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歲月如舊,愛你如初

醫院門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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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向暖,我們到了,我得下去看醫生了”向陽低着頭,小聲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向暖猛地放開,退到旁邊,嘉約,美兮和謙默也到了,謙默上前扶着向陽下車,美兮躲得很遠。

“你怎麼來了?”向陽扶着謙默的肩膀問道。

“嘉約接我來的,都是些姑娘,關鍵時刻還得有個男生在身邊”謙默把向陽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向陽回頭看着向暖,她正站在一旁,扭扭捏捏,極不自然,不敢擡頭看他,向陽忽而一笑,丟下一句“跟上”,向暖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嘉約上前扶着向暖,衝她大笑,又招呼美兮跟上。

“你這沒什麼大事,骨頭沒有損傷,只是皮肉受傷”醫生說道,“包紮一下,兩天後來換個藥”

“醫生,他真的沒有傷到骨頭嗎?多長時間能好啊?飲食方面有哪些禁忌呢?”向暖對着醫生一頓刨根問底。醫生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向陽。

“謝謝學長,我女朋友看我流了太多血,所以有點擔心,我自己會注意的”向陽用寵溺的眼神看着向暖,不自覺地笑了。

女朋友?這三個字一出,醫生學長指着向陽,一臉壞笑,“好小子,終於有人把你給收了,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少女要爲你心碎呢,走了,有時間再敘”說着又轉向向暖,小聲地說,“看好他哦”說完便離開了。

向暖的臉刷地紅了,久久不能退去,她仍舊不敢向前,只是呆呆地站在不遠處,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冠以,“女朋友”的稱呼,這樣被愛着的感覺真是奇妙,她甚至沉醉在其中,忍俊不禁。

嘉約看着向陽和向暖的幸福的樣子,看着他們一路走來,雖然沒有什麼大風大浪,但其中的艱難曲折也是有的,如今終於跨越了心裡的障礙,勇敢的迴應向陽,這是多麼珍貴的事情啊,她看看向陽,又看看向暖,這樣的他們真好啊,讓人很是羨慕啊,如果此時林宇在身邊該有多好啊,她的心裡活動被謙默看穿,“既然沒事,我們就回去吧”謙默說道。

大家先把向陽送回家,然後大家出去吃飯,“那個,姐姐,你就別跑出去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嘉約問道,又向向陽使了個眼色。

“向陽,你想吃什麼?”向暖問道。

“隨便帶份飯吧”向陽說。

“我也一樣”向暖的心還是跳的厲害,畢竟她知道馬上她就要和向陽單獨相處了。

“好,等我們啊”嘉約說着,“有什麼需要買的給我打電話啊”話還沒說完,就被美兮和謙默拽走了,然後他們關上了門。

向陽坐在沙發上,腿架在茶几上,這是向陽自己租的房子,這也是向暖第一次到他的家。氣氛尷尬又有點曖昧,爲了打破這份沉寂的氣氛,向暖挫着大腿試探性地說“你這樣坐着不舒服吧,我扶你去牀上靠着吧”

向陽稍稍擡眼撇了一眼向暖,“好”,向暖聽到迴應,略略靠近又靠近,慢慢挪到向陽身邊,想着怎麼才能扶着他去牀上。

向陽打開了右邊胳膊,“咳咳”,向暖看了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見向暖沒有反應,向陽說,“往我這邊來一點,不然我怎麼扶着你站起來呢?”

“好好好,對不起”說着向暖邁着小碎步走到沙發跟前,小心翼翼地在向陽身邊坐下,向陽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向暖用力站起來,卻沒有成功,她再次用力,耳邊卻感受到強烈的鼻息,“向暖”向陽湊到她的面前,貼得很近,向暖忽得站起來,嚇得不輕,向陽得意的笑了,“你,是不是害羞了,剛剛在救護車上不是還死摟着我不放嗎?”

“我……”向暖被懟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結結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向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個順勢,向暖便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身邊“我好開心,向暖,雖然我在現場看見你大哭,看見你跟交警耍賴,但我真的好開心,因爲,你終於發現了你愛我的事實,終於勇敢的跨越了我們中間的阻礙,終於願意走向我”他搓着她變形的手。

一段話說出來,向暖的臉上就像個調色盤,從弱弱的緋紅,變成滿臉通紅,再變成豬肝紅,“真是的,你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她害羞的抽出自己的手,向陽微笑,突然站起來,“怕壓壞你”說着單腳跳到牀邊,向暖跟着,跑到牀前,調整好枕頭,他重重地落在牀上,靠着枕頭,轉頭看着向暖,眼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這一路的時光,一路的陪伴,一路走來的珍貴,在收穫愛情的那一刻,它就像一顆珍珠,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向陽下午睡了個午覺,向暖偷偷帶着美兮和嘉約出去買菜,準備回來給向陽做飯,

