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分鐘後,守在東樓大堂門口的那幾個日本人,就們驚詫的一幕。一羣身着西服革履的俊男,或挾或揹着幾個身着禮服的美女,帶着幾分狼狽地抱着大大小小的東西,在一個黑袍罩頭的人帶領下,衝入了大堂之中。其中不少人,或在肩頭,或在背部,沾染上了不少的泥水。不過除此之外,他們的衣服倒是乾乾淨淨的,連雨水都沒有沾染上,彷彿他們剛剛從風和日麗的市內購物歸來一般。
喬那丹拄着一向不離身的繁榮權杖,直奔酒店的前臺,黑袍下一雙眼睛閃爍着綠色的光芒,雖然身處燈光明亮的大堂之中,那個大堂經理和幾個服務生在他的目光凝視下仍然是遍體生寒,彷彿午夜三更時獨自置身於墳塋荒崗之地一般.就連呼吸似乎都帶着一股股的寒氣。他們這些普通人,什麼時候與頂級的亡靈巫師打過交道,一個個嚇得面色青,說話舌頭都要打結。
“給我們安排幾個房間暫住,下人沒有呼喚絕對不許入內,否則一切因此而引的後果自負!”喬那丹那嘶啞的聲音聽在幾人的耳中,就如同那年久失修、缺少潤滑的機械啓動時一般,說不出的難聽和刺耳。戰戰兢兢的大堂經理自然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安排下房間,讓同樣被嚇得脣青齒白的兩名女服務員將他們帶去。自始至終,喬那丹的目光就沒有落在同樣在大堂內,坐在另一側的陰天樂等人。
“你們看到了沒有,那就是歐洲的亡靈巫師,其餘的人除了那幾個女人外,都是血族。”玄真子指着喬那丹一行人,示意兩名弟子對其多加關注。同時對餘下的門下弟子們傳音道。
“師叔,這亡靈巫師不就是咱們修行界裡擅長的驅屍地修行者嗎?不過看起來,這個亡靈巫師似乎並不是很厲害啊?他的殭屍護衛有多少?幾級?”有一名青城弟子好奇的問道,據他所知,那些修煉驅屍之法的修行者。一般都會隨身攜帶幾名經過特殊之法煉製的殭屍,做爲隨身地護衛,當然了,也是他們最爲犀利的進攻武器。免得在他們作法的時候,因爲挪移不便而遭受敵人的攻擊。
而根據一般分級,這殭屍可分爲金銀銅鐵四級,最高級的殭屍,身體的防禦能力越強。行動也越迅,攻擊力自然也就越的可怖。縱然是玄真子,如果遇上了一名帶有幾頭金屍的修行者,也得小心應對,否則陰溝裡翻船、壞了一世地英名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在金銀銅鐵四級之上,還有傳說中的屍王。也就是神話傳說中的旱魅,一旦出現在世間,不但是伏旱千里,殺傷力更是逆天。不過近幾千年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旱魅重現世間。
玄真子搖了搖頭,爲弟子們解釋道:“雖然說這亡靈巫師與咱們修行界中修煉驅屍之法的修行者看起來似乎很相像,但是你們切記不可將他們混爲一談,更不可以小看他們。兩者在很多方面有着涇渭分明的差別。如果說對陣時,你要是按照對付修行者地那一套來迎敵的話。師叔在這裡可以向你們保證,你們會死得很難堪!你們的陰師叔,去歐洲辦事的時候就曾經和這些亡靈巫師交過手。可以告訴你們,他對這些傢伙地評價是‘很難纏’。”
這些青城弟子們立時一個個閉口不言,原本身爲名門大派出身的他們,對於修煉驅屍之法的修行者就有幾分輕視,總認爲那不過是旁門左道、雕蟲小技,所以連帶着對於亡靈巫師同樣也有幾分輕視。現在聽玄真子這樣一說,心中不由得一懍。要知道,他們的這位陰師叔恐怕是修行界中目前眼光最爲開闊的一位,他與妖族、血族中地高手都曾經交過手,如果說連他都認爲亡靈巫師不容小窺的話,他們這些人又有什麼資格來輕視?
