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和蜜兒很快就睡着了，但我卻遲遲無法入睡。過往的記憶全都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打轉。
不過有一點我是清楚的，眼前的巴國，可不是娜娜當開發部長那個巴國。這裡是因子女王的巴國。而且這個宇宙也有些莫名其妙，什麼能量密度無限大的元初宇宙。真的不可思議。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有娜娜那個巴國。我真的喜歡當那個娜娜部長的助理，當那個娜娜的丈夫。因爲她畢竟會使我聯想起當年蘭川大學那個漂亮的娜娜，那個差點成爲我妻子的娜娜。
好不容易睡着了，但卻突然被搖醒了。
“怎麼啦？是地震了嗎？”我還沒睜開眼睛。
“英哥哥，是我啊。”我聽見是蜜兒的聲音，悄悄地，在我耳朵邊。
“你怎麼還沒睡啊？”我問。
“人家都睡了一覺了。”蜜兒仍然小聲說，顯然是害怕把因子吵醒。
“那就繼續睡吧，親愛的，天還早着呢。”我說。
“人家想了嘛……”女娃的手已經伸到了我的肚皮上。
我似乎感覺眼前的這個叫蜜兒的女人，這個地道的零號本徵宇宙的姑娘，樣樣都比我原來那個已經毀滅的宇宙裡的女人，更加卓越超羣。
而當兩人的激情消散之後，我才認認真真思考起自己的處境來。回憶起這一陣子的奇怪遭遇，似乎又覺得總有些不對頭。
還是等明天起來，再問問蜜兒吧。或者讓她帶我去找那個宇冪，他或許應當懂得些什麼吧。儘管他僅僅是個作家，是個不懂自然科學的文科生。
記不得自己是啥時候睡着的。等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一張橢圓形的大牀，幾乎佔滿了整個房間。實際上房間裡除了三個人剛剛纔睡過的牀外，就沒有別的傢俱。蜜兒和因子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正想着，就看見蜜兒從門外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起牀啊，你沒看見太陽都曬着屁股了嗎？”蜜兒說。
“哪裡有什麼太陽啊，明明就是個陰天嘛。”我說。
“那倒真的是陰天。”蜜兒說，“何況還不知道他們這個宇宙裡有沒有太陽呢。”
“怎麼會呢？”
“我倆現在不是在因子姐的元初宇宙裡嗎，誰知道這兒有沒有太陽系啊。”蜜兒說。
“對啊，我也覺得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我說，“那我們去找找你的老師，問問他看。他肯定懂得的東西比你我多。”
“哥哥說去找哪個老師啊？”
“當然是你的宇冪老師啦。”
“但他現在和我們不在一個宇宙啊。他還在本徵宇宙。我們是沒辦法找到的。”蜜兒說。
我想起來了。我現在是和蜜兒一起，來到了因子當國王的那個巴國，那個元初宇宙裡的巴國。但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我記得明明是和瑪麗睡覺。睡醒一看，瑪麗就變成蜜兒了。
這種事情好像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是啊，我還一直想我那個娜娜和那個蜜兒，或因子，又叫娟兒，到哪去了呢。
“蜜兒，我倆今晚上再好好睡一覺，說不定明早醒來，就回到零號宇宙，能夠見到宇冪了。”我說。
“盡瞎說。”蜜兒說，“你真是個不懂科學知識的傻瓜。”
“真的，我原來就是隻要和誰睡一覺，就穿越到另一個時空去了。”我想起曾經無數次的經歷。
“那我可不敢再和你睡覺了。”蜜兒笑了起來，“我害怕一不小心，就被你帶到別的時空去了。”
“那說不定我會帶你穿越到古代去當皇帝呢。”我說，“再讓你當可以呼風喚雨的皇后。”
“那難說。說不定你把我帶到什麼窯子裡去當妓女呢。”蜜兒說。
“妓女有什麼嘛。”我想起了自己的經歷，“我就曾經當過妓女。”
“什麼？你這麼一個大男人……”蜜兒說，“那不叫妓女，叫鴨子。”
“我曾經穿越到古代，變成了女人，而且成了妓女。”我說。
“啊，我好像知道有這樣的事。”蜜兒說。
“那我倆現在就睡吧。”我說，“反正我還不想起來。”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成天不想幹事，只想和女人睡覺。”蜜兒說，“你還是快點起牀吧，因子姐還等着我們吃飯呢。”
“好吧，那就等晚上。”我說。
“我已經說了不和你睡。”蜜兒說，“你還是抱着你的因妹睡，和她一起穿越吧。”
“不行，她又不認得宇冪。”我說。
“那就是說你非得拉着我一起穿越啦。”蜜兒說。
“那怎麼不行呢。本來我和因子就是被你們救到你們的零號本徵宇宙裡的嘛。”我說。
“那倒真的是這樣。”蜜兒說，“不過我又怎麼會和你一起到了因子的元初宇宙的呢？”
“我不是告訴你說，是我倆睡了一覺，就到了因子的宇宙來了嗎。”
“是不是我倆都在做夢啊，而且是一起在做同一個夢。”蜜兒說。
“我們現在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呢？”我說。
“這我倒似乎聽某些科學家說過，夢和現實，往往是一回事。”蜜兒說。
“說這話的是真正的科學家嗎？”
“怎麼不是呢。”蜜兒說，“是我和宇冪老師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時，聽一個宇宙學家的報告時說的。”
“那就是你們宇宙的科學家的觀點吧？”
“那當然啦。”蜜兒說，“在認識哥哥之前，我也從來沒有去過別的宇宙。”
“可是你和你的老師卻在你們的電腦裡，編造出了一個宇宙，一個我和因子生活的宇宙。”我說。
“對，而且我還把自己也寫了進去。”蜜兒眼中露出了某種甜蜜。
“對啊。就憑這一點，你也應當陪着我。”我說，“永遠陪着我，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
“哪怕是去另一個宇宙。”蜜兒看着我的眼睛，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