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開始懷疑起了自己?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大衛。他開始給自己打氣。當警察這麼多年來,面對形形**的殺人犯、毒犯都從未有過半點膽寒的自己,怎麼能在這件事上退縮呢?死者可是自己愛戴的老師,也是賽米娜的外公。
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他在心裡默唸着。
大衛認爲,兩名特工現在一定還在四處追捕道格拉斯,如果能找到他們倆的話,不是就可以少繞許多彎路?他不便和FBI對着幹,但是他可以跟蹤他們,不是嗎?所以說,找到兩個特工,就等於找到了道格拉斯的線索。而道格拉斯正是大衛揭開真相的最佳突破口。
話雖這麼說,但找到那兩個特工和直接去找道格拉斯的困難程度,幾乎沒有區別。
不過,大衛想到了一個巧妙的辦法。
拉斯維加斯。
金髮男道格拉斯還是活的最愜意的人。此刻,他正在一家夜總會裡和兩個舞女廝混呢。他應該很難猜到洛杉磯最優秀的重案警探和聯邦調查局的兩個蒼蠅頭特工都同時在找他。
要是他知道了這個,他一定會很興奮的。
最近幾年,他幹了很多事,但一次都沒被逮到過。哪怕是被懷疑過。他開始懷疑起全美國所有的司法機構了。他孃的都是些草包!他甚至感到很沒趣。他孃的都來抓我啊!都死哪去了!這麼輕鬆就幹了無數件不能見天日的事,竟然讓他感到了一種想吐的不快。
他想挑戰,正真的挑戰。
這種慾望,是他在海軍陸戰隊受訓時被深深的激發出來的。
對一個軍人來說,挑戰敵人的慾望越強烈,就越能激發出他的潛力,而且也越能抑制住他大腦裡對死亡的恐懼。
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隊員被稱爲“鐵人”,不僅僅是因爲他們肉體上的剛強不摧,更是因爲他們擁有遠遠超過常人的精神意志。正是這種內外兼修才成就了他們的威名。
但是,但他們離開軍隊,脫離了強有力的軍隊管理而成爲常人的時候,這種心理趨向,是好是壞就不好說了。
大衛剛剛想到的找到兩名特工的辦法是什麼呢?
他掏出手機,給丹尼爾打了一個電話。
“丹尼爾,是我。”
“嘿,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想請你幫個忙,幫我會辦公室看看昨天那兩個特工的手機號碼。就寫在接管文件的第一頁。”
“嘿,你不是告訴我喬治給我們倆放假了嗎?你不應該管這事兒了,惹着了FBI的那些蒼蠅可不好,你知道。”“我只是想問問他們進展如何了。”大衛不想把自己的搭檔丹尼爾牽扯進來。
“那你爲什麼不自己回去看?我現在正陪着我的老婆看肥皂劇呢!難道是你不在洛杉磯嗎?”
“呃……對,你猜對了,我現在在阿拉斯加,和賽米娜在一起,陪她散散心。”
“阿拉斯加!滑雪!噢真棒!我還從未去過那兒呢,不過它在我和我老婆明年的旅遊計劃之中。乖乖,去那麼遠的地方也不給兄弟我說一聲。你該知道,你必須給我帶點當地的土特產什麼的,比如原住民做的皮衣,還有……”
“好了,丹尼爾,什麼都行,不過你得現回去看看那個電話號碼,要快。”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個急性子,我這就開車去,你等着。”說完丹尼爾掛掉了電話。
在開車去LAPD的路上,丹尼爾開始覺得大衛剛剛的電話有點不正常,既然你已經和賽米娜到了遙遠的阿拉斯加散心,那你還管這事兒幹嘛?而且語氣裡還聽得出來有點急。
丹尼爾打電話給電話公司,詢問到了他剛剛所接電話的來源地:紐約。
噢,大衛這傢伙。丹尼爾知道自己被騙了。
丹尼爾撥通了大衛的手機,大衛先說話了:“找到了嗎?”
“瞧瞧,夥計,你騙了我。你現在在紐約,對吧?”
“好吧,好吧,瞞不住你。”
“你不應該在那兒,你不能去抓那個當兵的,案件已經被接管了,你懂嗎?你要知道你現在在做既危險又毫無意義的事兒。”
“丹尼爾,你聽我說,”大衛嘆了口氣,“我在現場找到了有關那兩個特工那晚去過那兒的證據,他們很可能就是第二輛車裡的人。”
“老天,那你就更不該去管了!這件事的背後明顯是**在指使!FBI是**的‘黑手’,他們無法無天,你要是擋了他們的道,會搭上小命的!”
“我不會和他們硬碰硬。”
“可是,嘿……”大衛打斷了丹尼爾的話,大聲的說:“我必須得這麼做!我要找到真相!”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和大衛搭檔這麼多年,丹尼爾非常瞭解大衛的性格。他知道大衛凡事都要弄清個是非黑白,而且說一是一,面對困難從不輕言放棄。
“好吧,我告訴你。”丹尼爾拿起辦公桌上的接管文件,將上面的電話告訴了大衛。
“嘿,聽着,”丹尼爾認真的說,“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不過我得告訴你,你必須事事小心。你的對手都不是一般人。”
“我懂。”大衛回答說。
“還有,”丹尼爾說,“如果是遇上什麼麻煩,別忘了告訴我,我不會把自己的搭檔拋在一邊不管的。”
“好的,謝謝你,丹尼爾。”
拿着兩個手機號碼,大衛在紐約街頭隨便找了一個投幣電話亭,然後隨意撥通了其中一個電話號碼。在撥號之前,他從身上摸出了兩張紙幣蓋在了電話話筒上,這樣可以使他說話的聲音變得更渾厚,讓對方以爲他是一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