,幾個女孩都沒有機會坐下好好聚一聚。
“沒想到,畢業以後的第一次聚會,竟然是在病房裡。”林夏至感嘆。
“這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嗎?!”劉小詩沒好氣地彈了一下林夏至的前額,“我記得你有駕照啊,怎麼開車的?”
“唔,因爲看到對面的卡車突然衝過來,所以嚇了一大跳。”林夏至含糊其辭道,並沒有提及當時的具體狀況。
但是她清楚地記得當時陸以衡的話——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所以剎車失靈了。
這件事情,她決定還是不要和朋友說,省的她們擔心。不過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呢?難道是陸家那些人?
下午陸以衡來到病房,給了林夏至肯定的答案。
“是陸家那幫人——我大伯二伯都有參與,雖然四叔沒有參與,但是應該也多少知情。”可是他卻選擇了隱瞞不說。
陸以衡嘴角勾起一個冷冽而諷刺的笑容:“這就是我家老頭子整天掛在心上的兄弟。”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林夏至有些困惑,“雖然絕大多數的股份都已經被你回收,但是每年仍舊會給那些人一大筆分紅啊?”
那些陸氏的旁支親戚,只要坐等拿錢就好了,爲什麼要狗急跳牆做出這種事情——這簡直就是在謀殺!
“呵,貪心不足蛇吞象,那幫老傢伙仗着
自己陸家人的身份在公司裡面作威作福,光讓他們拿錢,自然是不甘心了。”陸以衡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危險的暗光,“既然好好的生活不想要,就讓他們嚐嚐牢飯的滋味吧。”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你那天去就會一定會開那一輛賓利呢?”陸以衡的車庫裡面可不止有一輛車,每一次開哪個也是隨機的,如果做手腳,怎麼能夠保證一定能成功呢?
“去參加酒會,我就一定不能開越野車和太過張揚的跑車,”陸以衡是去談生意,又不是秀車的富二代暴發戶,所以選擇車的類型還是要注意的,“剩下適合的也只有這輛賓利還有另外一輛輝騰。當時輝騰送去檢修了,所以也就剩下這一輛。”
“可是檢修是因爲之前劉嬸說自己兒子借出去開的時候不小心刮到……啊!”
也許出去檢修只是一個藉口,只要讓其中一臺商務車離開,那麼可以動手腳的車就確定了。
“劉嬸……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不是說從你中學時候就一直照顧你的嗎?”
“因爲她那個寶貝兒子欠了賭債,被大伯他們抓了把柄……真是!”陸以衡懊惱地在半空中揮了一下拳頭,“爲什麼不告訴我呢?!難道我不能幫她嗎?!”
看着陸以衡這樣的表情,林夏至有些心疼。可是她也沒辦法說什麼——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吧。
“哦……對了,你父親還好吧?畢竟你叔伯他們做了這種事情……”
“所以我暫時都不敢讓老頭子知道,就怕他的身體有個三長兩短——不過他差不多也應該有所察覺了吧。”
“說的也是,畢竟是陸家上一任的家主呢。”林夏至點點頭。
“好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趕快休息,晚餐喝骨頭湯,給你補補骨頭。”陸以衡上前摸了摸林夏至的頭髮,“你先睡一下吧。”
“恩,不要把我受傷的事情告訴夏天哦。”
“知道了,我都說你在封閉式崗前培訓,不方便聯繫家人。”
“唔……謝謝……
”林夏至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現在的她體力並不是很好,剛纔因爲見到大學室友,情緒充分被調動起來,已經是有些過度興奮了。
現在情緒一回落,疲憊的感覺就如潮水一樣涌了上來。所以那個“謝謝”甚至還沒有完全說出口,林夏至就已經再次沉入夢鄉之中。
見林夏至睡了,陸以衡輕輕地坐在了林夏至的牀邊。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陸以衡的指尖碰觸到了林夏至溫軟的臉頰——是有熱度的。
女孩的脣瓣雖然有些乾澀蒼白,但的確還是會呼吸的。
終於,他可以完全確定,林夏至還活着。
天知道,當陸以衡看到林夏至不顧一切把自己護住,而自己卻滿身血跡的時候,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那一瞬間,陸以衡感覺彷彿有以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的喉嚨扼住,讓他甚至不能呼吸了。
那時候的他,腦中就只剩下已給昂發——不能讓林夏至就這樣死去!
林夏至病情最爲嚴重的那幾天,他就像是神經質一樣,沒過幾分鐘就忍不住湊上前摸摸女孩的皮膚,看看它們是不是還有溫度;去探探女孩的鼻息,看她是不是還在呼吸。
即便到了現在,那種提心吊膽讓人好像連整個靈魂都凍住的寒意仍舊沒有消散,因爲陸以衡在後怕。
如果她就此有什麼三長兩短,陸以衡覺得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過還好,老天待他不薄,她最終總算又回來了——陸以衡笑了一笑,又看看牀上沉睡的女孩,轉很開門出去了。
“骨頭湯啊……要先去買大骨棒……”這麼自言自語着,陸以衡就打算去超市,這時候,口袋中的電話響了。
“我是陸以衡,您好。”陸以衡看也沒看地接起電話,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卻已經好久麼有聽到的聲音——
“以衡,我回來啦!”
陸以衡愣了愣,半天,才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
“慕顏,是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