“姐姐,我越來越發現,你身上居然散發出了賢惠溫柔的女性魅力”嘉約挽着向暖的胳膊。

“是嗎?我原本就有這樣的潛質好嗎,只是如今被激發了”向暖驕傲的說着,臉上帶着藏不住的笑意。

“是被愛情激發了嗎?”嘉約說完就躲到美兮身後。

但事實是向暖並沒有要反駁和打她的意思,“他跟我告白的時候其實我是喜歡他的,我覺得遇到一個人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的實在太不容易,但我想得太多,猶豫不決,優柔寡斷,讓我們彼此都受了許多煎熬,但我們中間幸運大於不幸,畢竟我們仍舊留在對方的身邊,畢竟仍舊深愛着彼此,所以我再也不想因爲未來的不確定而讓向陽等待,他受的煎熬是我不自信的代價,所以,我決定了,不用從明天開始周遊世界餵馬劈柴,而是從今天開始”向暖停下來,目光堅定肯定,這是她們這麼久以來見到過最堅定最自信的向暖。

嘉約和美兮都帶着無比崇拜的眼神看着這個瘦弱的姑娘,此刻的她像個巨人,連她們都覺得備受鼓舞,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三個姑娘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到向陽家,氣喘吁吁,向暖一放下菜就偷偷摸摸地靠近向陽的臥室,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想要看看他睡醒了沒有。

“你……是在偷看我嗎?”向暖被突然的聲音嚇到幾乎跳起來。

只見向陽單腳着地,另一隻腿高高擡起。

“你怎麼不在牀上躺着,跑出來幹嘛?”向暖被嚇得驚魂未定,“還嚇我一大跳”

“我怕你後悔做我女朋友,偷偷溜了,不放心,出來看看,”說着他湊到向暖跟前,“誰知道,你居然躲在門口偷看我”說着露出了壞壞的笑。

向暖這一天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驚心動魄,她的小心臟快要受不了了,她趕緊從向陽身旁走過,“你快回去躺着吧,我要準備做飯了”說着奔向了廚房,留下向陽一個人傻樂。

廚房裡頓時擠滿了人,打雜的,摘菜的,切菜的。

“美兮,你來切菜吧,嘉約啊,你還是去讀書吧,你這肉切的真的是慘不忍睹啊,去去去,歇着吧啊,聽話”向暖說着踮腳摸着嘉約的頭,她的頭髮已經長長了。

美兮接過菜刀,手起刀落,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練家子,嘉約灰溜溜地逃離了廚房。

一頓忙活以後,該大廚上場了,向暖因爲有人打下手,整個流程特別順暢,輕輕鬆鬆幾個家常菜就出鍋了,發出了濃郁的香味。

所有人舉杯,今晚大家喝的是果汁,而不是酒,一羣人圍成圈坐定,向陽坐下後,與往日不同,向暖主動靠近,坐在他身邊,向陽雙手重疊着放在桌子上,又把下巴放在手上,轉頭,盯着向暖,目不轉睛直勾勾地看着,向暖則假裝看不見。嘉約挨着姐姐坐下,謙默看似無意得坐下,坐在嘉約的身邊。

“兄弟,你還是別坐我旁邊了,我這個人吃飯啊,張牙舞爪,容易弄髒你衣服”嘉約目光躲閃,沒有看謙默。

“沒事沒事,咱們認識這麼久,誰還沒個壞習慣,我不介意的”謙默說的很真誠。

“我介意”嘉約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說了又覺得不對,“我的意思是,弄髒你衣服我會覺得歉意”

謙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明白究竟怎麼了,面露難色。

美兮直接一屁股坐在嘉約身邊的椅子上,“快吃飯吧,有些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對不對大廚”說着衝向暖眨了眨眼,又拉謙默坐下。

“對對對”向暖接收到信號,“趕緊的,我等着你們的評價呢,快嚐嚐”

大家各自憑着第一印象挑選了自己第一個送進嘴裡的菜,這是所有人的通病或者說習慣,所有人都會選擇一個自己第一眼覺得還不錯的東西去嘗試,判斷它不錯的標準是自己的感覺和它的外在表現形式。

“哇,姐姐,你的手藝簡直絕了”雖然嘉約想極力表現出對向暖手藝的肯定,對食物的熱衷,對今晚相聚的喜悅心情,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表現和情緒的變化,今天的她顯得格外的失落。

“好吃就好,多吃點,下次姐姐再給你做啊”向暖心裡其實也在打鼓,特別害怕今晚會出什麼紕漏,會促使嘉約心情波動。

而向陽則一直在給她夾菜,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看看她,給她夾菜。

晚飯後,所有人一起行動,一起洗碗,打掃衛生,果然,人多力量大,一會功夫家裡又煥然一新了。

“你們在這邊聊聊天吧,我先回去一趟,明天可能要出去一趟,我得回去搭配下主題服裝”美兮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然後又轉回來交代謙默,“向暖和嘉約就交給你了,你等下把她們送回來哦”

