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月光下的小可愛

你還想得起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嗎?有些人記憶力很好,連在媽媽懷裡喝奶的樣子都還有些許片段式的記憶,有些人記憶差,連幾年前的事情都會統統忘乾淨,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人的記憶也是一樣,但好在,所有的人冥冥中好像都是被打亂以後再彼此相遇的,一羣人在一起,記憶力好的他會記得你的痛,偶然間記憶力不好的她會想起你微笑的臉,等到年老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彼此想起,相互懷念。

向陽結束醫學院五年的學習,考入了本校研究生,所以可以繼續留校學習,這一年向暖大三,嘉約準備考研。

叮叮叮,微信羣幾經改名,最後確定爲,“若比鄰,在歧路,共沾巾”取自海內存知己, 天涯若比鄰,無爲在歧路 ,兒女共沾巾

~向陽:爲了慶祝我考研成功,我請吃飯吧

~林宇:我們能不能換種慶祝的方式啊?總是吃飯,太沒新意了

~小黑:那你怎麼想?

~林宇:要不我們出去旅行吧,就當作提前畢業旅行了,怎麼樣?

~向暖:旅行啊,下週我們要去Hh寫生,我們沒辦法出門旅行啊

~嘉約:要不,我們就跟你一起去Hh吧,小黑,美兮都跟你一起寫生,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有我們陪你,我們也安心啊,是吧向陽哥哥。

~向陽:我沒意見,但是,你是學歷史的吧?你跑過去寫生?你沒有課嗎?

~嘉約:本姑娘我已經修滿學分了,我已經停了準備考研了呀,不要太膜拜我啊

~向暖:話說,你們做決定都不問問當事人嗎?萬一她不願意帶你們去呢?

~林宇:那你願意嗎?

~向暖:相當願意,哈哈哈

~林宇:那個,我會帶我一個兄弟過去,也就是你們親愛的小黑的男朋友?

~所有人:啥玩意兒

~向暖:小黑男朋友?

~嘉約:是你兄弟?

~林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手動@小黑

~小黑:改天慢慢跟你們解釋

~嘉約:我的天,這世界真小啊!

~向陽:那就這樣定了啊,所有人旅行的費用,除了公費部分,其他都算我的啊

~美兮:我來跟向陽平攤吧,我又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接到一筆大單子,多虧了林叔叔的推薦,所以算是反哺吧,當初你們爲我受了很多苦,感激在心。

~向暖:謝謝,不對,反哺?你這個詞用的,你怎麼考進我們學校的,嘉約,學霸,你可能要多利用課下時間給這姑娘補補課

~美兮:意思差不多啦。

嘉約沒有回覆,她在自習室裡滿懷好心情,期待着這場旅行,居然因爲美兮的一句林叔叔而心裡翻滾了起來,心裡想着可能林叔叔和林宇一樣都很喜歡美兮吧,立刻沒了學習的興致,爬在桌子上,悶悶不樂,玩着手裡的筆,枕着自己的胳膊,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被電話吵醒,天已經黑了,嘉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看見她邋遢的樣子,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喂,哪位?”嘉約拿起電話問道。

“哪位?我的電話號碼你沒存嗎?我的聲音你聽不出來嗎?”林宇的聲音有點兇。

“幹嘛幹嘛,這麼兇,有事說事”嘉約也有滿腹牢騷

“你看看你手機,我給你打了八百個電話了,姑奶奶”

嘉約把手機拿在手裡,一翻通話記錄,果然,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睡着了,對不起”嘉約自知理虧,不得不道歉,“說你什麼事情吧”

“我準備給美兮買點吃的,明天不是一起去旅行嘛”

“嗯,你給美兮買吃的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嘉約頓時覺得自己不該道歉,她扯着嗓子說,以至於忘了自己在自習室,這麼大的聲音引來很多人的目光和關注,所以她立刻拿着電話,隨意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就出去了。

“主要是美兮也沒接電話,你說說,你們這些女生,要手機幹什麼用的,”說着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她可能工作還沒結束吧,所以就給你打了,小黑在約會,我總不能麻煩向暖吧”林宇的聲音柔和了下來。

“你在哪呢?”嘉約走出自習室,四下張望。

“我在學校北門口的超市”

“等着,馬上來”說着掛掉了電話,雖然抱怨林宇心理裡只有美兮,但她總是恨鐵不成鋼地期待着能遇見他。她一路小跑着,在路燈下,她小小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長,印在腳前,粘着她,寸步不離,她停下腳步,看着自己可愛俏皮的影子,“原來這就是我嗎?”她自言自語道,看得出了神,心裡想,林宇一直覺得她是個孩子,如果她再長高一點就好了,想着想着就去追趕前面的影子,蹦着跳着,一直追趕着。這樣有趣的事情被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打斷了,她順着聲音看去,林宇,坐在單車上,一隻腳着地,向她揮手,路燈下的他真的溫柔又好看,她奔跑着走向他,“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超市等我嗎?,”嘉約說着便坐上了單車後座,“主要是天太黑了,你的小短腿走路太慢,太浪費時間,所以就來接你了”林宇轉過頭來說着。

