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笑着搖搖頭,把資料連同辭職信一起遞給她,說道:
“沒有,雖然他知道我跟你說了皮革的事,但我不承認,他也沒有證據。”
安綰葉點點頭,接過資料和辭職信,沒有看它,而是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是想現在辭職,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辭職?”
陸微茫然地眨眼,有些不明白,安綰葉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
“我早上答應過你,只要做得好,我就讓你去工作室,但現在想想,有些人不願意讓你離開,你不幹了,我得找個信得過的助手。
還不如找你,你可以和我一樣,白天在這裡工作。下班後,我們去工作室處理那裡的事情。工資不會虧待你,只是會有點累。”
安綰葉沒有錯過陸微的表情變化,停頓了兩秒鐘,說道:
“如果你怕你男朋友不開心,也可以拒絕我的提議。我現在就允許你辭職。”
“沒有沒有。”
陸微連連搖頭,不太好意思說:
“其實我希望能讓我男朋友一起去工作室。總監放心吧,我不是爲了談戀愛,我們是想攢更多的錢買房。”
安綰葉笑着滿口答應:
“當然可以,但是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他是採購部的。"
陸微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她知道安永遠皮革的存在的原因是她的男朋友耿毅告訴她的。
安綰葉開玩笑地說:
“我明白了,那我得好好感謝他,今晚請他吃個飯。”
陸微笑着答應道:
“好的,我晚點打給他。”
下午三點,安永遠接到律師的電話,他通知安綰葉馬上去白氏集團。
"阿葉,你和白總沒有解釋清楚嗎?爲什麼他的律師會打電話給我,你應該馬上去白氏集團和白總解釋。”
安綰葉微微怔了一下,秀眉不禁蹙起了眉。
白修皓不是爲了找安永遠,而是強迫她去見他。
“我知道,我一會兒就去。”
"阿葉,你順着白修皓點。只有贏得他的信任,你才能找到你父親的死因……”
爲了不讓安綰葉有二心,安永遠總是談論起她和白修皓之間的恩怨。
安永遠想讓她爬上白修皓的牀,用她吞下白氏集團,但又怕她會和白修皓聯手對付自己。
安綰葉淡淡地答應了一聲,關閉了網頁,告訴通過內線告訴陸微選幾件冬裝,兩天後就要用了。
陸微笑着說:“總監,你放心吧,自從你昨天簽了白氏的合同,我們設計部門的人都非常欽佩。過段時間我會讓他們負責一部分。”
安綰葉笑了笑。
之前,公司提交的投標文件一直被無情退回。
昨天,在會議室裡,所有的高層官員也都在等着看她笑話。
然而,她成功地簽了合同之後,恐怕他們對她更感興趣了。
“修皓,你還真敢。我以爲你換了性格,真的想用一種溫情融化安綰葉的冰封之心。轉眼間,你的本性又爆發了。”
蘭庭之喜歡一有時間就去白氏集團,尤其是白修皓的豪華辦公室。
蘭庭之坐在沙發上,喝着頂級咖啡,看着商界的大佬如何爲情所困,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白修皓埋在一堆文件裡,對蘭庭之的話充耳不聞。
當他累了,安靜下來吃點心和喝咖啡時,隨口問道:
“你照我說的做了嗎?”
“什麼?”
蘭庭之把點心放進嘴裡,他的話含糊不清。
白修皓白了他一眼,動了動脖子,平靜地提醒道:
“江心的媽媽要來A市看病。你是忘了和阿姨說了嗎?"
蘭庭之突然笑着說道:
“我怎麼能忘記江小姐的事情?我媽聽說對方是女生很開心,她還說不用住酒店,直接讓人住我們家。”
白修皓眼中閃過凌厲:
“那不正合你意!”
“你怎麼知道?”
蘭庭之吃了一驚,他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白修皓冷哼,一揮手,下了逐客令:
“該去見阿葉了,你應該抓緊點,如果你真的對江心感興趣,就安排好她的母親住在你家。你很少把注意力從手術刀轉移到感興趣的女人身上。
江心是個好女孩,也許她是你乾枯的森林中唯一的一棵樹……”
蘭庭之學着他的樣子不以爲然地冷哼,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江心是什麼樣的女孩,說得你好像很瞭解一樣?
你只會說你家安綰葉最好,和她相處的人都是不錯的,但是絕對不包括一個叫白修皓的傢伙……”
話還沒說完,蘭庭之就被一個不明飛行物嚇得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捂住了那張的漂亮臉蛋,卻被擊中了身體,他憤怒地大喊,
“白修皓,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看着蘭庭之嘟嘟囔囔地走出辦公室,白修皓的眼裡閃着深深的一種可以稱之爲羨慕的情緒。
他真羨慕蘭庭之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這麼好的父母。
想起了自己和阿葉之間不可磨滅的仇恨,眉宇之間氾濫着痛苦。
安綰葉敲門的時候,白修皓聲音裡的壓抑和落寞清晰的傳達給了她。
她鬆了口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門,正好白修皓擡頭看她,視線撞個正着。
那雙眼睛裡沒有光,如這蕭瑟的冬天,無邊無際。
安綰葉的心臟忍不住要停止呼吸了,眼睛恐慌的移開。
白修皓一動不動地坐着,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等她先開口。
安綰葉心裡罵了一句髒話,扯起假笑說:
"白總,你邀請我應該不是爲了合同,不是嗎?”
她受不了白修皓深邃的眼神,就走到沙發上背對着他坐着。
她覺得他心情不好,但又沒有立場去安撫,不想讓他們的關係更復雜化。
“如果是呢?”
白修皓淡淡地問,語氣裡有點掙扎。
安綰葉蹙眉,無視心裡的微瀾,起身,勾起脣嘲諷道:
“既然沒事,我就回去工作。還有,不要再打電話給安永遠,用合同來威脅我。”
"阿葉,你利用了我。而我只是想見見你,這也算過分嗎?”
白修皓慢慢起身,從辦公桌後走出來。
那樣做的目的是讓她來找他。既然來了,怎麼可能讓她轉身就走?
然而,無論讓他走了多少路,他都走不進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