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快走”
胡先生見此,把那個醉倒的千總扔在地上,衝到了張將軍身邊,而那位千總似乎是真醉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走”
張將軍被胡先生扶着,就要衝出去,只要衝出去了,他就可以呼喊親衛過來救援,可是沒走幾步,讓他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因爲他的後腰又多了一把匕首。
“胡先生,爲什麼”
張貴青腦袋一片空白,千總殺他,他想不通,可胡先生可是他從外地帶來的心腹啊,爲什麼也要對他下手。
“對不起了,張將軍”
“爲何,爲何”
“沒有爲何,理念不同而已,張將軍就不要等着你的親衛來救了,他們現在已經睡着了”
胡先生回答道,張貴青的那一百親衛他們早有安排,送去的酒肉都是下了藥的,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站起來了。
“胡先生,不用跟他廢話這麼多,一刀宰了他吧”
“別急,張將軍可是鍛骨後期的高手,還是等他毒發吧”
兩個千總要上前去殺了張貴青,被胡先生攔下來了,鍛骨後期的高手生命力已經很強了,區區兩個小傷要不了他的命,他們的後手是匕首上的毒藥。
張貴青一聽,臉色煞白,他是真想等着兩人靠近之後絕地反殺的,可胡先生太瞭解他了,已經喊破了他的計謀,已經等不下去了,張貴青運功壓住傷勢毒素,腳一頓地,整個人穿破營帳,飛躍了出去。
“來人啊,來人啊”
張貴青發出怒吼聲,他在雲州軍多年,除了一百親衛之外,還有不少忠於他的人馬,只要喊來救兵,他還是有希望的。
張貴青一叫,一羣羣士卒出現了,可張貴青沒有任何的高興,滿臉只有絕望,因爲出現的士卒根本不是雲州軍,而是邊軍。
“我明白了,方平,你好狠”
張貴青發出一聲怒吼,他絕望了,他也明白了瘸子告訴他的事情,也就是樊虎背後那股勢力的來源,它不是腐朽的邊軍,而是知府方平,因爲只有方平,才能同時收買他的手下以及邊軍,兩者聯手對付他。
幾個邊軍將領對視一眼,並不多話,直接下令圍殺張貴青,追來的兩個千總也一樣,命令自己的心腹動手。
數百人殺向了張貴清,刀槍齊上,張貴清現在已經不想有人來救自己了,他的手下肯定收被料理了,所以他要突圍,要衝出去,只要衝出去了,他就還有希望,朝廷還是有法度的,到時候這些人全都得死。
然而殺他的人可不是那些腐朽的士兵,全都是各個軍官手下的心腹,相當於家丁一般,不僅吃得好裝備好,而且對各個軍官極爲忠心,此時竟然悍不畏死的殺向張貴清。
張貴清一連斬殺十幾人,卻不得寸進,反倒是身上的毒素髮作,讓他手腳發軟,勁力無法運轉,稍有不慎,一支槍頭洞穿了他的身軀,很快,一羣人就把張貴清淹沒了,一刻鐘之後,場面冷靜下來了。
“張將軍與黑風寨土匪大戰三百回合,爲國捐軀”
胡先生淡淡的說道,把事情定了下來,隨後邊軍的軍官和兩個千總對視一眼,眼中兇光畢露,張貴清手底下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全都要清理乾淨。
·········
一晚上的時間,羊腸山大營裡死屍遍地,絕大部分都是張貴清的心腹,那些拉來的地痞流氓被彈壓在一個軍營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邊軍精銳和兩個千總的心腹趕了幾十輛馬車來,把屍體裝上車,然後迅速的出發前往許家莊,路上自然是沒有人伏擊,他們順利的到達了許家莊外,和黑風寨的殘餘土匪會合了。
他們把土匪和士兵的屍體夾雜在一起,做出了慘烈的樣子,而此時,許家莊已經被攻破了,大量的殘餘土匪正在搬運財貨。
那些邊軍和千總心腹運屍體的馬車變成了運財寶的馬車,一車一車的財貨被拉走,這是方平許諾給他們的獎勵。
可憐許家莊,幾百年積累的財富,付之東流,全都便宜了土匪和這些軍官,所有人都是眉開眼笑的樣子,搞這一把,足夠他們幾十年的俸祿了。
“秦兄”
“胡先生”
“樊大當家呢”
“他先走了,這裡的人都留給你們”
“什麼,還要殺?”
胡先生有些心驚,這一晚上死了這麼多人,這些土匪還要殺?
“真正守得住嘴的已經帶走了,剩下的有可能會暴露,再說雲州軍也不能一點傷兵都沒有吧”
秦勇回答道,上面要求的,他照做就是了,哪敢多廢話,這件事情有嚴重他是知道的,殺害士紳,殺害朝廷軍官,一旦事情泄露,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滅三族的下場,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不是還要靠這些人掌控雲州軍,上面連這些邊軍什麼的也會一起除掉。
“知道了,今晚再動手”
胡先生苦澀的說道,他一介文人,如今卻成了沾滿鮮血的儈子手了,但他已經別無選擇了,既然做了這件事情,那就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他看見從許家莊內搜出來許多的酒肉,晚上就宴請這些土匪殘餘,故技重施,把他們都殺死,到時候多報一點戰損就是了,也可以把雲州軍以及邊軍吃空餉的事情抹掉一點,想來他們也是不會拒絕的。
與此同時,清平府知府後堂之中,一個師爺正在和方平對弈,方平一改往日溫和的棋風,變得凌厲起來,殺得師爺片甲不留,師爺很快就抓了一把棋子放在棋盤上,算是投降認輸了。
“大人,我輸了”
“再來一局?”
“不來了,大人的棋力遠高於我,再下,就是自取其辱了”
“可惜,這清平府能和我對弈的人不多了”
方平露出了笑容,一語雙關,他是指能夠牽扯他的人不多了,他一個外地人,在清平府當官是非常難的,本地有士紳大族,有高官有吏員,而他只是一介流官而已,做了幾年就要調走的。
所以對於地方上來說,自然是能夠糊弄就糊弄,幾乎是把他架空的,如果方平沒有任何的野心報復也就算了,到了時間調走就是了,運作一下,該升官還是能夠升官的。
但方平不是,他是一個有抱負的官員,他希望做出一些政績出來,一開始他還想着和這些士紳大族好好商量,你好我也好,可是他們卻不給面子。
那麼方平就不客氣了,佈下了諸多計策,先收拾了清平府的世家大族,拿最強的許家開刀,順便還解決了雲州軍的問題,方平背後有人,到時候雲州軍會換上他這一脈的人,有了軍權在手,以後要施展什麼抱負都容易了。
“恭喜大人,從此之後,清平府再無牽扯大人手腳的力量了,大人可以盡情的施展拳腳”
師爺也是聽出了方平的一語雙關的意思,連忙道賀說道,如此一環扣一環的計謀,也就他這位大人能夠想得出來,而且還能施展出來,從此之後,清平府哪有力量還能牽扯到方平,即便是有,他們也得有這個膽子才行,不怕重蹈許家的覆轍嗎?
“哈哈···”
方平大笑,笑得很開心,多年謀劃,今日開花結果,他可以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