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月就要出戰剿匪的刺激下,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們開始了操練,不過操練的強度並不是很大,因爲五城兵馬司不單單的守軍,還肩負着京城宵禁巡邏和城牆城門的巡邏,其壓力是非常大的,讓士卒苦不堪言。
不過好在林海挑選的都是一些身強體壯之輩,在後勤充裕的情況下,他們也還能堅持下來,吃飽飯是很多士兵參軍的最大目標,過去的人生中,他們可能從來沒有吃飽過飯,但是現在可以了。
在瑞王的強壓之下,五城兵馬司的後勤是十足給的,並不敢剋扣,林海也派人監督,如今林海風頭正盛,沒人敢觸林海的逆鱗。
而監天衛也開始了行動,往各州派遣大量的探子,調查地方匪患問題,隨着一條條消息的彙總,讓方平觸目驚心。
匪患太過於猖獗了,說是多如牛毛絲毫不爲過,比他在地方主政的時候更多了,而且地方百姓在官吏,大族,土匪的三重壓迫下,民不聊生,很多地方都有民變的趨勢,結寨自保的風氣蔓延到了全國各地。
結寨自保對於朝廷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因爲朝廷的影響力到達不到地方,地方有多少錢糧,有多少壯丁官府都不知道,更別說是收稅什麼的了,而這些大族以團練爲名,掌握武力,也慢慢的滋生了他們的叛逆之心,不少村寨官吏完全不能進,是什麼全靠大族說了算,長此以往,這些大族要是早飯,只需要振臂一呼就行。
然而方平還不能下令拆除村寨圍牆,因爲這是現實所需,沒有圍牆和團練的保護,百姓就真正的成爲了土匪的魚肉了。
“必須要剿匪,而且要儘快,不能只有一路,而且多路出擊”
方平定下了計策,要是一路一路的去剿匪,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必須要儘快剿匪,方平具有地方從政經驗,他很清楚,民變最容易發生在夏秋兩收的前後,如果不盡快剿滅土匪,百姓是真要活不下去了,那就只有造反一條路了。
········
“雲海哥,我們的商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皇族吃大頭,官員大族吃小頭,採取全面合作的方式,錢糧已經開始聚集了,只等着雲海哥你下令了”
海郡王府,一干皇族的年輕人再一次聚集,這種事情像瑞王他們是不可能親自參與的,都是交給家中小輩去處理。
而這一次要吃地方上的利益,也不可能完全繞開地方上的官員和大族,所以這一次是皇族和官吏的合作,皇族吃大頭,地方吃小頭。
“方大人已經下令,五日後開拔,第一批出徵的人馬一萬人,分三路,一路在京州,兩路在東州和江州,第一次出戰就拿大股土匪開刀”
“海郡王,我們的人能夠打得贏嗎?”
“一羣土匪要是打不贏,那我這個總督就不要做了”
林海搖搖頭,五城兵馬司的戰鬥力的確是不高,但絕不是土匪能夠打贏的,如果土匪都打不贏,那就沒救了。
李寶深也在會議上,除了打仗之外,所有事情都是以李寶深和瑞王世子兩人負責,這一次林海甚至還叫上官雲海的兒子也去隨軍,增長一些經驗。
四天後,林海召集諸將商議,抽籤出戰,林海在籤文上做了手腳,安全部人員居多的營隊抽到了出戰籤文。
十天後,距離京城三百里外的虎頭山,四千兵馬司的佔據了出入山口的大小道路,一個牙將負責此次的征討,不過姚牧也率領一百個武衛軍降兵前來助戰。
“姚將軍,這種戰鬥,按照你武衛軍的方法,應該如何攻打”
“王將軍,如果是我武衛軍,則是以部分兵力正面佯攻,多插旗幟,迷惑敵軍,再派精銳小隊,左右迂迴,破其薄弱點,一戰可下,當然,前提是這些匪徒不逃遁,肯接戰,剿匪最怕的就是這些匪徒逃跑,虎頭山也有數百里大小,撒入大山裡,我們就算是多十倍的人手也圍剿不過來”
“這點姚將軍放心,根據監天衛的情報,虎頭山幾個山寨已經聯合在一起,人數也有四五千人,有三個換血期武者,鍛骨期二三十個,膽子大着呢,地方守軍被擊敗了好幾次”
“既然如此,王將軍想怎麼打”
“明日我率大軍正面佯攻,姚將軍率你本部人馬翻山到山寨之後,進行穿插,如何”
