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氣得如同小鹿一般,差點跳腳,秦涼逸眸中多了一分無可奈何的神情,悠然說道,“你不喜歡她與咱們一同用膳,你不好開口,孤便替你說了。”
每次他都會如此,一旦用上孤這個稱呼,潛意識便表明了他太子的身份。
的確如此,她就是不喜歡與那個女人一同用膳,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讓人惱火。
寧輕顏輕抿着櫻脣,“所以呢?你不是被她那副柔弱的模樣給騙了?”
她一雙明亮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徑自坐在了大圓桌的一邊,一臉的不樂意的神情。
秦涼逸眸中多了一分寵溺的味道,對着屋內伺候的丫鬟便說,“撥食,上一份雪蓮瘦肉湯,用膳後再上一份雪蓮花茶。”
丫鬟站在大紅色的鎏金門檻一側,聲音洪亮地叫着,“撥食!
從外面便很快地出現了一羣人,10餘位身穿紫衣的"院子家",右手託着用黃色的繡蟒布罩着的食盒,左手拿一條紅羅繡的手巾,將食盒擺放在勤政殿的膳桌上。
太子的菜品端上來後,先是一個紫衣“院子家”用銀製品測試飯菜是否有毒,舉起銀針後發現沒毒,便放在飯桌前,請太子與良娣品嚐。
寧輕顏看着這一套稍顯繁瑣的過程,內心其實哀嘆着用膳也要如此麻煩,果然這皇家就不簡單。
不過他體內的餘毒尚未清楚,測一測飯菜有沒有毒對他根本沒什麼作用,寧輕顏嬌俏地笑了,“你還怕有毒?”
秦涼逸瞅了她一眼,暖聲道,“孤不怕,但是你在這裡。”
寧輕顏一愣,原本略帶怨氣的小眼神瞬間開懷,清脆的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目光灼灼,“有你在,臣妾也不怕。”
兩人互相調笑了幾聲,還未反應過來,那大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十幾道菜,寧輕顏看了這些菜色,不免覺得有些過多了。
最後一名紫衣“院子家”呈上了雪蓮瘦肉湯,穩穩當當地放在了寧輕顏的面前,細心地將勺子碗筷擺好了。
寧輕顏愣了一秒,隨即看向秦涼逸那裡,並未有這一碗雪蓮瘦肉湯,不禁問道,“你怎麼沒有這碗湯?”
雪蓮畢竟也算是稀有的,一般來說這麼金貴的湯怎得就端給她一個人了。
秦涼逸撿了一塊蜂蜜炙烤兔肉輕輕地放在了她的碗碟中,目光觸及那一碗雪蓮瘦肉湯,笑了笑,“給你調理痛經的。”
寧輕顏臉色瞬間繃住,環顧四周,那些丫鬟與紫衣“院子家”皆是沒有動彈,她忍不住埋着小腦袋,不再接這個話茬。
很明顯,他沒打算這麼繞過她。
秦涼逸眸中多了一抹玩味的神色,調侃地說,“用完善後還有雪蓮茶,你猜猜這雪蓮茶有什麼功效?”
寧輕顏目光觸及到他炙熱的眸子,猛然想到他與她翻雲覆雨時候,他霸道的佔有慾,就是如同現在一般的神色。
大腦中飛速轉動着,最終確定了一個結果。
寧輕顏輕輕地咬出了一句話,“應該是治療牙疼的吧,正巧最近臣妾有些上火,用些雪蓮茶再好不過了。”
打住,一定要打住!
她用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睜睜地看着他吐出了兩個字,“催情。”說完覺得不夠具體,便補充道,“延長你的歡愉的期限。”
他說得雲淡風輕,特別是那一幢俊美清冷的容顏,與他吐出的這些話簡直天差地別!
寧輕顏也反脣相譏,將手中的雪蓮瘦肉湯推了過去,眉眼生出一抹亮色,“還是給殿下吧,補補,最近殿下不是腎虛嗎?你去給殿下燉一碗羊肉湯去!”
敢說她歡愉期短,那就直接說他腎虛好了。
寧輕顏全然沒有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靜靜地看着他惱羞成怒的樣子。
但是,她卻猜錯了,秦涼逸如沐春風般地笑了,輕輕地捏了一下她柔滑的小臉蛋,對着那丫鬟便說,“還不快去!”
那丫鬟低着頭便下去了。
秦涼逸眸中炙熱,笑道,“顏兒可真貼心,你用你的雪蓮瘦肉湯,孤用孤的羊肉湯。”
他目光灼灼,那一抹威脅卻不言而喻。
女人,今晚你別想下牀了。
寧輕顏瞬間惱羞成怒,粉拳猛地扣住圓桌,卻對他無可奈何!
秦涼逸卻面不改色地用膳了,姿勢優雅,淺嘗輒止,更多地是拿着酒杯喝着,一杯接着一杯。
寧輕顏看着他一隻喝酒,也是奇怪,輕輕地拿過來了,仔細嗅了一下,“桂花陳釀?”
秦涼逸面色柔和,俊朗的線條多了一抹溫潤,朗聲如玉,笑着說,“嚐嚐吧,增添情趣。”
寧輕顏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還是覺得周遭這麼多人伺候着着實是難受,看着眼前的雪蓮瘦肉湯,喝了幾口,覺得滋味還是挺清淡的,脣齒留香。
忍不住讚歎道這太子的廚子就是不一樣,說罷便接連多喝了幾杯桂花釀,臉上也浮現出酡紅的臉色來。
不一會兒,那羊肉湯便呈上來了,秦涼逸神色淡然,端起來輕輕喝了幾口,隨即便一飲而盡。
他拿過一邊的方巾,擦拭着嘴角和手掌,輕輕地放在一側,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寧輕顏。
然而寧輕顏卻渾然不覺,仍然大快朵頤,桂花釀配上這些小菜,真是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