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星象圖被化爲東西南北四個區域,在每個區域裡,都畫滿了星斗。憑這詳盡的星象,一定就能找到魔鬼封印地之所在!
可惜他並不懂星象,不過他至少不會像希特勒那樣派個探險隊在122萬多平方公里平方公里的西藏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帶上星象圖,去找一個星象專家,幫他解開這個小謎團,告訴他封印地的具體位置。然後,他就可以開心的去那開放的中國旅遊了。
那到底誰纔有辨別古星象圖的能力呢?我應該拿着圖去找誰?巴拉克正在想着,桌上的秘書電話冷不丁地響了,裡面傳來了漂亮秘書凱瑟琳的聲音,只是這次不僅是甜美,而是稍帶點急促與驚愕:“巴拉克董事長,我剛剛翻開報紙,卻看到了道格拉斯先生的照片,有點不妙——他竟然成了個通緝犯!您要不要看看——”
“是嗎?請你把報紙拿進來。”巴拉克打斷了凱瑟琳的慌張,冷靜地說着。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了,凱瑟琳的高跟鞋在泛着冷光的大理石地磚上發出“噠噠”的脆響。
巴拉克從凱瑟琳手中接過報紙,在頭版上就看到了道格拉斯和大衛的人頭照。其實巴拉克早料到道格拉斯會被通緝,也猜測到他的通緝令會上報紙,但他沒想到,居然會上頭版。
居然是FBI總部發布的通緝令!**對休伊特事件的關注比他想象的還要高的多。那旁邊這位呢?是個對古卷垂涎三尺的人嗎?但又不像啊,旁邊寫他還是個洛杉磯警察,休伊特以前的學生……哎,管他是誰呢,反正古卷現在在我手裡,而且我也已經給了道格拉斯足夠的錢,對這位“好夥伴”沒有虧欠了,巴拉克心裡想着,眼下,他應該做的是不要讓凱瑟琳將道格拉斯來找過他的事去聲張。
“噢,這個可怕的傢伙……他也騙了我!”巴拉克自言自語地說着,但其實,他是故意說給凱瑟琳聽的。
巴拉克放下報紙,擡頭看着凱瑟琳,繼續說:“道格拉斯以前幫了我們公司不少忙,所以昨天他向我借錢,說是爲他母親治病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懷疑,沒猶豫。沒想到,他竟是把這錢用來逃命的……人心險惡啊,叫人怎麼能分辨得出好壞!”巴拉克咬着牙齒,彷彿在爲受了一個殺人犯的騙而羞恥。
演得還真像。
“需要報案嗎,董事長我想我們這就應該去聯繫警方——”凱瑟琳急切地說。
“不,千萬不要那樣做,凱瑟琳。因爲我絕不能被當作受騙者而牽涉其中!如果我給道格拉斯提供跑路錢的事被媒體當作花邊消息報道出去,我們公司的聲譽,必將會受到巨大的損失,每個股東和每個公司員工都會爲此蒙受損失甚至蒙羞。”
巴拉克走到凱瑟琳身旁,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說:“五十萬追不回來是小事,孩子,但是我不能因爲我個人的失誤而讓大家跟着我倒黴。所以這整件事,你就當作從來都不曾發生過,忘掉你曾見過道格拉斯這樣一個人,永遠都不要對任何人說,好嗎?”
凱瑟琳十分認真地向巴拉克點了點頭。
她爲巴拉克董事長白白丟掉的那五十萬美元心痛不已,也對巴拉克董事長顧全大局的處理欽佩不已,這種對公司有損的事,當然不能報案了 !還是董事長想得周到!
羅馬,梵蒂岡。
由於地球的自轉,美國的早晨,在這裡已變成了夜晚。梵蒂岡樞機院院長肖恩-弗里曼主教剛剛用了晚餐。他今天晚上的胃口依然不好。
服侍他的侍從搞不清,弗里曼主教的食量最近幾天爲什麼會一下子減少這麼多?至少在一個星期前,情況都還不是這樣的。當然,這個“爲什麼”,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教皇陛下、伍德主教以及弗里曼主教本人。
最近四五天來,弗里曼主教吃不下、睡不香,甚至在做彌撒之時,心中都會出現雜念。他的心老是砰砰直跳。他認爲,自從他降生以來,就從來沒有遭遇到如此令他忐忑不安的事。
回到自己的住所,和往常一樣,他拿起了意大利當天的幾份晚報。作爲一個樞機主教,他不能整天呆在教廷內而脫離世界,忽略了整個世界的變化。而且,作爲羅馬教廷樞機院的院長,他更應該努力去了解上帝的子民們都在幹些什麼,關注些什麼,只有這樣,他才更能協助教皇推動整個基督教的發展,履行他艱鉅而又神聖的使命。
此刻,他正在翻看“意大利民生晚報”。在國際版裡,他看到了這樣的一個標題:“美FBI一通緝令搶佔各大媒體頭條”。弗里曼順着標題往下看:
……日前,在美國鬧得沸沸揚揚的著名教授休伊特被槍殺一案,已被美聯邦調查局從洛杉磯當地警方接管……美國當地時間今日凌晨,美聯邦調查局發佈了殺人犯及其幫兇的全美A級通緝令,在今日凌晨即佔領美各大報紙及電視新聞頭條……
看到這裡,弗里曼主教的心突然一緊!
怎麼回事!麥赫怎麼會把案件完全公開,還發布了通緝令!要保住古卷的秘密,就要讓儘量少的人知道這件事!這一點,他們不是曾向麥赫交待過麼?這下可好,全世界現在都開始關注這件事了,局面怎麼控制得住!
弗里曼主教急促地呼吸着,接着繼續往下看:
……兩名嫌犯其一叫加里-道格拉斯,據美國媒體報道,他是一位美海軍陸戰隊的退役軍人……另一位嫌犯據報是美加州洛杉磯警察總局的一名警探,名字叫做大衛-亞當斯……
大衛-亞當斯!
弗里曼的腦子突然像雷劈一樣“轟”的一聲巨響!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弗里曼主教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哆嗦着將房間裡的電腦接駁到因特網,在美國新聞網的首頁上看到了那兩張照片。
大衛-亞當斯,的確是他。每過幾年弗里曼都會收到他的照片,他不會認錯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弗里曼主教一下子攤在了椅子上。
亞當斯怎會去搶古卷?難道是他對自己的身世已經有所察覺?這絕不可能!抑或是那個搶走古卷的人,通過古捲上的訊息,找到了大衛-亞當斯,而讓他身陷局中?但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諾斯替派早在公元四世紀就已全部重新皈依於教廷了!何況那本來就是一本四世紀的古卷,族譜最多也只能記錄到四世紀啊!
在諾斯替派規服之後的這一千六百多年來,有關於主耶穌血脈家系的秘密,一直只有教廷裡包括教皇在內的兩三個人保護並流傳着,根本沒有外人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