玄真子滿意地看到這些弟子們一個個收起了輕視之色,顯然他的這一番話在他們地心中起作用了。雖然說他的那一番話中誇大了不少亡靈巫師的實力,但是不這樣做又怎麼能令這幫弟子們對其正視起來。絕對不能小看這些亡靈巫師,也許在一對一的戰鬥中,他們算不得什麼絕頂高手,但是參與進來的人越多,戰鬥的規模越大.他可揮的餘地就越大。而且亡靈巫師的那些歹毒法術也絕對不能輕視,否則日後會吃大虧的。
藉此機會,玄真子將陰天樂所總結出來的一些
靈巫師的經驗一一地傳授給了衆弟子們。
“伊格洛,就由咱們再給這兩棟樓加上一層冰甲吧!”就在玄真子爲弟子們釋疑解惑的時候,陰天樂從大堂中跳到了樓外的積水中,大聲地對林彬等人喊道。到了這時候,再隱匿實力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這樣的風力,就是對陰天樂和林彬他們也都具備可觀的殺傷力,如果說不能成功地守住,就連自己人也要一起搭了進去!如今雖然說扯着鄭少國逃命去倒還來得及了,但是玄真子等人卻未必能答應,而且中國修行界的臉面就丟盡了!
伊格洛也不多語,站在樓前,用雙手左右一招,立時水面上捲起了兩道大浪,從樓的兩側如同兩條碗口粗細的水龍般盤繞在了樓身上,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兩條水流就已經升到了樓頂,隨即從上而下,在林彬催生的藤蔓外水流以肉眼可見的度迅地結冰。
而在另一邊,陰天樂卻是另一番景像。陰天樂單膝跪在水面上,右手伸入到了水中,東樓四周兩米以內的水面就在衆人的注視下,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空間束縛着一般,迅開始上升,每升高一層,水面就稍稍一頓,靠近樓身的一側的水就凍結成冰。看起來似乎要比伊格洛的聲勢低調了許多,但是度卻絲毫不慢。
“這個陰天樂,怎麼能這樣的莽撞啊!伊格洛也是,怎麼也跟着他胡鬧!”星羽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連連跺足,一臉焦慮地對林彬道,“這樣一來,大人你的藤蔓豈不是全部凍結在了其中,沒有了生命力的藤蔓還能有咱們事先預計的效果嗎?”凍僵了的枝條自然就失去了正常狀態下的堅韌性,在狂風的侵襲下,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陰天樂兩人給樓宇披上了冰甲,看似是增強了兩樓的防禦能力,其實卻對林彬所佈下的藤蔓大有損傷,兩相比較下來,雖然說不上得不償失,但是所取得的效果可是有限,還不如留下這份力量以備不測,所以星羽纔有了這一番話。
林彬沉着地擺了擺手道:“無妨,星羽你大可放心,這冰層傷不到藤蔓分毫。”
“這怎麼可能?”星羽詫異地反問道。雖然說這些藤蔓都是林彬以妖力催生出來的植株,生命力遠一般的植物,但是它仍然有着畏寒的本性,陰天樂和伊格洛所製造出來的冰層,肯定會對它們有很大的傷害。這樣簡簡單單的常識,林彬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些藤蔓的外層都被土之精華所保護着,寒氣想要穿透那土之精華,可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做到的。等那寒氣傷到藤蔓之時,這股龍捲風也早已經過去了。”蜀仲輕聲地爲星羽解釋道,“難道說你方纔在空中時沒有注意到那閃爍着的土黃色光芒?”
“還有此事?”星羽吃驚地反問道,方纔還真如蜀仲所說的那樣,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六條龍捲風上,雖然感應到了馬朱羅酒店這裡的靈氣波動,但是他還以爲是因爲林彬在催生這些藤蔓。經蜀仲這樣一說,定睛看去的星羽這才現,果真如蜀仲所說的那樣,這些盤繞在樓身上的藤蔓與其平日所見的大有不同,綠色的枝條上隱隱約約地閃爍着土黃色的光芒。
星羽惶恐不安的臉色立時平靜了下來,的確如蜀仲所說的那樣,有土之精華的保護,這些藤蔓縱然在冰層中短時間內也不會受什麼嚴重的傷害,只要它們能夠堅持到龍捲風的到來,那麼也就足夠了。不過想明白了這一點後,星羽的臉色仍然是陰沉沉的,此時他的心中正充滿了對自己的極度的不滿。“如果說我對風的控制能力要是能再強一些,強到可以控制這龍捲風,也就不用像縮頭烏龜般躲在這裡由林彬他來保護了!”強烈的恥辱感充滿了他的身心,他渴望變得更強的**從所未有的強烈。
做爲同行這些妖族中控風能力最強的他,在這場天災中卻成爲了最無所作爲的一員,這樣的結果實在是令他難以接受。像蜀仲還好一些,他原本就不是擅長戰鬥,而林彬倚重他的原因也並非因爲他的戰鬥力,所以他躲在這裡任何人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來。可是他,做爲天空中的佼者,卻得依靠林彬來保護,星羽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