謙默做了個OK的手勢,她才放心地走了。

“向暖,你來扶我一下吧”向陽在房間裡喊着。

向暖聽到呼叫,一路小跑着往向陽臥室裡衝,一着急沒來得及敲門或者說她根本沒想起來要敲門,剛衝進去又覺得失禮,杵在那進退之間,“進來”向陽說道,“把門關上”

Ps:把門關上?爲什麼要關門?關門?

所有偶像劇裡的場景統統涌進腦海,然後向暖的臉又像打翻的調色盤,不知什麼顏色。但她還是聽話的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向陽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向暖鼓足勇氣,在他身邊坐下“生日快樂,向暖”向陽拿起桌上包裝精緻的禮物,遞給她。

“謝謝”向暖接過禮物,內心裡暖暖的。

“我知道這個生日對於你來說是很特殊的,因爲你心愛的妹妹,你不能過這個生日,去年的生日是爲了撮合嘉約和林宇,表白以後以爲他們能長廂廝守,結果卻不是我們所想的結局……”向陽不緊不慢地說着,彷彿是在讀向暖的內心獨白,而此時的向暖低着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流出,着實嚇到了向陽,“怎麼了?怎麼了?”他連忙跳起來給她拿紙。

向暖擡起頭,“你記得我的生日我很感動,但你想到我心裡所想的,我很感恩,因爲遇見你,又因爲遇見的時候我們之間有了愛情”

向陽擦乾她的眼淚,慢慢伸手將她攬到懷裡,一切是自然的,沒有恐懼,沒有緊張,沒有害怕,她緊緊靠着他的胸膛,一切水到渠成,順暢而又自然。

嘉約則搬了個椅子,坐在陽臺上,她擡頭,很努力的尋找,“你在找什麼?星星嗎?”背後傳來謙默的聲音。

“是啊,多麼難得的時光,最好的朋友都在身邊,一頓油鹽醬醋鍋碗瓢盆之後,把家裡打掃的亮堂堂的,茶餘飯後安靜地搬個椅子就可以看星星,三兩個人一起聊聊天,好有生活氣息,卻又不讓人厭煩”嘉約擡着頭,把下巴搭在椅背上。

“生活就是這麼的具有煙火氣息”謙默附和着,又看着今天多愁善感的嘉約。

“今天對不起啊,不是故意要對你發脾氣的,只是從前我們每次聚會都是他坐在我身邊”嘉約仍舊沒有看謙默,像是個說故事的人。

“他?那個你們相互告白後離開的男生?”

嘉約聽了看了看謙默,想問他怎麼知道,又想起她跟他提過,“是啊,一年了,他離開一年了,去年的今天,姐姐生日,我們帶着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互相說出了愛,可是……”

“你是說,今天其實是向暖的生日?”

“是,所以姐姐今天爲了我連生日也沒過,今天可是她和向陽哥哥正式戀愛的第一天啊”說着嘉約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謙默沒有再說話,站在她的身後,試圖順着她眼睛的方向尋找,希望可以看到她眼裡的世界。

送兩個姑娘回到家,謙默便回去了,夜色朦朧,樹影下人影斑駁,他的心裡卻難以平靜,嘉約悲傷的神色,她趴在椅子上的背影,揮之不去。

“回來啦”美兮仍舊在糾結明天的穿着。

“我們回來啦,快洗洗睡吧,明天你去面試,嘉約也要去找工作,我呢,也要開始計劃服裝店的未來發展咯”向暖帶着自信的表情,又難掩內心的喜悅。

“等會吧姐姐”嘉約正說着呢,外面有人敲門,嘉約跑出去,進來的時候手裡提着生日蛋糕,“姐姐,還沒吃蛋糕呢”

向暖大驚,連忙說道“小約約,我這年紀越來越大,我不想過生日了”

“姐姐,生日快樂”嘉約突然彎下腰,抱住了向暖,“生日快樂”

向暖笑着,“我的小約約長大咯,長大了”眼淚從眼眶裡衝了出來,整個臉都酸酸的。

“那我們就一起吃蛋糕吧”美兮提議道,想結束這個讓人難受的場景。

吃完了生日蛋糕,三個姑娘洗漱完以後,還是像學生時代一樣,住在一起,美兮在另一個房間想象着明天,嘉約抱着向暖睡着了,向暖收到一個消息

~向陽:你剛走就開始想你,我像黑夜期待黎明一樣期待見到你,愛你。

向暖放下手機,恬靜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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