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死的無恥敗類,手段層出不窮。
什麼監軍?根本是胡扯。
白凌幾人十分驚訝,反覆查看令牌,的確是白家所屬的軍隊監軍身份牌,白凌極爲詫異。“是白鱗軍。”
他目光難看,這麼說,龍安城內的白鱗軍凶多吉少?
“你隨便拿出一塊令牌就說你是監軍?當我是三歲孩子?”
姜離跳下桌面,慢踱至聖音面前,在距他三步之處站定,每一根頭髮都散發出濃濃的鄙視和敵意。“龍安城的守軍全體陣亡,若你是扶支之人,拿到一塊令牌輕而易舉。”
“龍安城內有一支小隊被困城中,暫時無法脫困,也許該派軍去接應。”聖音挑眉,朝前走了兩步。
垂眉就能看到姜離戴着淡灰色的素麻帽子,他瞄了半晌,這種隨手紮成的帽子貌似在乞丐堆裡見過。
“龍安城中還有白鱗軍活着?”白凌大喜。
聖音這麼說便在表明龍安城守軍中有人認識他,姜離咬牙,盯着他那張熟悉的臉。
若他易容成監軍的模樣,他們當然認識他!
“龍安城被一羣屍體組成的傀儡佔據,你們要怎麼破開城門?”姜離惱怒的不行,怎麼才能把這個瘟神踢出軍營?
若是能單獨引開,暗中解決了他,戰場上鐵血無情,死在哪個傀儡手中,她可沒有任何責任……
思及此,她目露兇光,冷道:“大叔,你既然能帶將軍出城,想必對龍安城十分熟悉,這個艱鉅的任務不如交給你?也能證明你的清白。”
大叔?聖音意味不明的看着姜離,脣角笑意愈發濃厚,對於這種明顯的擠兌毫不生氣,態度良好。“我雖空有一腔報國之心,怎奈單槍匹馬能力有限,帶出將軍與平副將已是九死一生,帶出小隊,這難度……”
是不是太大?
“我點一隊士兵與你一起去!”白凌無論如何都無法看着白家帶出的軍隊困死龍安城,哪怕還有一個人活着也不能坐視不理。“我和寧兄……”
“有多少人被困?”姜離問道。
“我出城前大約有一百餘人罷,如今只怕……”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沉痛模樣。
姜離心中冷笑。“既然人數剛好在能證明你身份的數目,也不必派更多的人,我與你一起前往即可,他就算了。”
她看了一眼白凌。
“我……”白凌想表一下忠心。
“人去的太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若是救人不成反搭上更多士兵,得不償失。”人太多,她可不好下黑手。
當初在凌雲鎮,她被點住穴位受制於聖音,這一次可沒那麼容易。
當時聖音莫名其妙的要掐死她,若非她反應快,早就死在他的手中。這個仇,她記憶深刻!
“你要與寧兄兩人前往龍安城?”衛平堅決反對。“這不行!城內盡是被控制的死屍,你以爲還是以前的龍安城?”
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和太子交代?太子殿下非得撕了他不可。
“我和你們一起去。”白凌更不放心,寧玉毫無武力值可言,寧離還是個孩子,若進了那地方,等於羊入虎口。
“不必。”
“不用。”
姜離和聖音異口同聲。
聖音看了姜離一眼,姜離沒看他。“此事就這麼定了,若我們救不回來人,逃跑還是足夠的。”
她輕功自認還不錯。
“哎,我說你小子怎麼……”
“唔。”
衛平還想勸阻,榻上昏迷的衛陵低唔一聲有醒來的跡象,衛平一驚,帳篷內的其他人皆是面露喜色。
“將軍醒了。”
“阿離不許去……”衛陵聲音乾澀沙啞,手臂毒素清理後,疼痛如附骨之疽,他剛毅的面龐雪白。
姜離從斜背的布袋中翻找一通,翻出兩顆褐色的藥丸遞到衛陵嘴邊。“吃了它。”
衛陵沒說什麼,接了過去。
他嚥下藥後,緩了緩不濟的精神,又道:“你不能去,讓白凌帶着一百人和寧兄弟一起前往救援。”
姜離乾脆坐在他榻邊,雙手往胸前一叉,挑眉閒道:“我一定要去,你是攔不住我的。”
“來人……”
“別叫了,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你應該很清楚。”姜離站起身,雙手交叉抱住後腦勺,陰森森的盯着聖音。“我一定會讓陷害本公子的殺人兇手得到報應。”
“殺人兇手?”衛陵感覺疼痛感減輕了不少。“什麼殺人兇手?”
“剛纔有個在這個帳篷裡被人暗中殺了。”姜離語氣好像在說今天你吃了嗎?
“什麼?”衛陵目光看向衛平和帳篷內其他將領,一羣人面色難看。
“最不可饒恕的是,這人還妄圖把屎盆子扣在本公子頭上,寧兄,你說這種人是不是人渣狗·屎?”姜離抱頭,身體微微後仰,一舉一動都是不懷好意的挑釁。
聖音脣邊笑容微微凝滯,眼尾微微上揚,黑色的眸子閃過幽暗之色。這小子,又指桑罵槐。
“阿離,此次多虧寧兄,我才能從龍安城出來。”衛陵也感覺出來姜離對聖音強大的敵意。
姜離不置可否,聖音手段了得,她清楚此次恐怕佔不到便宜,但他也不可能就一直這麼順遂。
“平副將!白副將!騎兵營出事了!”一名士兵掀開簾子,神情十分不好看。
聖音眸光閃過暗色,一擡眸就看到姜離冰冷的目光正望過來,他朝她露出一個狼外婆式友好微笑。
姜離暗自咬牙,這賤人,又做了什麼好事?
“發生了什麼事?”衛陵有些頭疼,扶支的大祭司聖音打仗從不按常理來,他幾次三番栽在他手中,此人實在不好對付。
“騎兵營的傷員忽然發瘋似的攻擊大夫,有兩名大夫……被……被殺了。”
“什麼?!”衛平一聲怪叫,直接躺回了牀上。
又死了兩個!
帳篷內的大夫大驚。“這……這怎麼可能?”
“傷員怎麼會傷人?”還殺了救治自己的大夫!這簡直匪夷所思,衛陵腦殼脹疼。
“是真的!將軍!那羣人受傷後傷口一直無法痊癒,今日忽然有士兵暴起,紅着眼睛發瘋的掐住治病的大夫,現如今大夫們根本無法靠近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