五月的天,青蛙聒噪,蛐蛐也在狂躁地叫着,晚風習習,這樣的晚上騎單車是最舒服不過了。

“等下,”路過食堂的時候嘉約大喊,“我,還沒吃飯”

“我們先去超市吧?”林宇說道。

“不行不行,我好餓,而且等下去完超市手裡會拎很多東西,不方便吃飯。”

“去完超市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現在就去吃好吃的”

幾輪討價還價以後,林宇先帶着嘉約去吃好吃的,然後去了超市,關於爭論和吵架這種事情,男生天生處於劣勢,女生絕對不會給他們絕地反擊的機會。

肚子吃飽以後,他們去了超市,“諾,你喜歡吃的,給你”林宇買了很多的小零食,糖果和小餅乾,星球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星球杯?”嘉約拿出自己嘴裡被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問。

“怎麼說我們也認識三年了,這點了解都沒有怎麼能算朋友呢?”林宇十分嚴肅地說道,嘉約非常滿意,“夠朋友”林宇轉過身,嘴裡小聲嘀咕着,“小朋友嘛,小朋友都喜歡吃糖”。

零食放在單車車籃裡,林宇牽着車,嘉約走在旁邊,送嘉約回到宿舍,林宇便騎車離開了,嘉約看着手裡的零食,一大包是美兮的,一大包是自己的,真是賺到了。

林宇騎着單車,慢悠悠地踩着踏板,回去的路不遠,可他卻覺得很長,長到他腦海裡不停轉動出嘉約在月光下,踩着影子,蹦蹦跳跳的樣子,可愛極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嘉約就睡不下去了,匆匆起牀,叫醒了大家,所有美術生都跟着大巴走,嘉約不能跟着姐姐了,只能坐林宇的車了。

臨行前,嘉約抓住小黑和美兮反覆叮囑“小黑,美兮,我姐姐就交給你們了哦,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她哦”

“嘉約,你已經說了不下於五遍了,記得了記得了”美兮特別嫌棄地說道。

向暖也聽不下去了“姐姐,我叫你姐姐行不行啊,我們只是不坐同一輛車而已,兩個小時我們就能匯合了呀,別那麼誇張行嗎?”

嘉約衝上去抱着向暖,一副狗皮膏藥的模樣,向暖摸着她的小臉,又愛又恨。

樓下,向陽等待着,他接過向暖的所有行李和寫生用的材料,“那我們兩個小時後見咯”

“好,讓林宇開車慢點,看着點嘉約,她還是個孩子,喜歡胡鬧”向暖交代向陽道,說着要走。

“你,就不交代我幾句?”一把抓住向暖的胳膊,自覺失禮又鬆開了手。

“一會見”向暖收回自己的胳膊,紅着臉說道。

他們沒有太多的進展,向陽選擇不催逼她,向暖也不忍拒絕他,就這樣,給彼此多一點空間,多一點機會,可能纔會發現更好的自己吧。

送走了姐姐,嘉約一個人吃力地拖着行李箱去找林宇集合,一邊走,一邊嘀咕着,,“早知道向陽哥哥要來送姐姐,我就不會把姐姐重的東西都放我這兒了,向陽哥哥也真是太不厚道了,送走了姐姐就不管我了,可憐我這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了,看來真的要拜拜月老了,讓他趕緊給我準備個男朋友”

“做了好事就別抱怨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北門口一個少年半依在門邊,他走上前接過嘉約的行李箱,“一個堂堂學霸居然相信月老之說,病急亂投醫啊,看來你是很想找個人收了你啊”林宇取笑似得湊近她說道。

“老師沒跟你說過偷聽別人說話時不道德的嗎?”嘉約不依不饒。

“我這是偷聽嗎?你這裡面都是什麼呀,磚頭嘛”

“你管我……”

林宇打開後備箱,把行李箱扔進去,就聽到嘉約大聲喊“我坐哪?”話剛剛落心,她就鑽進了車裡,一輛Xxx車,空間很大,五座,她擡頭一看,後座上兩男生,一個是再熟悉不過的向陽,另一個黝黑的皮膚,寸頭,一身潮牌,最顯眼的是明晃晃的耳釘,想來應該就是小黑的男朋友了,果然,小黑真的喜歡黑皮膚呀,“你好,我是小麥”,男生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嘉約在車裡彎着腰,點了點頭,“你好,我叫嘉約”說着便退了出去,只見林宇站在車門邊,打開車門“上車,你坐副駕,不聽我安排就往後面跑,你想跟兩個男生擠一塊兒啊?”說着甩甩頭示意她上車,嘉約擠出難爲情的笑容,鑽進了車裡。

