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盈轉頭看向站於王府前的四個人,一旁的中年大叔正要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剛開口,便再次被白雙盈的驚叫聲給着實的嚇了一大跳。
“咦!詩鳶,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雙盈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跑到了李詩鳶的身邊,趁着衆人沒注意的空隙,向李詩鳶頑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着白雙盈的這一舉動,李詩鳶想笑卻又笑不得,只能是苦笑了,這丫頭,堂哥不是說了讓她不要來插手此事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跑來鬧事了?
對於白雙盈的出現,頭疼的還有泠風。她早就知道這丫頭不會那麼輕易的安分守己的。
“沒什麼,只是縫製了一件衣服給堂哥,今日便拿來給堂哥了。”李詩鳶回答着,話題一轉,又說道:“你又怎地會在這裡呢?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嗎?還不快去?”
意思便是讓白雙盈趕緊離開,不要來摻和此事。
但是白雙盈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於是她說道:“哦,那事已經解決了。”
爲了避免泠風她們再說些要讓她離開的話,她連忙轉移話題說道:“就是這件衣服嗎?很不錯的一件衣服啊!只是好可惜哦,有一點髒了。”
李詩鳶不知道得說些什麼,於是轉頭向泠風,用眼神示意讓他說些什麼,好讓白雙盈離開的。
泠風自是有接收到李詩鳶的意思,他正在想辦法要如何才能將白雙盈給支走。
“不過沒關係,拿回去洗一下又可以繼續穿了!”白雙盈笑得很是燦爛。
“姑娘,你也太天真了吧?你以爲掉在了地上的衣服,王爺還會穿嗎?”女子開口有些鄙夷的看着白雙盈,滿是不屑之意。
白雙盈故作天真,歪着頭,對着泠風不解的說道:“真的不可以再穿了嗎?”
話裡隱隱有些失望,落寞,彷彿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感覺,讓周圍圍觀的百姓聽了心當下就軟成一攤泥了。
“姑娘,你若是喜歡這衣服,就拿回家去自己穿吧!”泠風態度泠莫,彷彿白雙盈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般不值得引起他的注意力。說完,他便轉身進了王府,女子趕忙緊隨在他身邊。
但是,邁開步伐的腳纔剛走了兩步,他便停住了。側頭往下看向那正搭在自己手臂的白嫩小手,再向上一點,白雙盈那盈盈秋波閃動的眼眸正有些楚楚可憐的看着他。當下,他額頭便冒了兩條黑線,心裡不斷冒汗。後頭,看到這一幕的百姓都爲她擦了一把汗。
撇嘴,白雙盈用着有些哀怨的語氣說道:“這是一件男裝,我是女的,不能穿的!”
“那便拿給你的夫君,兄長穿!”甩開她的手,泠風眼神冷冽的看着白雙盈說道。
“可以嗎?”白雙盈問道。
不再理踩她,泠風一轉身進了王府,那女的也跟了進去。
看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白雙影撇嘴,轉頭對着李詩鳶說道:“詩鳶,王爺說把這衣服拿給我夫君穿,可以嗎?”
李詩鳶強忍住笑意,一臉嚴肅地點點頭,道:“你便拿去給你夫君穿吧!反正堂哥也不願穿了。”
白雙盈高興的點點頭,拿着衣服就往王府裡頭跑,還大聲喊叫道:“風!詩鳶說可以把衣服拿難你哦!是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哦!”
後頭“砰”的一聲巨響,圍觀百姓集體失足摔倒在地。
在場的人除了李詩鳶全部都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跟王爺是什麼關係?
來到書房,泠風立馬將那名青樓女子阻攔在了外面,禁止她的進入,隨後又瞪了一眼跟在後面不遠處的白雙盈,有些不悅的說道:“還不進來?”
白雙盈瑟縮了一下肩膀,看着那個有些錯愕的女子,對她做了個搞鬼的表情後,白雙盈便走進書房,等着泠風的“懲罰”。
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泠風轉過身來,看着正糾着雙耳,一臉知錯表情看着他的白雙盈,泠風嘆一聲,道:“你不是說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嗎?爲何剛纔還插手進來?”
由其是最後衝着他喊夫君的時候,後頭傳來的一大片倒地的聲音,更是讓他覺得頭疼。雖然聽到她喊他夫君,心裡蠻舒暢的,但是一想到可能因爲她這句話而使整個計劃失敗,他還是有些生氣。所以,該說的他還是得說才行。
白雙盈撇着嘴,雙手糾着耳朵,眼泛淚光的說道:“對不起。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那衣服多好啊,就這樣見它被丟掉我心裡還是捨不得的。而且,那還是詩鳶熬了幾夜纔給你縫製出來的,扔掉太可惜了嘛。”
“這都是爲了做戲給別人看,一點小委屈是肯定要的。你何必來插這一手呢?”泠風還是有些不高興。
聽出他話裡有些消氣了,白雙盈放手雙手,來到泠風的身邊,拖着他的手臂向他撒嬌道:“風,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我保證。”
白雙盈舉起一手,另一手則在背後打了一個大叉叉。這種熱鬧,她非摻和一把不可,不然就太可惜了。
泠風也不是直的責怪她,見她這樣,雖知要是再被她逮到機會還是會摻和進來,卻也是不捨得再冷眼看她了,於是便軟下心來,象徵性地說了一句,“下次不可以再摻和進來了!”
