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欲言又止,羅寧卻是臉色爲之微微地一變,寧色地看着,楊波卻是垂心中暗笑。海東青的心臟彷彿被一張巨網束縛地喘不過氣來一般,這樣的感覺自從外公當上了國家副主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沒有再體驗過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會重新體驗到。至於盧真等人,此時已經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就連那個衣服被扯地破破爛爛的值班經理,此時也驚詫張開了嘴,她也沒有想到,陰天樂竟然會真地爲此事而去問罪海大少,那可是國家副主席的外孫啊。
“**友、玄真子道友,裡面請!”羅寧的目光掠過已是驚的面如白紙的海東青,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爲了一個海東青,而將一心宗與呂副主席間的關係暴露出來,實屬不智。況且,據羅寧所知,趙青華雖然嫉惡如仇,對這些不公平的事情一向看不過眼,但是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海東青也就是吃些苦頭,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惹出事非來,屆時自有他外公前來處理,自己犯不上爲他多事。寧東遠自然是更不會管這種狗屁倒竈的事情了,而且這裡也輪不到他來插手。
一行人轉過了大廳,順着順着雕樑畫棟的走廊到來了一處院落中,隨從的人員都留在了院外,將整個小院圍了起來,楊波也留在了院外。整個院落中只有六人,除了陰天樂、緋狐、玄真子、羅寧、寧東遠外,就是當初陪同着寧東遠一齊前往長白山地老道清遠。他提前一步趕到了這裡,院內的石桌上已然準備好了香茶和果品。衆人一番客套後紛紛落坐,緋狐則是站在了陰天樂的身後。
“**友,玄真子道友,今天能夠將兩位請到這裡,實在是令篷壁生輝啊。這些日子以來,由於鶴藥集團一事,令我修行界中人心惶惶,謠言四起,人心不穩啊。羅某受鄙宗宗主所託,約道友前來,就是想爲兩方說和一二,希望你們雙方能夠化干戈爲玉帛,揭過此事去。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如今妖族依然在海外虎視眈眈,隨時可能重新挑起戰火,我們更應當攜手並肩,共抗外敵纔是,勿要因爲這點區區的小事,而傷了大家的和氣。大家說是不是?”幾句寒暄後,羅寧很快就轉入了正題。
“區區小事?”陰天樂冷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陰天樂以充滿了玩味地目光掃了羅寧一眼,看得羅寧心中不禁一跳。
“鶴藥集團停產近一週,損失數以億計,聲譽上更是受到了嚴重的損害。管理層地人員至今仍然無法正常的上班,這一切都是託道德宗諸位的福,這也能夠算是區區小事嗎?”陰天樂收回了目光,淡然地道,“也許羅長老的宗門財大氣粗,對於這些並不放在心上,但是我陰某人一向睚眥必報,對於這種背後捅刀子的行爲更是深惡痛決!此事若是不給我個合適的交待,我陰天樂在修行界中還有何臉面見人?”
羅寧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自己的那兩句話,不會也讓陰天樂嫉恨上了吧。在這個時候,可是得罪不得陰天樂。
他可是知道,這些天來,費言爲了籌集資金,都已經忙得團團轉了。要是因爲自己言語上得罪了陰天樂,這位一怒之下,將一心宗排除在拍賣場外,那可就麻煩了。就是費言不收拾自己,回頭宗主也饒不了自己。自己可別爲了貪圖寧東遠許下的那點小利,而貪了芝麻丟西瓜。
“羅道友,怎麼能說是區區小事呢?此事在我修行界中開了一個極壞的先河,雖然罪魁禍已然自殺謝罪,但是給**友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卻是不容置。而且此事中,事關俗世中十幾條人命,怎麼可以如此地等閒視之。況且若只是區區小事,又何置於要羅長老你出馬前來調和?”玄真子亦不滿的說道。
羅寧咳嗽了兩聲,陪笑道:“兩位道友,兩位道友,羅某久在京城,對於此事的詳情瞭解不深。今天呢,也只是將雙方約請到此地,希望大家能夠通過平和的方式進行商榷,從而了結了此事,恢復我修行界的安寧穩定。如果說有什麼說錯了的地方,也希望大家勿要放在心上。至於此事到底要如何解決,終究還是需要**友你們與寧道友達成協議,達成諒解才行。寧道友,你們可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嗎?”
