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城市的喧囂與繁華,只有近觸自然的美好。
陳希延夫妻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莊生活的很是愜意,小夫妻感情也越來越好,劉玉蘭漸漸從劉樹金那個禽獸的記憶中走了出來,人也變得開朗了許多。程阿公和阿婆看在眼裡,心裡也甚是歡喜,平日有這兩個年輕人幫襯,自己着實減輕了不少負擔。
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陳希延二人可以生活的很美好。但是命運總會給人開一場惡意的玩笑,而這個玩笑有時候卻是致命的。
一日程老夫妻的兒子程果回來了,陳希延和程阿公在田裡幹活,留下阿婆和劉玉蘭在家裡縫縫補補。程果大搖大擺進了院子,看到了劉玉蘭,頓時一愣,不過潑皮的個性頓時顯露出來,色眯眯的看着玉蘭壞笑。
劉玉蘭被看得發毛,便轉身進了屋子,沒想到這個潑皮還跟進了屋。
劉玉蘭大驚失色,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程果調笑道:“這是我家,你來我家,倒問起我要幹什麼?”
程阿婆聽外面有聲音,從裡屋出來,程果看見忙上前扶住阿婆,嗲聲道:“孃親,兒子想死你了。”
程阿婆不看還好,一看臉色驟變,掙脫開,怒罵道:“死小子,你還有臉回來,上回你都把你阿爹氣吐血了,這次回來又想幹什麼!”
程果眯着眼笑嘻嘻道:“兒子也不想呀,你二老多給我點錢,讓兒子我去賭館豪賭一把,兒子翻了身,你二老不也享福嘛。”
阿婆罵道:“你這個不孝子,還要從我們這拿錢,滾滾滾。”說着就去找掃把攆程果。
程果也不躲,畢竟老太太又能有多大力氣,打在身上又不疼不癢的,讓阿婆照着身上打了幾下也無妨。
程果壞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孃親你就打吧,畢竟你和爹還是愛我的。”
阿婆氣的臉色通紅,罵道:“誰是你孃親,你給我滾。”
程果道:“你們若不愛我,怎麼我幾日不回家,你二老幫我把媳婦都找好了。”說着用舌頭舔了舔手指頭,上上下下打量起劉玉蘭來。
阿婆呸了一聲,忙將劉玉蘭拉到身後,痛罵道:“誰是你媳婦,她是我乾兒媳,你要是欺負她,我,我老婆子拼了命也要打死你。”
程果驚訝道:“乾兒媳?那就是說還有個乾兒子了唄?你倆老糊塗了吧,有親兒子不要,認哪門子的乾兒子呀。”
程阿婆對玉蘭說:“快把你家丈夫喊回來。”劉玉蘭點了點頭,從程阿婆身後往門口走。
程果伸出雙臂便要阻攔,程阿婆一把抱住程果,劉玉蘭驚呼,阿婆喊道:“你還在等什麼,趕緊喊我乾兒回來呀。”
劉玉蘭聽了,快步向外跑去。
不多時,劉玉蘭帶着陳希延等人急匆匆趕回家,見阿婆坐在地上捂着腰,看來是剛剛糾纏中受了傷,程果則一個人坐在桌子邊,翹着二郎腿,啃着碗裡的窩窩頭。
程老伯一看是他,氣不打一處來,喝到:“你這個畜生,你還敢回來?”拿着鐵鍬就要砸他,還好陳希延在邊上拉住了老伯,勸老伯不要動怒。
程果站起身,不耐煩道:“老不死,我是不是你親兒子呀?就拿了你點錢唄,小氣嘻嘻的,親兒子都不要了,弄個乾兒子就算了,還給乾兒子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
程老伯罵道:“你配爲人子麼?你借錢借不來就改搶錢了,我和你娘辛辛苦苦攢下那點棺材本都讓你卷跑了,臨了還給我打傷,虧了你娘日夜不眠的照顧,否則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程果一聽大怒,嘴裡罵着老東西,舉拳便要打,被陳希延給攔住,程果定睛一看,一個眉目清秀,憨厚的漢子盯着自己。
陳希延是個憨厚人,勸道:“你是阿伯的兒子吧,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你父親呢?”
程果撤回拳,怒視陳希延:“你就是那個乾兒子吧?”
陳希延淡淡道:“我確實拜老伯做乾爹了。”
程果道:“那行,我也不爲難這個老不死了,你既然是乾兒子,我倆也算是兄弟,你給我拿錢,我馬上走人。”
程老伯罵道:“你真是個無賴,兒呀,一文錢也不能給他。”
程果瞪了一眼,罵道:“老不死,你是真不想好了是不!”
陳希延道:“我可以給你錢,但是你要跟你爹孃道歉。”
程果不耐煩道:“只要銀子夠,當牛做馬無所謂。”
陳希延點了點頭,道:“好,那你等着。”說着進了自己那房子,不多時,拿出一錠銀子,扔給程果。
程果接過,掂量一下,笑道:“既然乾弟弟這麼懂事,做哥哥的也不能不懂事,爹呀,娘唉,兒子剛剛對不住你二老了,你二老把我當個屁,別當回事喲。”這個歉道的,聲音倒是洪亮,但怎麼聽怎麼是調侃,哪裡有一分道歉的態度。
程阿伯道:“既然如此,你還不滾?”
程果嬉皮笑臉道:“好好,我滾就是。”看向陳希延,冷笑一聲,道:“幹兄弟,你要替我好好在家打理,好好孝順這兩個老東西呦。”說完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程果走後,陳希延和劉玉蘭忙上前攙扶起阿婆,阿婆受了傷,捂着腰低吟着。陳希延將阿婆抱到牀上安頓好,劉玉蘭則陪着阿婆,還給阿婆按摩讓阿婆舒服一些。
程果拿了銀子心裡自然高興,不過他剛剛就覺得有些奇怪,在自己家那個女的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又說不上來。算了不管了,先去吃點好的,然後去賭場好好賭兩把再說。
所謂十賭九騙,百賭家散。歷史上多少英雄好漢毀在了黃賭毒這三個字上面了,何況程果這個潑皮呢,除了還之前欠下的賭債,也就一個多月,沉甸甸的銀子就都成了別人囊中物了。
兩袖空空的程果走出賭場,罵道:“真他媽晦氣。”心想自己家裡那個乾兒子好像很有錢,要不再回去要一些。
一邊想着一邊走,不由得走到一處告示牌前,無意間瞟見上面寫着尋人啓事,這個他之前就看過,是個尋女兒的告示,說找到了必有重謝什麼的,雖然程果不識字,但是也聽人讀了個大概,雖然不識字但是他卻看得懂畫像,這一瞟程果發現,那畫像分明就是自己家的那個漂亮女人呀。
程果大喜過望,雖然要把這個消息帶到泰安城,路途比較遠,不過必有重謝那四個字還是很誘惑的,程果嘻嘻一笑撕下告示,決定去泰安城一趟,心裡想着美事,如果混好了弄錠金子啥的也不一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