“我本部人馬之中武者不是很多,姚將軍還要支援我一點人”
“沒問題,武道學院畢業的那些人我給你二十個,全都是身法很好的武者”
“如此便沒問題了,爲了穩妥一點,我下半夜就出發,明日你早點進攻,佯攻到正午時分,我會從後山發起進攻,到時候你也要發動強攻”
“沒問題,這是兵馬司出京第一戰,後面幾十個王府的世子總管在看着我們呢,我哪敢怯戰”
那王將軍說道,這種打仗方式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從京城出發,就帶了一天的糧食軍需,其他的全都是有商人提供,所以速度極快,但這些軍需不是白給的,那都是有代價的。
姚牧也點點頭,後面那一羣世子總管們就是他出戰的底氣,起碼有他們監督,這些兵馬司的人就不敢隨意的潰逃,也算是一個保障了。
第二日一早,兵馬司大營的營門大開,一隊隊的士卒出了營寨,虎頭山地勢險要,根本無法展開大軍,所以只能以小隊模式交戰。
“拿好你們的盾牌,賊人居高臨下,必定以箭矢,滾石攻擊,盾牌就是你們保命的傢伙,準備好了就給我上”
前鋒之中,一個個軍官正在不斷的巡視,這四千人之中有一半都是新招募的新兵,以前留下來的老兵只有一半,戰鬥力到底如何,沒人知道。
手持盾牌的士卒開始一步步的推進,後面則是跟着兩輛盾車,到達山腳下時,山上果然是射下了不少箭矢,還有滾石木料砸下。
但士卒很快發現,土匪的箭矢威力很小,弓箭是一個技術性很高的東西,不是隨便的匠人就能打造的,土匪之中大部分都是兩石不到的獵弓,威力小射成短,箭矢的威脅遠不如滾石來得大。
“弓弩手,壓制敵軍箭手,其餘人馬給我上”
“嗖,嗖,嗖”
兵馬司的弓弩手開始發射箭矢,壓制敵軍的箭矢,隨後一羣羣步卒開始攀登,山脊上的土匪一冒頭就被兵馬司弓弩手射死,不到半個時辰就士氣崩潰,開始潰逃了。
“就這麼簡單?”
王將軍看着潰逃的土匪,有些不可思議,什麼時候土匪這麼弱了,他們又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王將軍自然是不知道,海郡王可是按照武衛軍的標準操練他們的,雖然他們不可能達到武衛軍那種程度,但已經不輸給地方守軍的精銳水平了,而虎頭山土匪在擴張之後,又信心爆棚,覺得可以依靠地利和他們鬥一鬥,所以一交手就有了對比。
王將軍改變了作戰計劃,佯攻變成了強攻,一上午的時間就打破了土匪三道封鎖線,來到其山寨之下,不過山寨就很難打了,地勢更加的險要了,幾乎所垂直的直角,士卒攀爬都難。
“快,組裝投石機,準備強攻”
到達了中午,但王將軍依舊是沒有讓士卒休息,而是讓他們迅速組裝投石機,大秦朝廷因爲沒有獲得回回炮的樣本,所以依舊是沒有掌握回回炮的技術,但從武衛軍降兵那邊得到了不少先進的管理技術,比如標準化,所有軍需器材標準化,然後拆成零件,需要的時候臨時組裝就行。
半個時辰不到,兵馬司組裝了三臺投石機,開始投射石彈,而且王將軍出動了精兵,以鍛骨期以上武者組成的精兵隊伍,開始強攻。
“殺出去”
姚牧在山寨後山看着前寨的所有戰鬥,他在武衛軍是千夫長的官銜,戰場經驗極爲豐富,知道兵馬司一強攻,土匪山寨就壓上了所有的精兵。
以三十個武者爲首的穿插部隊殺入了山寨之中,土匪山寨猝不及防之下,頓時亂成一團。
“大當家,不好了,有官軍從後山殺來了”
“什麼,好賊的官軍”
“大當家,怎麼辦”
“跟他們拼了,老二,帶人把後山的敵軍殺了,他們人肯定是不多”
“大當家,來不及了,他們殺入山寨了,一個個特別的勇猛,弟兄們都被殺怕了”
“這,這···”
“大當家,快撤吧”
“撤個屁,咱這麼多人呢,老五,你帶人頂住,我去把後面的那些官軍都殺了”
大當家大叫一聲,隨後帶着一批心腹返回山寨,但他不是真的去截殺那些官軍,而是帶着一批細軟直接跑掉了,他很清楚,就算是前面這些官軍都打不贏,更別說後路被人抄了。
“大當家跑了”
“大當家跑了”
大當家跑路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山寨,原本就士氣不高的匪衆立馬就一鬨而散,正面的官軍也開始突入山寨之中。