寧東遠地眼底閃過了一絲
這個羅寧。要好處地時候是不餘力。真正需要他出。卻是稍有挫折就龜縮在後了。真是令人失望。不過倒也無所謖。今天所做地一切。不過是一齣戲罷了——一出演給北方各宗看地戲!
“先寧某要感謝陰天樂和玄真子兩位道友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這天龍閣山莊。
其次呢。當然要感謝羅長老和貴宗爲此所做地努力。鶴藥集團一事。地確是鄙宗不肖子弟趙德馨任意胡爲所至。如今他已畏罪自殺。趙氏家族也可以說是距離覆滅無幾。**友所遭受地損失。世俗政府已經答允賠償。而且已經通過諸多地媒體澄清了此事地來龍去脈。貴方地名譽即便有什麼損傷。相信也早已經是過去地事了。**友死纏着此事不放。到底是有何居心?”寧東遠上來就令羅寧吃了一驚。這到底是來求和呢。還是問罪呢。
“寧師弟!”清遠道長低聲喝道。
“有何居心?”陰天樂仰天打了個哈哈。冷笑道。“難道說在貴宗地眼裡。此事是你們想插手就插手。想放手就放手地嗎?世俗政府做什麼。是世俗政府地事情。但是你道德宗門下弟子插手此事。卻是不容置疑事實。你們以爲拋出一個自殺地趙德馨就可以將此事一了了之嗎?是拿我陰天樂當傻子。還是拿整個修行界地同道中人拿呆子?一個區區地趙德馨。進入貴宗山門不過幾年地傢伙。有哪份膽量敢向我陰天樂和青城所共有地產業下手嗎?寧道友。莫要在此自欺欺人了!”
“正因爲他是進入山門不久,纔不知道鶴藥集團是道友和青城地產業,纔會利令智昏地下手!這恰恰說明了這是他的個人行爲!”寧東遠斬釘截鐵地道,“這鶴藥集團的註冊登記友和青城所屬。”羅寧不禁看了寧東遠一眼,心說,這位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領可是不低,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一口咬定,這是趙德馨的個人行爲。
“寧道友這可是強詞奪理了!的確如道友所說,鶴藥集團在當地政府部門的註冊登記上,的確是沒有陰老弟和我派的名字,但是趙家若是有心想查,卻也不是難事。況且,鶴藥集團至今仍然在生產着治療瘟疫的藥物,而國內能夠生產這種藥物的藥業,除了陰老弟和我派的產業,再無其他分號。僅僅這一條,他也應當明白這鶴藥集團的歸屬。”玄真子擺了擺手,制止了寧東遠的辯駁道,“我們不管趙德馨到底知不知道藥業集團的歸屬,我們只知道,趙德馨是貴宗的正式子弟,那麼貴宗在此事上就脫不了干係!如果說寧道友執意要在此事上爭論出個子醜寅某來,那麼貧道認爲,今天的這個會面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清遠老道一扯寧東遠,瞪了他一眼,這才輕咳道:“**友、玄真子道友,鶴藥集團一事上,鄙宗弟子趙德馨的所做所爲,已經損害了貴方的利益,這是不爭的事實。鄙宗在此事上的確是負有責任,用人不查、對其管教不嚴,這些我們都承認。但是貴方在冬雪監獄扣押我宗子弟,還將其關押在長白山上,這卻是有些過了吧。不過這些東西,都已經是往事,不談也罷。這一次,貧道與寧師弟前來,是負鄙宗宗主所命,希望能夠與貴方和平商榷解決此事。相信貴方也不會希望,你我雙方因爲這件事情而鬧得水火不相容吧。大家畢竟都是同道中人,有些事情如果可以和平解決,又何必鬧得天下皆知呢。”
略感吃驚的羅寧看着清遠老道兩人,心中暗自地琢磨,這道德宗到底是倚仗着什麼,竟然是如此的硬氣。對於道德宗的現狀,他也早有所聞了。不僅僅是婁言冰被扣在了長白山,而且陰天樂還斷絕了與他們的經濟往來,如今的道德宗,沒有了來自企業的利潤,肯定是入不敷出。他原本以爲,道德宗會低聲下氣地向陰天樂和青城賠禮道歉,以緩和雙方間的關係。可是看起來,清遠道長倒是有幾分這個味道,寧東遠卻是像要和陰天樂他們爭出結果來。
難道說,這幾天來,道德宗中又有了什麼變化不成?不過,今天雙方間要是達成不了什麼諒解,倒也不是件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