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背信

清營,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

刀槍林立之中,那個人披頭散髮的走入了清軍大營。周圍的的清兵默不作聲的盯着他,那些眼神中,有憤恨、有好奇,但更多的卻是畏懼。

在種種傳聞之中,那個人在許多清兵眼中,儼然已成爲魔鬼的代名詞。但是現在,他們終是可以長舒一口氣了,可怕的魔鬼,如今已成爲了他們的階下之囚。

他高傲的昂着頭,甚至不屑於看一眼四周那些螻蟻,當他昂首闊步的走進大帳之時,等待他的除了四川巡撫駱秉章行布政使劉蓉之外,還有兩排全副武裝的刀斧手。

駱秉章上下審視了一下眼前的降將,拱手行了一禮,很客氣的說道:“能親眼見到大名鼎鼎的石達開,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石達開冷言冷語道:“敗軍之將,何必譏諷。本王已如約投降,希望你們能遵守承諾,放我那幾千弟兄一條生路。”

駱秉章和一旁的劉蓉對視一眼,並沒有回答,卻道:“石達開,念在你識相歸降的份上,我就給你指一條活路吧。若你能寫一份悔罪狀,向天下人痛陳洪秀全的罪孽,我就上奏朝廷,或許皇恩浩蕩,會饒你一條生路。”

石達開以嘲笑的口吻道:“古往今來,像我一樣做下了這等‘大逆’之事的人,又有幾個是會被朝廷饒恕的。駱秉章,你不會連這點見識也沒有吧。”

石達開出言不遜,駱秉章倒是不以爲怪,笑道:“你罪該萬死不錯,但總歸還是有一線生機,難道你就不想試一試嗎。”

石達開哼了一聲,不屑道:“天王英明神武,創下了我天國浩蕩基業,只可惜時運不濟,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既生爲天王之臣,自當永世無悔,你叫我歷數天王罪狀,那卻是妄想。”

見石達開頑固不化,一旁劉蓉道:“洪秀全所建僞朝,號稱天下平等,而他自己卻大興土木,住得是金玉之屋,享得是後宮三千,何來平等?洪秀全爲一己權欲,策動部下互相殘殺,楊秀清,韋昌輝不是都死在金陵的那場變亂之中嗎。再看看你,一心一意爲那‘天朝’效忠,卻被洪秀全嫉妒,被逼離開,最終落得這般下場。你真的覺得洪秀全配得上‘英明神武’四字嗎?”

劉蓉一番話問的石達開是啞口無言,他沉怔了半晌,才無力的說道:“你不用再說了,你們想怎麼處置我就看着辦吧,至於什麼悔過書,我是絕對不會寫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劉蓉見他至死不會,也沒什麼話好說,便對駱秉章道:“駱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必多費口舌了。他想慷慨壯烈,我們就成全他吧。”

駱秉章點了點頭,沉聲喝道:“來人呀,將逆賊石達開押下去,立即處決。”

“喳!”刀斧手們齊聲迴應,正要動手,石達開高聲道:“用不着你們動手,本王自己會走。”

石達開仰面狂笑,大步流星的走出帳外。

“駱大人,恭喜你爲朝廷立下奇功一件。”劉蓉祝賀他的上司。

駱秉章謙遜道:“哪裡哪裡,這還得多虧了你的那位賢婿的先見之明呀,要不然咱們怎麼能想到,這石達開竟會選擇大渡河這條路入川。說到底,這功勞還得歸功於咱們的這位曾大公子呀。”

劉蓉聽着自己女婿被誇獎,心裡自然是美滋滋的,但面子上的謙遜自然還得做到位,自是把功勞又推給了駱秉章。他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駱大人,你真的打算饒了石達開那幾千降兵的命嗎?這些人可都是些不穩定的因素呀。”

駱秉章冷笑一聲:“石達開軍事才能舉世無雙,但頭腦卻幼稚到極點,我若是放了那些髮匪,那豈不是和他一樣幼稚了。”

劉蓉頓時會意:“這些髮匪即使是降了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爲絕後患,殺盡他們當然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駱秉章便令劉蓉去處置太平軍降兵。湘軍與太平軍相戰日久,彼此間多有屠殺對方降兵俘虜之事,劉蓉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自然是得心應手。

劉蓉令手下清兵將那太平軍武器盡數收繳,並把他們全部驅趕到江邊,再將所有人都反綁了腳,七八個連成一串,接着將他們盡數推入江中。

這些太平軍們得到了義王石達開的承諾,以爲清兵會留他們一命,豈知投降之後,清兵竟然出爾反爾,不由大爲驚駭。但爲時已晚,手腳被捆綁的他們,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機會也沒有。除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嚎,豈求清兵饒命之外,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曾仕也在這些即將走上黃泉路的人中,他眼見身邊的弟兄們一個個哭得全無人樣,心下又是悲又是怒,便高聲嚷嚷道:“弟兄們,咱們都是天國的好兒郎,豈能在清妖而前這般不堪,死就死了,別哭得跟個娘們兒似的,都給我閉嘴!”

無濟於事,在死亡面前,任何高昂的口號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曾仕的喊叫聲只能淹沒在此起彼伏的哭喊聲中。

倒是有幾個清兵聽到了曾仕的叫聲,其中一名將官笑道:“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我看這傢伙是死也不想死得舒服點。來呀,給他點顏色瞧瞧。”

幾名清兵上來,七手八腳的將曾仕拖到了江邊,將他的腦袋用繩子綁在了一條木筏上,雙腳則綁在了另一條木筏上,接着先後將兩個木筏推入了江中。

兩個木筏由於重量不同,又是先後進入江中,所以漂行的速度也是一個快一個慢,過不多時便拉開了好長的距離。而曾仕被綁在中間,隨着木筏間距離的拉打,他的身體也承受着巨大的拉力。

岸上,清兵們指着漸飄漸遠的木筏大笑不止,但江中的曾仕已經聽不到了,他的脖子被巨力拉扯着,呼吸幾乎中斷,他能感覺到脖子在不斷的拉長,那種巨痛的折磨,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

當前邊的木筏被一個巨浪托起時,一聲低沉的脆響,鮮血濺處,一顆頭顱飛上了半空,很快又墜入茫茫江水之中。而那具無頭的屍體,則隨着木筏上上下下起伏,拐過幾個旋灣,屍體也消失在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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