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如電射過枯草平地,沿着苦海海岸狂飆,遠遠的可以看見揚起,漫天的塵埃。就這樣跑了兩三個時辰,符無憂竟絲毫不覺得疲憊,他漸漸的適應了這種速度,沿途欣賞起風景來。
一座城池出現在前方的懸崖頂上,懸崖萬丈之高,險峻異常,只有一條山路通向懸崖,端的是易守難攻。此處的海浪極爲兇猛,巨浪滔天,駭人的撞擊着懸崖,好似隨時可以把懸崖給撞
斷,浪城之名由此而來。
彭虎帶着軍隊在山路下停住,一座臨時用巨石壘成的關卡橫在山路上,石門緊閉。
“什麼人?!”浪城守衛從關卡後探出腦袋喝問道。與此同時百多張強弩從關卡上伸出,瞄準了彭虎衆人。
彭虎也不多言,從懷裡掏出一面令牌扔進關卡,同時轉頭說道:“把旗升起來。”
一面繡有“天煞”二字的大旗被升了起來,迎風獵獵飛舞。
不多時關卡上的強弩紛紛撤回,石門打開。彭虎一夾馬腹當先走了進去,衆鬼兵跑步跟上。
山道平坦,鋪有青剛石板,寬百丈有餘,兩邊佇立着一尺長的石燈,青色光華從裡面散出,萬千絢光交織輝映,仿若夜明珠帶,極爲華美。
符無憂大感驚歎,他萬沒料到地府也會有如此美景。
“這是地府十五景中的虹青彩霞路,怎麼樣美不勝收吧。”矮子不無得以的說。忽的一指前方,“浪城到了。”
符無憂擡眼望去,一座雄偉的城池遙遙雄立,白牆如帶,迤邐綿延,城頭高樓,旌旗飄飄,獵獵招展。一支威武的浪城軍隊分立在城門兩邊,簇擁着一個滿臉皺紋形同朽木的華服老者。
彭虎下馬將繮繩交給身旁的一個士兵,大步向老者走去。
老者笑臉迎上:“彭老弟來此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害老朽也沒什麼準備,真是失禮啊。”
彭虎一拱手道:“蔣城主客氣了,彭虎此次帶罪前來實有要事。”
“請到僻府一敘。”老者側身擺手,“請!”
“請!”彭虎和老者並肩走入浪城。
強雄不敢怠慢率衆人緊跟在後。
“喲,這浪城即不據守交通要道,也不是什麼富庶之地,怎麼...”符無憂讚歎着不停的環視四周。只見浪城內萬千巧奪天工的高樓夾道而立,彎彎的檐角閃耀金光,紅牆高瓦層疊交錯,
肅穆嚴整的排列着,富麗堂皇。
“這你就不知道了。”矮子指着浪城外,“在萬丈崖下面的海底有無數的的五金沙,這可是打造兵器盔甲的絕好材料。浪城就是靠打造兵器盔甲發財的。”
“奇怪,怎麼浪城不見一個人?”走在寬闊的街道上符無憂發現家家戶戶門扉緊閉,大街上更是不見一人。
“現在是子時可能還在睡覺吧。”經符無憂這麼一說矮子也感奇怪,在地府睡覺的人幾乎沒有,這個解釋任誰都不信,他只是信口胡說罷了。
符無憂皺眉不語,心中隱隱不安,他回頭瞥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浪城軍,心頭一動,浪城軍似乎比在城外時多了一些,而且個個全副武裝。
浪城軍百十雙眼睛緊緊盯在符無憂身上,神色似有驚訝,還有些緊張。一個浪城軍從後面的隊伍中急衝而出,來到老者身旁耳語了幾句,老者點點頭,讓他退下。
“蔣城主有什麼事麼?”彭虎注意到老者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神色。
蔣城主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一些煩心瑣事而已,不勞老弟關心。”
浪城主府紅牆璃瓦,銅釘檀門,屋檐風鈴清脆叮咚,兩尊石獅守立兩邊。
蔣城主在和彭虎進府時不經意的回頭望了一眼,目光便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他拉住彭虎指着符無憂悄聲道:“彭老弟,這位俊傑是何人?爲何不給老夫引見引見?”敢情他也是將符無
憂誤認爲了哪位高人。
彭虎向後瞄了一眼道:“那人是新來的,只是不知爲何沒落到鬼門關而落到了我秦廣地界。”
“哦。”蔣城主釋然的點點頭,與彭虎一同進入府內。
“唉,你還挺手關注哩。”矮子羨慕的說道。
符無憂並沒有注意他們說了些什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身後的浪城軍上。符無憂他們進了主府而浪城軍並沒有入內,而是在大門外一字排開,向兩邊走去。
符無憂心下凜然,隱隱猜到什麼。
進了主府,膽見府院空曠,草木蕭然,落葉滿地,府院中間孤零零的聳立着一座廳堂,廳堂上的匾上刻有“浪心堂”三個大字。蔣城主和彭虎進了浪心堂,木門隨即關上,衆鬼兵在外等
候。
符無憂環視四周,發現周圍走廊廂房空無一人,卻又隱約聽見衆多緊促的呼吸聲,不知不覺符無憂已是滿頭大汗。
“你很熱嗎?”矮子緊了緊甲冑裡的麻衣問道。
“小心。”符無憂從矮子腰上拔出一把刀。
“怎麼...”矮子話還沒說完驀的響起一聲大喝,“蔣古老賊你敢造反!”浪心堂的門猛然炸開,兩條人影電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