林宇上車,嘉約內心便如平靜的湖面,被調皮的小孩丟進一顆石子,頓時蕩起了層層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他低着頭,感受這樣的與他並肩坐在一起的欣喜,林宇麻溜地繫上安全帶,便看着嘉約,嘉約一擡頭大驚,“看我幹嘛?”嘉約問道。林宇往前探着身子,轉過身來,拉住嘉約背後的安全帶,拿在手上,晃了晃,然後無奈的拉長,卡一聲插進卡槽裡,“小妹妹,安全帶啊,有沒有點安全意識”,嘉約在剛剛幾秒鐘裡呼吸不是很順暢,很熱,繼上次的鋼琴事件的親密接觸後,這是又一次驚心動魄的緊張體驗,“謝謝”嘉約說着調整了一下安全帶,又坐直了,內心就像剛剛經歷漲潮的大海,久久不能平靜。

林宇開車很穩,起步和剎車都不會太猛,他在嘉約眼裡又加分了,想想自己居然跟着三個男生坐在一輛車上,尷尬又死氣沉沉的氛圍,加上五月的天,夜開變短,白天延長,昨晚收拾東西,很晚才睡覺,總而言之,嘉約,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嘉約被吵醒了,一睜眼就看見林宇靠近自己,在調整自己的脖子,“嗯?林宇,你幹嘛?”嘉約揉着眼睛,聲音沙啞,像極了沒睡好的孩子,慵懶,疲憊,無力,然後又慢慢閉上了眼睛,林宇笑了笑,繼續把一個U型枕放到嘉約的脖子上,又調整了下嘉約的頭,“睡吧,現在睡起來就舒服了。”說完坐回到駕駛位置,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嘉約,伸手搓了搓鼻子,似有似無地笑了。

“砰”一聲,嘉約被驚醒了,“什麼聲音”她十分緊張地問。

“諾,給你買的”向陽遞過來一瓶牛奶一瓶水,又遞了一瓶水給林宇,原來這裡是服務區,向陽和小麥剛剛下車買水了。

嘉約接過一瓶奶,“夠了,水留給你們吧”

向陽笑着拿回水,“果然還是林宇瞭解你,叮囑我給你買奶”

嘉約聽後,盯着林宇,林宇用手扶了扶太陽鏡說,“小朋友嘛,多喝奶長高啊”

“謝啦”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嘉約卻高興不起來,林宇三句話不離小朋友,原來在林宇的眼裡自己始終是個小朋友。

車裡的氛圍又回到起初的樣子,嘉約覺得很難受,於是便找話題聊天,“向陽哥哥,你真的太不厚道了,送完姐姐你就不管我了,你要知道,姐姐所有重的東西全在我行李箱裡”嘉約回過頭聲討向陽。

“我本來是打算去接你的,後來林宇不是去了嗎?我就上車了”他擰着瓶蓋,看了一眼林宇說道。

還沒等嘉約接話茬,林宇搶着說,“你連續送了向暖和美兮的行李箱,做兄弟的不能讓你太勞累啊”

嘉約沒有說話,顯然是不想理林宇了,只能繼續找向陽說話,“向陽哥哥,你跟姐姐怎麼樣啦?有沒有新進展?”

“我跟她表白了,只是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去的考慮,不着急,確實是我太着急了”

“哇哦,別擔心,姐姐是喜歡你的”嘉約臉上浮現出羨慕的表情。

“話說,你們是早就知道我喜歡向暖了嗎?瞧你們絲毫不意外的樣子。”他左右看了看。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況且你的表現也太明顯了好嗎?”林宇開着車說道。

“好吧,不說我了,林宇,你怎麼發現小麥的女朋友是小黑的”向陽原來也有顆八卦的心。

林宇從鏡子裡看了一眼小麥說,“那天我接美兮下班回宿舍,看到這哥們在樓下跟一個姑娘卿卿我我,膩歪得很,走近一看,這姑娘就是小黑”,小麥在後座微微地笑了,“我們其實交往很久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大家都認識,這世界真小”

大家也都附和着笑了,嘉約笑得勉強,準備打開音樂舒緩下情緒,省的總是聽到林宇一口一個美兮,心裡不痛快,一打開音樂小麥就說,“這首歌我特別喜歡”,向陽和嘉約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歌。

“這是……誰的歌?”向陽問道。

“我的”林宇答道。

“你的?”嘉約反問

“是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和美兮在拍MV,當時錄的就是這首歌”

她當時記得,她記得的是那是他們的第一次遇見,猶在眼前,終身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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