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陸霜先是錯愕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笑,是的,他們都關心安木源,所以離手術時間越近,他們都同樣緊張。
她主動伸手握住安綰葉的手,輕輕說道:
“阿葉,我陪你等手術結束。”
她不敢說她會等安木源醒來,因爲她仍然不確定安木源是否像她喜歡他一樣喜歡她。
“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阿葉,換一個吧?。”
陸霜突然變得痛苦起來。她知道安綰葉的條件,卻不能命令一個固執的男人。
安綰葉放開她的手說:“沒的商量。”
她不想見那個男人,因爲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天被他羞辱的畫面。
幾米之外,那人正在和醫生、手術院長談話,無意中朝他們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非常準確地看着安綰葉冷漠、深邃的目光,故意掃過她乾淨白皙的手指,嘴角不知不覺微微彎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白修皓走到他們面前,陸霜皺起眉頭,向他眨了眨眼睛,告訴他不要惹安綰葉,但那個人視而不見,他深邃的眼睛只是緊緊地鎖着安綰葉。
“阿葉。我剛剛問了羅伯特醫生和院長,手術過程中可能出現的所有問題都已經準備好了。你不用擔心,你哥哥很快就會醒來。
霜兒今天會一直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不會留下來惹你生氣。”
說話間,他的目光掃過同樣裝傻的陸霜,陸霜故意把目光移開。
白修皓眉頭微微蹙了蹙,在她面前,低低地說:
“那天,我不該失去理智傷害你,對不起。”
安綰葉的手機響的正是時候。
她完全把眼前的某個人當成空氣,拿出手機接電話。
白修皓的眼裡閃着痛苦。
看到安綰葉在打電話,他直接向外面走去,默默地離開了醫院。
陸霜想陪安綰葉等到結束手術,但在上午十點,她接到一個電話,公司有事,所以她被要求回去。
安綰葉笑着說,手術後給她打電話。
幾分鐘後她就離開了,季柏林的電話打過來了。
“阿葉,白修月昨晚沒回來。”
安綰葉剛按下接聽鍵,便聽到季柏林這樣說了,她有片刻的怔愣,然後無所謂地笑笑,說:
“沒關係,我不急。”
"阿葉,我不是那個意思。昨晚聽你這麼一說,我越是回來越覺得不對勁。白修月昨晚沒回家,剛給我回電話,說她要去海南旅遊,春節後再回來。”
安綰葉眉頭微蹙,沉吟片刻,又道:
"柏林,你懷疑她做了什麼嗎?突然不得不旅行。”
“是的,阿葉,我懷疑她,否則我不會驚訝她會獨自旅行,連子謙都不管不顧。"
季柏林說話時有點咬牙切齒。即使他對白修月沒有感情,也不能讓她給自己戴綠帽。
這關係到一個男人的尊嚴,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恥辱。
“那麼,你想做什麼?”
安綰葉沒有馬上給他建議,而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季柏林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如果他是愚蠢的,白修月也不會喜歡他。
“我想去海南,帶上子謙。阿葉,等我找到白修月,我會和你聯繫的。”
“嗯,好吧。”
"阿葉,你哥哥的手術開始了嗎?”
在談到白修月後,季柏林詢問了其他的情況。
白氏集團頂樓。
在總裁辦公室,季柏林在那裡等着。
白修皓推門進來,他立即站了起來。
"柏林,怎麼了?”
白修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高大的身影向他走來,
“修皓,我要休年假。”
季柏林開門見山地說,他的話裡有一絲僵硬和沮喪,白修皓深邃的眼睛急劇眯起。
"柏林,現在是年底公司最忙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去度假,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修月去海南獨自旅行,子謙剛剛打電話哭着要去找他媽媽,我想帶子謙去海南找修月,順便說一句,是爲了我的家人才要休假。”
當季柏林說這話時,他的眼睛銳利地看着白修皓,同時他也看着自己的表情變化。
白修皓的眉峰一凝,有些驚訝地問:
"你說修月去了海南,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昨晚一夜沒回家。我打電話給她,一直關機。今天早上突然回電話,告訴我她去了海南,說春節後回來。我還在納悶,這幾天我沒有和她吵架,爲什麼去旅行的時候都不提前告訴我?”
季柏林凝眉困惑,微微沉吟。
然後白修皓平靜地說道:
"柏林,別擔心。我會打電話給問修月,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我不給你放假,而是你要求放假的時間真的不行。如果你真的想和家人一起去度假,至少要等這個月做個交接。”
“嗯,你打電話問她吧。”
季柏林一屁股坐回到沙發上。
"柏林,你看起來不像一個會計較的人,別告訴我你現在愛上了白修月,所以纔對她緊張。”
白修皓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暗芒,半嘲諷地說完。
他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很隨意地掏出手機打電話。
當季柏林感到震驚時,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暗暗責備自己有些不正常。
他對白修月一向漠不關心,別說她去海南旅行了,即使她去出國環遊世界,他也不會急着去找。
“算了,反正我說不過你。我說我不愛白修月,要不是子謙爲她媽媽哭鬧,即使她春節後回來,我也不在乎。”
這纔是季柏林應該有的態度。
白修皓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分。
季柏林說他妹妹從小被母親寵壞了,他一點也不難過,更不用說季柏林不喜歡,甚至他現在也非常討厭她。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白修月不知道在哪裡,有明顯的噪音。
白修皓問她在哪裡,但一時沒聽清楚,大聲問她說什麼。
白修皓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季柏林,俊臉略顯冷淡,聲音裡帶着哥哥的威嚴:
“白修月,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事要問你。”
白修月‘哦’了一聲,還是聽了白修皓的。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沒有動靜,白修月的聲音又來了,隱隱有些愧疚:
“哥哥,什麼事,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