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皓沉默了很久,輕輕一笑,好像不在乎她傷人的答案。
“我們下了飛機,直接回公司了。你不應該帶小澤去機場,天氣冷,他容易感冒。”
說到最後,安綰葉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喬文翰和她在一起。如果他們在機場相遇,那絕對是另一場驚心動魄。
A市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二場大雪!
安綰葉等人的航班改道降落在A市附近的D市機場,相隔數百公里,但D市天氣晴朗。
"安姐,半小時後有一輛回A市的巴士。我們是馬上回A市,還是?”
一個經常出差的男同事對D市的客運很瞭解,一出安檢就問安綰葉,其他幾個女同事馬上說要去D市看看,下午回A市。
安綰葉露出微笑:“既然來了D市,想逛街就去逛吧。”
"謝謝你,安姐,我們下午什麼時候走?"
“不要太晚,今天必須回去,否則你們自費。”
"安姐,我們三點鐘集合,回到A市。”
“就下午三點。”
安綰葉答應了他們的要求,讓他們去想去的地方。
"阿葉,你想去哪裡?”
喬文翰狹長的眼睛輕輕地停在安綰葉的臉上,眼睛底部有一種輕微的苦惱。當他再次踏上這座城市時,不禁想起了安綰葉那段痛苦的往事。
安綰葉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似水的眼睛映出熟悉的建築。
像喬文翰一樣,她記得曾經,但現在她不再像那時那樣軟弱,現在她能夠控制自己的思想。
"文翰,我們去看看方醫生吧。我們已經很多年沒來了,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
喬文翰不以爲然地斜了她一眼,說道:
“方醫生不是說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你了嗎?”
安綰葉輕笑:
“那我們去嚇嚇她。”
聞言,喬文翰好看的眉頭立刻皺起,擡手就是一記爆慄砸在她的額頭上:
“你太無情了,我不跟你玩。”
事實上,他很害怕這種感覺,不敢再去回想了。
安綰葉沒有躲閃,直視前方某處。
喬文翰茫然地眨着眼睛,目光在眼前閃爍:“阿葉,你在看什麼?”
“我看見耿參了。”
安綰葉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他擡起手,拿下喬文翰的爪子,帶着他走了。
喬文翰驚訝地盯着前方的人羣,茫然地問:
"阿葉,什麼耿參,耿毅爸爸?在哪裡?”
安綰葉指着對面的自助銀行說道:
“他已經進了自助銀行,應該是去查賬目,喬文翰,我們去看看。”
“等等,阿葉,如果你這樣走過去,他會看見你的。”
喬文翰看了看附近的位置,不着痕跡地握住她的手,溫言道:
“他進了自助銀行,我們就等他出來,看他去哪裡。不過,你昨晚不是和他在G市吃過飯嗎?他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安綰葉搖搖頭,也是滿腦子疑惑。
她不知道耿參爲什麼會出現在D城,但他突然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無論是昨晚的直通車還是今早的航班都可以將人送到這裡。
"阿葉,我還是想不通。那個人過去害過安叔叔和安大哥。這幾年他幕後肯定有很多人,那他爲什麼幾天前向耿毅要錢,並要回他送的項鍊呢?耿毅不是說他在南方混的還好嗎?”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恐怕要問他自己才能知道。”
安綰葉皺着眉頭沉思,視線卻緊緊盯着對面的自助銀行。
看來這次連老天都在幫她。她必須弄清楚那些日子裡發生了什麼。
“我們報案吧!”
片刻之後,喬文翰突然說道。
“不,報案沒有證據。警察對他也無能爲力。等等他走出來了,看他的表情,他沒有拿到錢,一定會打電話給那個人。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真相。”
安綰葉抓住喬文翰的手,變得興奮起來。
她視力很好,能清楚地看到耿參臉上的憤怒和街對面傳來的惡意。他現在打電話,一定是在和那個人說話。
“傻姑娘,我們查他的電話號碼不就知道了嗎?”
“誰知道他們用的是不是普通號碼,不過你可以試試。”
安綰葉點點頭,喬文翰立刻問道:
“你知道耿參的手機號嗎?”
“我不知道,但我會問耿毅。”
安綰葉看不到街對面的人影了,耿參在電話裡說的話聽不清楚,但怒火漸漸消散,露出冷笑。
人來人往。安綰葉完全看不到他的嘴脣,只能讀出一兩句毫無意義的廢話。
她正要給耿毅打電話,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然後悠揚的鈴聲響了起來。
喬文翰伸出脖子,安綰葉下意識把手機拿到了一邊,他不悅地問道:
“誰的電話還怕我看到。”
"小澤。"
安綰葉說話時按下接聽鍵,喬文翰吃癟。她說小澤,就知道是白修皓。
“媽媽,你的電話終於接通了。你現在在哪裡?航空公司說你的飛機已經被轉移到其他地方了。然後失去連接了很久,嚇死我了。”
安綰葉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裡就傳來了安以澤焦急又擔心的聲音,她心裡暖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小澤放心,媽媽不會丟的,只是因爲A市突如其來的大雪,飛機降落在幾百裡外的D市。我現在很安全,下午就坐車回去。”
“哦,媽媽,路上小心。”
看到上了出租車的耿參,安綰葉眼睛顏色微微一變,聲音帶着一絲焦急:
“小澤,媽媽現在有事,回去再慢慢告訴你。”
“爸爸還在這裡……”
安綰葉果斷掛了電話,耿參乘坐的出租車迅速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半小時後,安綰葉和喬文翰在一家茶館的二樓看到了耿參要見的人。
安綰葉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收緊,驚怒交加,眼皮一跳。
"阿葉,等一下,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喬文翰英俊的臉也變了顏色,他的眼睛緊緊盯着對面走進茶館的人影,大手緊緊抓住安綰葉,拉着她重新坐下。
安綰葉沒說話,只是捏了捏嘴脣,眼眶裡在打滾。她想騙自己,可是這個時候,她怎麼能騙自己呢?
只是巧合嗎?
在凝結的空氣中,喬文翰扭過頭,眯着眼睛擔憂地看着安綰葉。
他突然後悔同意她來,也許不知道真相,對她更好。
當那人走到耿參桌旁坐下時,安綰葉的大腦崩潰了片刻,手指收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