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代表着自己的個人意見,怎麼說?政府分配不公?政府分配不公又礙着人家陰天樂什麼事。這就好比工廠企業全額納稅後,政府將應當用於養老、醫療、教育上的預算全部都吃吃喝喝玩玩了,你個人拿不到養老金也不能隨便揀家工廠企業就進去鬧事去。而且這個藉口還板上釘釘會得罪政府,雖然說身爲修行者,政府很難管到自己,最多也就是向宗門抗議,宗門聽而不聞也沒有什麼辦法,但是你一心宗中修行者他管不着,可是修行者們留在俗世中的家屬他可是管起來名正言順,屆時給那些家屬們穿小鞋,在一些工作上不配合,那些家屬們的不滿傳入宗中,最終倒黴的豈不是還是自己?
江東臨心中這份懊悔啊,自己吃飽了撐的沒事多什麼嘴,有鄭嵐他們頂在前面,這一次就算是白來一趟,責任也落不到自己的頭上,自己這一多嘴,要是任務沒能達成,自己也跑不了一份責任。搞不好,鄭嵐他們還會將責任全部都推到自己的頭上。江東臨心中暗罵自己,怎麼一時間鬼迷心竅地站出來多這幾句嘴。
“**友,這只是江長老他一家之言,並不能代表我一心宗!”同樣意識到其嚴重後果的鄭嵐立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開什麼國際玩笑,這要是鬧將出去,一心宗的名譽算是在人界裡徹底地毀了,整個一個迎風還臭三十里!一個忘恩負義的宗派,那簡直比邪道門派還令人厭惡。好歹人家壞也壞在了明處,正大光明地打出了旗號。也比起這兩面三刀,背後捅恩人的小人強。這個江東臨,怎麼給陰天樂留下這樣明顯的話柄!
只是鄭嵐轉念一想,其實江東臨所說的那些話裡,倒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社會分工不同,自然也就責任不同,每一個人的成功,在其背後都必定有着其他人的汗水。如果說僅僅因爲他人地貢獻不如人,就剝奪了他人評論的權利,那自然是不合適的。問題是他說到這兒就足夠的,偏偏他一時多嘴,多說了最後地那一句,立時讓陰天樂捉到了不滿的把柄。
“唉!什麼叫僅憑陰天樂閣下自己,就是得到這些財富,你放在日本沒運回國內。最終的主人不還是那些妖孽!,這不是打陰天樂的臉嗎?他要是沒有反應,那纔是見鬼了。”鄭嵐心中暗想,可是事已至此,怎麼樣才能將話圓轉回來。江東臨畢竟是自己人,看他出醜自己的心裡也難受不是?
陰天樂、玄真子、緋狐三人的凌厲目光全部都落到了臉色時青時白的江東臨的身上,簡直就如同六柄尖刀般令他無法對視。黃豆大小地汗珠順着臉頰滑下,那副狼狽的模樣,令左楓他們都不忍與睹。
“是,我……我我方纔所說的這些話並不能代表一心宗。”江東臨垂道。
“那就是說,只是江長老的個人看法了?”陰天樂冷笑道。“那麼就請江長老您爲我解釋答疑一下,我陰天樂到底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令江長老對在下如此的不滿。以至於如此的冷嘲熱諷。江長老說得不錯,那些東西如果說不能及時的運回來,是要便宜了妖族他們。可是請江長老您先搞清楚一點,就像玄真子老哥方纔所說地那樣,如果說我沒有在下在日本促成的賠償條約,那些東西你們連運的資格都沒有!還是說,在那個時候。江長老就已經……”
“**友!”鄭嵐突然插口道。不能讓陰天樂再繼續說下去了,堂堂一心宗的禮賓長老。被陰天樂訓斥地如同灰孫子一般,實在是令他有些看不下去。何況一旁還有玄真子在場,對於今天的一切,他絕對不可能守口如瓶,自己必須在陰天樂說出更難聽地話之前,將此事了結。
陰天樂微微側了側頭看着鄭嵐,鄭嵐站起身來,先是一揖,這才沉聲道:“道友,鄙宗江師弟他出言不慎,言語中冒犯了道友,實屬不該。還請道友看在貧道和鄙宗的面上,不要對此事深究了。貧道相信江師弟他只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指責道友,而且他現在也真正地意識到自身的錯誤了。江師弟,還不快向道友賠禮道歉?”江東臨自然是唯唯諾諾地上前向陰天樂施禮賠罪。
