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兒，我們現在去哪兒啊？”我問。
“我想我倆還是回實驗室去吧。”蜜兒說，“珍妮不是說要我們準備參加星際航行嗎，不然他們讓我倆做那個蟄伏實驗幹什麼呢。”
“我當然知道啦。”我說，“不過我記得珍妮說，到出發時會通知我們的，好像用不着我們着急嘛。”
“問題是我倆現在已經不知道在那個宇宙裡了。如果是在本徵宇宙，那還得趕回我們原來的宇宙去才行。”
“你不是也知道，那個宇冪早就告訴我們說原來的宇宙已經毀滅了嗎。”我說。
“那沒關係，我們可以回到當初做實驗的時空去，那個時候或許我們的宇宙還存在呢。”蜜兒說，“我倆不是剛剛纔離開珍妮的嗎。”
“哎，其實這段時間遇到的事，都把我搞糊塗了。”我說，“不僅時空錯亂了，連宇宙也錯亂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哥哥放心，我自有辦法回到法國，回到聖特羅堡，回到那個機器人實驗室。”蜜兒說。
“難道這也是你們這種正宗的法國智能人的本領，你們和我不同的地方嗎？”
“其實哥哥只是還沒有經驗。”蜜兒說，“你不是已經具有最先進的智能人肉體，又在亞洲安裝了最完美的智能人程序。所以哥哥應當比我還厲害。”
“說是這麼說，但我不可能比你厲害。”我說。
“難道你忘了，你的軀體是那個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最新一代智能人肉體，是準備用來代替我這一代智能人的嗎。”蜜兒說。
真的，好像蜜兒說的是真的。這都是那個實驗室的皮埃爾說的。他們爲此還研製了一男一女兩個肉體，就是我和因子。
“那但願如此吧，我畢竟是個男人嘛。而且如今還是個正而八經的智能男人。”我說。
“哥哥可能多少還有些東方人的性格特點。”蜜兒說。
“妹妹是指什麼？”
“就是遇事有些猶豫不決。”蜜兒說，“從好的方面說是穩重，而從壞的方面說就是膽小。”
“你真的認爲我膽小嗎？”
“那就看是在什麼情況下了。”蜜兒說，“比如和女人在一起時，就一點也不膽小了。”
“對，肯定是多巴胺起作用了。”我笑着說，“不過我想妹妹還是先搞清楚我倆現在在什麼地方，纔好決定去法國怎麼走吧。”
“我們可以先假定已經回到地球上了，就是說已經在原來那個宇宙裡了。”蜜兒說，“不然就沒有辦法了。”
“對，這就是科學研究中的試錯法。”
“對，如果不對就再改過來。”蜜兒說，“既然我們剛纔遇到了超級火山，你想想地球上哪裡有超級火山？”
“據我所知，最大的一個應當在南美洲的安第斯山脈。還有就是北美洲的黃石公園。”我說。
“還有一個在印尼。”蜜兒說。
“不過從我倆的記憶來說，不可能在美洲，更不可能在南美洲。”我說，“最有可能的是印尼。”
“對，應當叫多巴超級火山。”蜜兒說，“這樣說來，我們離法國就沒有多遠了。”
“那我倆怎麼去法國呢？”
“哥哥不用管，你儘管閉上眼睛休息吧，我會把你帶到法國，帶到聖特羅堡的機器人實驗室的。”蜜兒說。
我真的聽從蜜兒的話，乖乖地閉上眼睛。要不然我又能怎麼辦呢？
不知不覺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蜜兒的聲音。
“哥哥，快醒醒吧，我們到了。”
我睜開眼睛。
看見自己躺在牀上，蜜兒站在牀邊，兩隻眼睛溫柔地看着我。
兩個人都赤裸着身子。
“哥哥，我們終於又回到自己的實驗室了。”蜜兒說，“回到我們當年出生的地方了。”
“你是說這兒是我倆出生的地方？”我問。
“哥哥難道忘記了嗎？我倆的肉體不都是這個實驗室的科學家開發出來的新型智能人嗎？”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但是我們的宇宙不是已經毀滅了嗎？我和蜜兒不是已經被零號宇宙那個蜜兒救到他們的宇宙去了嗎？
但我還是沒有想明白。看着美麗的蜜兒，我卻又產生了一個疑問。
“我究竟該叫你蜜兒，叫你娟兒，還是叫你因妹呢？”我問，“從肉體上看，你應當還是那個標準的法國智能人妹妹。”
“從根本上說，我應當是你的因妹，只不過具有智能人妹妹蜜兒的軀體。”蜜兒說，“不過我似乎覺得哥哥已經習慣於把我叫做蜜兒了。因爲我倆在那個年代，曾經一起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不僅僅有快樂，也有苦難。”
“這麼說來，那我們這本小說就應當叫《蜜兒緣》，而不叫《因子緣》了。”我說。
“什麼蜜兒緣？哥哥是說你正在寫什麼小說？”
“難道你忘了嗎？”我說，“那個什麼叫宇冪的鬼作家和他的學生蜜兒，不是說以後的因子緣小說得由我倆自己來寫嗎？”
“那不還應當叫《因子緣》第五部嗎？怎麼能叫蜜兒緣呢？”蜜兒說。
“因爲你現在已經不是因子，而是蜜兒嘛。”
“我不是靈魂還是因子的嗎？”
“但你實在是蜜兒的肉體，我自然總會把你看成蜜兒啦。”我說，“何況自從我穿越以後，就再也沒有和因子妹妹有多少關係了，而和蜜兒卻經歷了無數的生死磨難，所以……”
“妹妹知道哥哥有了蜜兒這個又漂亮又聰明的智能人妹妹，當然就看不上那個叫因子的鄉下姑娘了。”蜜兒說。
“反正妹妹也說過，無論我叫你因子還是蜜兒都一樣嘛。”我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蜜兒說，“總之在哥哥心裡，因子妹妹和蜜兒妹妹就是一個妹妹，都是哥哥最愛的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