得到白雙盈點頭答應之後,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對了,風,外面那個女的是你去哪裡找的?好討厭!”而且還老是抱着泠風的手臂不放,更將那豐滿的胸拼命的磨擦着他的手臂!可惡,當她眼瞎了不成?敢碰她的人,活得不耐煩了!
看着她那吃醋的表情,泠風心裡還是滿意的,“那不過是個青樓女子,你也知道她只是我找來做戲的罷了。”
白雙盈用一雙警告的眼神看着他,語氣也陰陰的,說道:“我警告你哦!做戲歸做戲,但如果假戲真做,做了些對不起我的事的話,我會馬上離開你的!”
一聽到她要離開,泠風頓時覺得心糾了一下,脫口說道:“我不准你離開我!”
“那你就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我要先跟你說,我可不與人同侍一夫的哦!我這人是很霸道的,你呢,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明白嗎?”知道他話裡的不安,白雙盈有些心疼,她以前太讓他沒有安全感了。
泠風點頭,雙手環住她,道:“在我心裡,只有你!別人,都不進我的眼。”
聽到他的甜言蜜語,白雙盈高興的笑開了顏,埋頭進他的懷裡,享受着他對她的愛意。
早朝結束,泠風與連天鶴正想要離開朝上之時,被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給叫了下來,說是皇上有緊要事要和泠風談談,不用想,泠風便猜想得到皇上找他的用意。
來到御書房,見一穿着黃色繡着九爪神龍帝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案桌前批着奏摺,渾身上下無不透露着帝王者的威嚴霸氣,而這,正是他的兄長當今皇上泠徽,一個大他一輪歲數的男子。
聽到聲響,泠徽擡起頭來,詭譎莫測地看着自己這個打小便最爲疼愛的弟弟,直到他向他行禮,泠徽這纔開口說道:“起身吧!”聲音低沉而厚重。
“皇上找臣弟有何要事?”泠風開口問道。
“賢王爺,朕待你如何?”泠徽淡淡地開口,彷彿只是在閒話家常一樣。
雙手抱拳,泠風恭敬的回答道:“聖上待臣弟甚好,也頗爲信任臣弟。”
“這些年來,朕可曾勉強過你何事?”泠徽接着又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泠風心裡打了個突,縱然這些年來他有勉強過他坐些不情願的事,例如這次婚約,但是他並不可能老實說出來,只是依然淡淡地回答道:“不曾。”
“那對於這件婚事,你是有何不滿之意?還是,你看上哪位千金了?無妨同朕說說。”泠徽雙眼直看着他,神情莫測。
泠風沉默不語,似在思索,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搖了搖頭,道:“對於此樁婚事,臣弟並無任何不滿之意。”
“哦?”泠徽挑了挑眉,隨即又道:“即是如此,那與李詩鳶的婚事就趕緊辦了吧,拖得有點久了,難免被人說閒話。朕找過飲天監了,說是下月十二頗爲適合嫁娶,你們便在那天成親吧!六禮之事就留待飲天監去負責便行。”
“皇上……”泠風還想說什麼,卻是被泠徽給打斷了。
“好了,此事到此爲止,你暫且先退下吧!”泠徽擺手,埋頭繼續批閱奏摺。
泠風愣了下,隨即道:“臣弟告退!”
離開了御書房,在一旁等候着的連天鶴走上前來,看見泠風一臉冷酷不爽之色,問道:“皇上找你何事?”
抿了抿脣,泠風好一會兒才說道:“他要我於下月十二迎娶詩鳶!”
“下月十二?”連天鶴震驚,“那不是隻剩下半月時間?皇上爲何突然要你這麼快地迎娶詩鳶?”
泠風想了想,道:“估計是舅母又跑來跟皇上說了些什麼,纔會如此。”
“那現在如何是好?”連天鶴問道。
泠風眼眯了眯,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那一招了!
左右看了看,泠風道:“暫且回府再說。”
皇宮耳線過多,人多口雜,不甚安全,還是回府後再將他的決定好好一說。
沒有回王府,而是回了將軍府,隨後,他們便派人去丞相府將李詩鳶接過來,說是有事相談。
待李詩鳶也來到了將軍府之後,三人一同來到書房,泠風這纔開始說出他的計劃。聽了他的計謀,連天鶴與李詩鳶先是一驚,隨後在泠風的勸說下也只能是同意了他的意見。
自從李詩鳶在前幾日將自己縫製好的衣服拿去給泠風被遭受拒絕之後,她便整日將自己鎖在房中,對窗哀嘆不已,神情落寞而哀傷,看得丞相夫人心裡一陣難受。
她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打小便捧在手心裡疼愛不已,沒有想到如今卻因爲這樁婚事而害得自己的女兒心傷難受。難道,她做錯了嗎?丞相夫人在心裡如此問自己。但是很快的,這個問題便被她給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