在這種情況下,陰天樂他自然也不好再窮追猛打,加上經過這樣一番鬧騰,一心宗初至此地時地傲氣已經是一衰再衰,不復有方纔的模樣。陰天樂借坡下驢,順其自然地也就表示接受江東臨的歉意,算是將自事揭過不提。江東臨灰溜溜地坐到了角落裡,一言不。而左楓等人也是一臉的尷尬。
鄭嵐心中不由得暗自長嘆了一聲,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料到自己這一行人居然落到了如今的這副悽慘模樣,在雙方的氣勢上,陰天樂與玄真子一方,已經是穩佔上風,原本的計劃顯然已經是行不通了,還好自己還做了另一手準備。
“道友,你有所不知,鄙宗這一次邀請道友前往鄙宗,並不僅僅是爲了澄清這些流言蜚語。如果說僅僅是爲了這個,又何必非要道友前往鄙宗,無論是京城,還是某個大家便於集中之地,又有何不可。”鄭嵐笑道。
“唔?聽鄭長老地意思,那這其中還另有奧妙?”陰天樂故作驚詫地道。有了玄真子之前地表態,他的心境可是平穩之極。雖然說這麼久以來,對於一心宗地一再挑釁,他與青城派都是以和爲貴,能忍則忍,縱然有時會有所反擊,也是相當有分寸的。但是一心宗若是死心塌地地要與自己爲難,自己也絕無束手待斃的道理。
鄭嵐心中微微地有幾分得意----只要你感興趣就好辦,就怕你全然不在意,那自己說着可就有幾分無趣了。“相信道友也已經知曉,鄙宗祖師前些日子已經出關,他老人家對於道友的往事十分地感興趣,所以希望能與道友見上一面,恰在此時,又正是關於道友的流言蜚語盛行之時,所以鄙宗才決定將此次調查的地點放在了鄙宗的宗門。原本貧道是打算給道友日後一個小小的驚喜,只是玄真子閣下與道友似乎對此事誤會重重,貧道也只好如實相告了。只是不知這份邀請道友可否願意接下?”
陰天樂和玄真子聞言不禁是面面相覷,這個消息着實是有些出乎兩人的意料。一心宗的那位仙人祖師有意召見自己,這下子麻煩可就大了----不管怎麼說,就目前中國修行界而言,這位一心宗的祖師無疑是前輩泰斗,與他相比起來,莫說陰天樂了,就是青城掌門,也得自認小輩。這前輩相召,雙方又不是苦大仇深,徹底撕破臉的對頭,若是不去,這在禮節上無疑是說不過去的。在得到德奎利亞爾的秘訣後,陰天樂倒是不怎麼擔心這位仙人能夠識破自己與妖族間的血緣---想來這位仙人祖師就是天縱其才,其見識也難以和萬年前曾經橫行一時的德奎利亞爾相媲美。但是陰天樂卻不得不考慮,這是否會是一個陷阱,以此名義將自己誆騙到一心宗的宗門中去。
玄真子亦是大吃了一驚,雖然說早就知曉一心宗有位祖師下界,但是這幾年來,這位祖師始終呆在了一心宗的宗門之內,可以說是無聲無息、不問世事,沒想到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出來。他的邀請,再粗暴地給予拒絕,無疑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麼合情合理的拒絕理由來。玄真子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鄭嵐幾人見狀心中大定,這一次他們前來的任務已是十拿九穩了,陰天樂再想拒絕召見,沒有十足的理由,是說不出口的。否則的話,一心宗再要興師問罪,那就名正言順了。現在,無論他答應與否,之後的形勢都將有利於一心宗了。
就在陰天樂和玄真子兩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攪得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把陰森森的又帶着幾分尖銳的聲音。“陰天樂小兒,本尊在此,滾出來拜見!否則的話,莫怪本尊將你這狗窩直接轟爲平地!”陰天樂立時就是一怔,而室內的所有人與此同時,也流露出了極度驚詫地模樣,顯然那聲音並非是他一人聽到。
“這又是何人?竟然敢如此的放肆!”玄真子勃然大怒,跳起身來,一個箭步就跳到了窗前,向窗外望去。透過了別墅前的幾棵大樹的枝葉,可以看到,在別墅上空約三百餘米的空中,飄浮着三個黑點。
“壞了!”與此同時,另一房間裡的蜀仲和星羽也聽到這一聲音,異口同時地叫道,“他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