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靈堂,素白的大燈籠,靈堂的正中央是兩幅黑色的棺木,這還是阿花姐弟倆打來的野豬給換來的。
阿花和阿圓跪在地上燒着紙錢,火盆裡的灰燼已經堆滿了,略略微微的溢出來了,靈堂裡稀稀疏疏的捲起紙錢,整個靈堂裡除了阿花阿圓就還有幾個守堂的人,荒涼的很。
阿花雙目無神的燒着紙錢,那火苗都被被她的瞳孔吸了進去,看不出有半分的波動。些許是受了靈堂裡死氣的影響,阿花原本朝氣蓬勃的臉上竟然籠上了一層黑氣,端的不吉利的很。
紅衣飄散,與滿堂的素白格格不入。
碰!
沒有絲毫的猶豫,落凡伸腳直接就踢翻了阿花和阿圓正在燒的那個火盆。
霎時,整個林堂裡都飄着黑色的灰燼,那火星差點點燃了靈堂的白布。
一邊的人想要上前幫忙,卻被落凡身上那股唯我獨尊的氣勢給鎮住,根本就沒人剛那個上前。
“不要,不要!”
阿花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用自己的手扒拉着火盆,連她自己的手被燒傷了都不知道。
難不成她是真的想陪她那死鬼爹孃不成,若是早知道是這樣,落凡到處就不會救她,讓她死在那血教的右護使手中就可以了。
看着,看着,落凡覺得心中堵着一口無法宣泄的怒氣。
“你是想死麼?”
落凡上前,抓住阿花的手腕,將阿花的身子都差點給翻過來了。
“姐姐!”
阿圓看到落凡下手竟然如此之狠,不由得擔心的大叫上前。
落凡回頭,淡淡的瞥了阿圓一眼,一股威壓以落凡爲中心瀰漫,壓的阿圓後不由自主的後退,蹭蹭蹭,直到抵到了一個柱子這才穩住了下來。
“看來你是必死的心呀,還是說你準備帶着你和你弟弟一起哭死?你害的是有出息!”落凡開始是笑着說的,可是越到越後面落凡的聲音就變得越來越冷漠,她擡起阿花的下顎,邪邪的一笑,語氣冰冷的可怕,“若是我的話,即便是上天入地,碧落黃泉!也要去問個清楚!”
順手一推,阿花便整個人一下撲倒在地。
“
姐姐!”
阿圓馬上跑上前扶起阿花。
“瞳瞳,尋死之人就該讓他去死,我們該離開了。”
轉眼,落凡又是笑顏如花,根本就不理會原本就重傷在身的阿花的死活,就要與墨雙瞳一起離開這讓。
落凡雖然早前因爲將那幾人的手腳廢了而在村中早有惡名,但是因爲她平日裡都是笑着示人,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落凡如此狂妄而霸氣的一面。
不由得,心下一驚。
就連墨雙瞳都覺得,如此的落落,不是他所熟悉的。
不自覺的,墨雙瞳覺得心中一緊,他自認是從小和落凡一起長大,熟知落凡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脾氣秉性,可今天看到她如此霸道而強勢的一面,卻是從前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那麼,對於落凡來說,是什麼時候,他是局外人,
本來以爲,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大,可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對他朝夕相處的落落,竟是這般的,不瞭解。
“讓那老頭子出來,本大財主還沒有收他的租呢?就這麼死了,想的倒是挺美的!”
落凡和墨雙瞳向外走去,來看熱鬧的衆人均紛紛的給落凡和墨雙瞳讓了路,迎面而來的便是那在外大聲喊叫的人。
這是一個滿身珠光寶氣的人,一身的銅臭味,肥的像頭豬,說話的聲音嗓門也大,身後還跟了一大幫子的下人,一個二個得意洋洋的跟在那頭豬的後面。
其中一個看起來好像還是官府的人。
“死者爲大,田大爺您就改天再來吧。”
張大華實在是看不下去,出面阻止。
的確,阿花的雙親已死,現在這個田大爺來的確是不對了些。
“死者爲大?死者爲大的個頭!”豈知這個田大爺半分都沒有對死者的尊敬,大着嗓門又開始吼起來,甚至都開始罵髒話了,“這個死老頭,都欠了本大爺兩年半的田租了,今天兩腿一伸就想不給了,想的倒真的是美!”
的確,阿花家是有兩年半的田租沒交齊。
這個村子雖然是獵戶家,但大多時候還是靠着種地來維持着基本溫飽。
而這幾年阿花的爹病
的很重,根本就交不出田租來。
這不,這地主田大爺一聽到這老兩口死了,一陣痛罵之後就急忙的趕過來了,生怕他的銀子落了空。
“這老的死了不是還有兩個小的嗎?”這田大爺特別的猖狂,扭着一身豬一樣多的肥肉左右顫悠着向前走,隨從們則狗腿的給他開道,他一邊走,臉上的肥肉一顫,“這小的就拉回去做苦力,這老的還有一個女兒,大爺我今天就發發慈悲,帶回去做填房,哈哈!”
聽着這話村裡人有閨女的都不由自主的將自家的閨女給藏了起來,誰不知道這田大爺家裡已經有了九位姨娘,若是加上這阿花,就是十姨娘了。
造孽呀,真是造孽呀。
村裡人是敢怒不敢言。
一如那天晚上。
可是今天似乎略有些不同。
“田大爺,這可不行,阿花阿圓都還小,您不能這樣!”
張大華是一個充滿了熱血的青年,眼見不平之事怎麼都得管上一管,再說了阿花和阿圓兩姐弟如今都這般的悽慘了,如何再能讓這已滿五十的田大爺來糟蹋阿花這麼小姑娘。
或許,這就是阿花爲什麼會喜歡張大華的原因。
也正是因爲這樣,以後某人常常吃乾醋,現在不提。
“你這毛頭小子,竟然敢阻攔本大爺收租,真的是活的不賴煩了,找死。”田大爺惡狠狠地說,而後轉頭對着一直在他旁邊的那個官府的人笑眯眯的說,“錢捕快,你說是吧?”
“是是是,阻攔田大爺收租的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死!”
這位錢捕快尖嘴猴腮的,對着田大爺又是哈腰又是鞠躬的,就差沒將他當成祖宗供起來了,嘴裡連着說是。
於是,這位田大爺使了一個眼神,他的下人們便一哄而上的羣毆起了張大華。
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落凡和墨雙瞳停在了靈堂的正門前,落凡一身的紅衣顯得特別的明亮,顯眼。
“喲,這是哪裡來的美人,還真是漂亮,來來來,跟本大爺回去,本大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的!”
繼續上前,田大爺發現了正站在門口的落凡,堂而皇之的出口調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