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焰然就很會做戲,落凡以爲她同焰惑在一起這麼多年,會有感情,可是沒想到她竟然一直以來對於焰惑抱着的不過是一個保護樹的態度,如今焰惑不在了,她不不在意焰惑。
反而想着的卻是自己該如何逃生。
甚至是迷惑落凡。
這讓落凡不由得爲焰惑這一生唏噓,原本是一個天才般的人物,最後卻落得自責一生的下場,即便是死了,也得不到枕邊人的愛護。
不由得,落凡想起了墨雙瞳,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個溫暖如畫又如詩的男子。
原來,她想要一個可以隨時依靠的胸膛,一個可以隨時依偎的懷抱。在她傷心和難過的時候會有那麼一方小小的天地,讓她棲息。
“師妹,你當真是辜負了焰惑師弟對你的一片愛護之心。”
落凡走到了焰然的面前,卻是淺淺一笑,直接越過了焰然,走向她旁邊的那柄天伐,“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還要讓你幫我帶個信。”
無視對自己全神戒備的焰然。
很快的,焰然明白了落凡的意思,她現在是根本不講自己放在眼中,即便是落凡不出手殺她,她也沒有幾年好活的了。
如同在環境之中看到那般,也如同落凡記憶中的那般,天伐之劍依舊是這般的鋒利,四周的劍氣也十分強大,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或許是發現落凡的接近,天伐之劍四周的劍氣更加的強烈,白色可見的劍光一道道的殺向落凡,根本就毫不掩飾對落凡的敵意。
只是如今的落凡又豈會將這小小的死物放在眼中,那些白色的劍光在觸碰到落凡之後就消散於無形,伸手,落凡直接就拿起了天伐之劍。
看樣子,這劍放在這裡好像有些年代了,沒想到的是,在她走了之後竟然是無人使用過這把天伐。
伸手,天伐之劍便到了落凡的手中,如同當年落凡第一次接觸這把天伐之劍的時候一樣。
這柄劍,不接受她。
當年的落凡還天真的以爲此劍是難以馴服,所以當年的落凡也是用自己的修爲強力的鎮壓此劍,如今落凡倒是感覺的十分的清楚了,這劍根本就是在看不起她。
因爲她的母親,鍾離婉兒,曾經死在這天伐之下。
尤其是落凡當時強行的將天伐留在自己的身邊,半夜還曾經被此劍偷襲過,但落凡只當是此劍孤傲難馴。
如今看來,倒不是這般回事了。
天伐在落凡的手中光芒大盛,不停的抖動着,其中的劍靈對於落凡甚是不滿,一味的低看落凡,想要從她的手中逃脫。
“當日的我還真的是太過天真。”
落凡眉眼彎彎的淺笑,拿起手中的天伐,如削蔥根一般白嫩的指尖輕輕的拂過天伐的劍身。
倏地,原本還十分乖戾的天伐此時一下收斂了自身的劍氣與殺意,反而微微的顫抖起來。
“你你你這妖女,你對尊劍做了什麼!?”
原本焰然還指望着天伐之劍可以剋制落凡,只是沒想到落凡只是輕輕的拂過了一下劍身,天伐之劍便一下下的顫抖起來。
尊劍的孤傲和帥脾氣是整個千峰門都知曉的,何時害怕過什麼。
“也沒做什麼,只是將我的靈力一寸寸的打入劍身,封殺其中的劍靈罷了。”
落凡十分從容的回答焰然,手中的天伐卻是一寸寸的失了先前的光芒神彩,變得晦暗起來。
一把靈劍若是沒有了劍靈,不過是一把死劍罷了,對於修道之人來說,是沒有半分用處的。
只不過落凡的行爲並非如此就結束,不只是劍身暗淡,在暗淡之後,劍身開始變得漆黑,從劍尖開始變得漆黑,也從劍尖開始,劍身開始粉碎,然後消失在空氣之中。
“妖女,你對尊劍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尊劍是不可以消失的!塵音!你難道就不怕師尊的責怪嗎?!”
焰然早就被落凡給嚇到了,沒想到這在千峰門被奉爲神劍的天伐之劍就這麼簡單的在落凡的手中化爲灰燼。
落凡不是盲目的仇恨,她知道,有些東西她是不會放過的,哪怕是與她有着師徒名義的上清道人。
但是落凡現在確實無比的清醒,和焰然的慌亂不一樣,落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清醒過。
原來,即便是心中無恨,她要的,也是血債血償,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自己做錯了之後還可以逍遙。
因果循環,陰陽調和才能萬物相安。
不是嗎?
落凡回頭,焰然卻是被嚇了一大跳。
“我是慕婉詩,來千峰門只爲討要一個說法,師尊,我最後喚您一次師尊。”看着中央的祖師畫像,落凡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晰,“道清,該還的,是逃不掉的。”
落凡的聲音清晰無比,準確無比的落入了千峰門每一個弟子的耳中,即便是千峰門的那些封關的千峰長老們都聽得無比的清晰。
“這是我和道清之間的恩怨,同他人無關,但千峰負我,卻是事實,所以我只給三個月,三個月後,我要千峰門不復存在。”
落凡的話繚繞在整個千峰門之內。
她實在是不相信,當年的道清只不過是受了傷,但也沒到重傷身死的地步。
那也就是說,他定然還在千峰門之中。
即便是她不再心中有恨意,但是落凡卻是沒有改變初衷,不是說她心中沒有恨意,當年的事情就可以一筆揭過,那樣,對每一個想要做好自己的人都不公平。
就如同她所說的,她只與千峰門的道清還有千峰門有帳要清算,其他的人,她不想牽連無辜。
生命不易,落凡尊重每一個生命。
但她卻是一定要千峰門消失,若是三個月之後還是有人留下,那麼,她也不介意出手。
落凡離開後,祖師畫像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